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街道映照的花花绿绿,穿的花枝招展、容貌气质各异的年轻男人们站在店铺前,笑盈盈的看著往来行人,有些还会主动上前搭话,谈得欢悦的便结伴进到那些亮了广告、霓虹却掩著门的店里。

比起经常把曙光城堡闹得**飞狗跳的王子路西,小萨利迦就像画卷中飞出的小天使,用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和贴心的童言童语给城堡上下带来许许多多单纯的快乐。

被一连串命令唬住的属下骤然惊醒,虽满心迟疑却不敢多言,匆匆退出布置命令去了。

轻轻坐到床边,手指隔著眼皮,在人阖上的眼睛处游走,感受薄薄阻隔下眼球的形状,缇苏知道,这层眼睑下,是一双沉静威严、无论受到何种凌辱都不曾失去光彩的眸子。

“已经确认。”

更不可思议的是,每一次血泡爆开都会有许多细细的r丝弹出,它们一头深植於肌r,另一头在空中如同活物似的缭乱舞动,紧邻半边美丽面容的r线虫在交界线上钻来钻去,似乎有一双无形巧手执著透明的绣花针,以r线虫为线,将晶莹剔透的脸皮一点一点绣在有r无皮的血r上。

不得不乘夜避开通往曙光城堡唯一的安全通道──曙光大道,偷偷从死亡平原去的缇苏和赛德,此时正在贝斯特安排的绿瞳魔狼护卫下,往交易港方向疾驰。

层层垂落的白色帷幔与摇曳舞动的金色烛火,将宽敞华贵的中欧式寝殿渲染得朦胧又暧昧。绯色妖娆的蔷薇从门口一路铺洒到古典的大床上,衬得躺卧其上,著一袭纯洁白纱的丽人润唇粉面,娇豔惑人。

缇苏失踪五个小时。

有节奏的敲门声方响起,便听到办公室内传出“进来”两字,声音、语气都与平时没有区别,但熟悉他的人都能肯定的说,赛德的心,乱了。

闭起眼睛,压下缭乱的思绪,赛德冷静的问,“查到了?”

“是的,长官。”进来的士兵毕恭毕敬的行礼後,回答。

赛德点点头,示意对方说明。

“。。。。。。从现场看,分析组更倾向於缇苏大人将对方引向旧码头。”士兵总结道。

听完一篇简洁又条理清晰的报告,赛德对情况有了大致了解。没想到还有遗党扎g於新成立的交易港政治体系中,利用手中权力,封锁消息,让赛德陷入相当被动的处境。来不及思考怎麽处理奸细,怎麽揪出其他隐藏的细作,赛德拎了外套,就往密道走,这里是到达目的地最近的路线,看到他举动的亲兵无需招呼,自觉跟在他身後。

赛德站在浪花翻滚的海边,身体微微晃了晃,却被绝强的意志控制住。他们顺著目击者提供的线索和战斗痕迹,一路追到这处陈旧的码头,并在仓库与仓库间的小道看到男孩冰冷僵硬的尸体,以及经过这麽多时间都未凝固的大滩血y。

之後,赛德一直沿著血y追踪缇苏,最後的血迹正是他脚下这块礁石,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赛德不想承认,但种种迹象表明,缇苏不但受了重伤,伤他的武器还被人做了手脚,使血y无法凝固,换言之,不及时处理,他的血会一直流,无法止住。脚下突然断掉的痕迹,更是告诉赛德,那个混蛋为了躲避追杀,十有八九拖著重伤的身体跳海。

“白痴!”赛德低低骂了一句。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那个混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只要稍稍想一想从此再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被人生生剐掉一块般疼,疼到难以忍耐。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搜索缇苏。”

赛德转身,大步离开这块礁石,路过亲卫身边时,不容置疑的下令道。本来,他还想加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堪堪想到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就令他觉得无法容忍,本能的否定这种可能,即便,这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虚拟屏中,亚罗尔绞著秀气的眉,用手指轻轻揉著太阳x。青色的眼圈说明主人疲乏的身体状况,天使般美丽的男人如同赛德一般,压榨著自己每一份j力,他们都在努力,努力寻找线索,即便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并非努力就能改变,仅仅是尽人事而已。

亚罗尔将他和贝斯特收集到的消息告诉赛德,交流片刻後,看著赛德乌黑的眼睛,说,“赛德,你去休息下吧,这大半个月,你几乎没休息过,身体情况下降很多,就算潘多拉之子体质异於常人,也经不起这麽折腾,贝斯特非常担心。”顿了顿,又加了句,“我知道你惦记缇苏的安危,也知道你在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支援缇苏,造成这样的局面而自责。其他话我不想说也没必要说,等缇苏回来,他自然会告诉你。我要说的只有一句,相信缇苏。”

结束了通讯,乌色的眸子慢慢失去焦距,怔怔出神。

亚罗尔的话赛德明白,他也想这麽做,只有冷静下来,好好休息,思路才会清晰,才能从海量的信息中筛选出有价值的,借由那微小如同萤火的光芒追寻最後一线希望。但他做不到,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缇苏血淋淋的尸体,折磨得他几乎发疯。

赛德发现,那个叫缇苏的混蛋,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已经住进自己心中,再也无法驱逐。

(待续)

作家的话:

喵等这段完了应该能小甜一下吧??←不确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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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六十二章萌芽的祸端之种(六)

第六十二章萌芽的祸端之种(六)

