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不能动,躬着身子歪撑在铁床上,心脏都在抽搐。

还没看到谈溦溦前,他想象她现在一定面容憔悴,缩成一团,抱着湿重的被子,靠在石壁上抖。可是当他站在水牢前时,却看到了另外一幕。

朗朗马上不哭了,看着金莎,觉得她还挺面善,就点了点头:“阿姨,我要妈妈,我妈妈在哪里?”

哑婆婆这次没有回应她,只是往她的杯子里添了一些奶茶,示意她趁热喝。

可她还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使劲地往后靠。

当然,她也喜欢朗如焜,像他这样帅气富有、霸气侧露的男人,很难有女人不喜欢他吧。

后来,他遇到了谈溦溦,他这个想法生了变化。他想娶她,让她给他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像他或者像她的孩子。

韦野平刚走,他在这里已经逗留太多时间了,不可能是他又回来了。

莫莉在心中冷笑。

她头也不回,度不减,根本无视朗如焜的警告,继续向前奔跑。

韦野平和几个随行的兄弟守在出机口那里,齐声唤她:“大嫂。”

朗如焜推了她一把:“和你无关!那是我儿子!”

“今天放了我,那明天呢?以后呢?从此就放过我了吗?”谈溦溦看着他,问他。

朗如焜也不管她是什么态度,只管盯着她的脸看。足足看了两分钟之久,他突然开口:“谈溦溦,几年不见,你老多了。”

像涨潮的海水一样,一波一波涌上来,渐渐地淹没她。

他在二楼饮宴,把她骗到三楼。然后他在这个房间里布置伪装,将她引诱进来。他随即赶到,逼她从窗口逃跑。而他其实已经在窗子那里设置了机关。

谈溦溦却心意已决,她说:“师傅,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告诉我朗如焜住在哪里?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挂电话了。”

谈溦溦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跑,她不能因为抢车的事被起诉,那会耗掉她大量的时间,而朗如焜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不会在这个地方等她太久。

危险正在一步一步临近,她毫无察觉。她太累了,精神已经松懈了下来。

那个孩子叫朗朗!这分明就是他的姓!不管是外国人不懂中国人的姓与名关系,把姓叫成了名,还是孩子的小名叫朗朗,总之这个孩子与他有关系!

“焜哥不要着急,大嫂已经有下落了,比较麻烦的是……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悬赏找她,所以她在一个地方从来不会过三天,从悬赏令出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辗转六个国家,十六个城市……”

当他找来时,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他会是什么感受?

可是,那几天她关注自己的周围,没有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连可疑的面孔都没有现。

第二天,杜奋乘飞机回国了。只剩下谈溦溦一个人,生活在丹麦这个陌生的国度里。

很奇怪,谈溦溦竟然没有慌张,她很冷静地问杜奋:“我怀孕了,是吗?”

杜奋叫了谈溦溦几声,见她毫无反应,赶紧把她抱起来,冲着同事大喊:“快通知直升机等在楼顶,溦溦伤在头部,昏迷不醒,必须马上送医院!”

他动了动肩膀,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仍然被铐在床头柱子上,还没有被解开。他隐隐意识到不妙,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谈溦溦激灵一下子,灵魂嗖地回到身体中。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三十五分了。

虽然她可以对别人说,这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是她骗不了自己,这个身份将成为她一生的桎梏。明知如此,她却没有时间没有机会犹豫了。她笑着伸出手去,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女人在这样的场景之下,都会落泪的吧?人们说那是幸福的泪水。

事实上呢?他的确已经不高兴了!

他越是刻意掩饰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就越是证明他对谈溦溦很在意。

而丽琪,还有金莎,甚至包括她自己,她们无非是朗如焜手中的一个工具,就像是斗牛士手中的那块红布,用来撩拨起对手的怒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