冷,冷得灵魂都仿佛冻结。

痛,痛入骨髓如虫豸啃噬。

无法呼吸,眼前是一片漆黑,体力、温度、血y,象征生命迹象的种种快速流逝,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人力有穷时,缇苏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老天爷最是公平不过,管你是惊才绝豔的天之骄子,还是碌碌无为的平头小民,总有走到逃不脱、躲不过的穷途末路的一天。

被小鬼暗算,被往日不屑一顾的打手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逼到绝路,不得不冒险跳海求生,却连挣扎出水面的力量都没有,真是狼狈至极。

迷迷糊糊,意识将逝未逝之际,似乎有一股强大、不可抵御的力量猛然拉扯自己,与海水激烈冲突的庞大压力令濒临极限的身体再无力承受,刹那间,缇苏彻底陷入黑暗。

卷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想睁开眼睛,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艰难到无论如何努力都办之不到,杂沓的思绪在嗡嗡作响的脑袋里横冲直撞,一时间,缇苏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就在他与伤痛对抗,争夺主权的高潮时,火炽般的疼痛伴著呛入喉咙的滚烫y体摧折得他几欲疯狂,一道冰冷,仿佛没有感情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在耳边响起,却让他如坠冰窟。

“醒了。”

浪涛拍岸声此起彼伏的岩洞中,一堆篝火跳跃著带来光与热,血发血眸的男人坐在篝火边,用野外生存时常备的多功能水壶煮著黑呼呼的药汁。他的面容极致j致,j致得让人一眼看到觉得这是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他的神情极致冷淡,冷淡的缺乏作为一个人所应具备的最基本情感。

似乎察觉到身後气息的变化,男人没有知觉般拿起装著沸腾翻滚药汁、被火灼烧得滚烫的水壶,转身扯著身上胡乱裹著绷带、血水不停从伤口溢出的银发男子的头发,将人提起来,把足以烫伤人的水壶口压上血色褪尽的苍白唇瓣,将壶里的药汁灌进去。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承受之人而言是一种怎样的酷刑,把药一滴不剩的灌进男子嘴里後,绯色妖冶的眼冷冰冰的看著伤痛虚弱的人咳得撕心裂肺,如那夜莺啼血般凄然。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意识被冰冷的声音一激蓦然清醒,眼皮虽然依旧沈重,在主人坚韧的意志控制下,终於一点一点掀开。

视线最初的模糊退去後,缇苏看到一张j致绝美亦冰寒冷硬的面庞,陌生的面庞。顾不得满身伤痛,张口便要发问,却为喉咙中火焰灼烧般的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嘶、嘶嘶”如同蛇类吐信的诡异声音。

说不出话,无法询问,缇苏只能用眼睛和耳朵确认现下的处境,一边保持高度警戒,一边四下打量。潮湿的空气、响亮的海浪声、被海水长期腐蚀的洞壁,联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种种,缇苏判断这里是海边的一处岩洞,自己被眼前身份、目的不明的男子救了或者抓住了。

观察过环境,缇苏将视线移回男人身上,等他开口说出目的或条件,很快,他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自顾自坐在篝火边,安静的盯著洞口方向,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沈默在两人一个无心说话、一个无法说话中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得缇苏有种会沈默到地老天荒的错觉,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撑长时间j神集中,随著时间的流逝,缇苏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保持清醒,身边有一个陌生的、难辨善恶的人,这种状况下失去意识无疑是危险的,他却无力改变。

当缇苏再也支撑不住,就要任由伤痛将他拖入黑暗的时候,细微的声响钻入耳中,勉强打起最後一分j神,看向洞口,也是声音传来的地方。

迅捷的黑影灵活的翻进岩洞,出现在洞口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来人左手抱著一个鼓胀的纸袋,从缇苏的位置,只能看到里面露出两g长长的法棍面包,右手则在衣服上拍了拍,抖落沾染的尘土。做完这些,来人向两人走来,火光映衬下的面容有棱有角,不算英俊,却刚毅且极富男人味。他的眉眼充满魄力,同时带著暖人心脾的温柔,目光清澈,微微上钩的唇角即使不笑亦带了三分笑意,让他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回来了。”血发血眸的男人冷冷淡淡的说。

“嗯,回来了,我们捡到的小家夥似乎惹了大麻烦,港口不少人在找。。。”话音戈然而止,来人的目光定在血发男人仍旧拿著水壶的手上,坚毅的眉宇狠狠拧起。

弥忒快步走到郑思宇面前,将纸袋扔在一边,一手握住郑思宇拿著水壶的手捧在掌心,一手扯掉还有些发烫的水壶,目光盯住发红起泡的掌心,生气的斥道,“你居然直接用手拿烧烫的水壶!会痛、会受伤你不知道吗?!”

郑思宇看看弥忒生气的表情,又低头瞅瞅被人捧在掌中的手,抿抿唇,想将手抽出来掩盖证据,却被弥忒抓得更紧了些,僵持一小会,拗不过对方,只好皱眉闷闷的道,“不疼,已经好了。”

狠狠剐了郑思宇一眼,弥忒恼道,“说过多少次了,就算你恢复力惊人,也不能这麽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行为,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掌心怕是已经被烫得糜烂,以思宇的恢复力,现在还留有这麽明显的伤痕就足以说明问题。

“我没注意。”对弥忒的情绪非常敏感的郑思宇轻声解释,不过显然这样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眼见对方有越来越生气的迹象,郑思宇反手握住弥忒的手,向自己怀里一扯,在丰润的唇上印下一吻,轻声说,“别生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