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小的屋内活动几下筋骨,铺开褶皱的报纸,楚一飞决定在午觉中度过难熬的下午。

也就是说——如今要砍死自己的人,已极速增至50以上!

不得不说,高消费场所,服务方面做得毫无瑕疵,难怪有钱人喜欢上这种地方摆谱。我有钱也愿意每天往这儿钻呐。

————

王妩媚真的将9碗馄饨面吃完了,在旁的学生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苹果。楚一飞也收回刚才赞她可爱的心理活动,她真的好凶残好霸气!

摇摇头,叼着香烟回宿舍,马英俊说了,3天之后谈判,他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这个——”马英俊难能可贵的俊脸涨红,扭捏许久,羞羞道。“2次。”

龙父所言萦绕脑海,他做不到心静如水,在人工湖畔蹲了半个钟头,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这时,楚一飞略显局促,双手搁在大腿上,目光时不时对上龙父深邃的眼睛,有点懵懂。

爬下床,洗漱完毕,见龙兄虎弟默默收拾,没开电脑,好奇道:“你们不玩游戏,打算去哪儿?”

“这张药方太离谱了吧?按照这个疗程治愈,至少得花数十万。”楚一飞微微皱眉。

“谁派你来的?”楚一飞跟着脑残起来。

这时短信催促而来,是王妩媚发的,说在校门口等。

龙父由于体格健壮,身手了得,在这帮苦力中渐渐树立起威信,谁被欺负,他都会出头找场子。渐渐的,这帮人以他马首是瞻,圈子慢慢扩大,后来成为道上一方大佬,近几年洗白白,开公司学人家做基金。经过这些年的积累,龙家也算家大业大,是华新市富豪榜前五十的常客。巅峰时刻一度挤进前二十,算得上富甲一方的土豪。

这段不足五分钟的视频一经网络传播,登时成为校内茶余饭后的谈资,连一月之后的中西医学术交流也被迫提上日程。

大学之前,楚一飞深知大学是他享受学校生涯的最后机会。他努力学习,只为考上大学,好好体验一把学校生涯。他不像其他学生读大学是为拿文凭、为家人争面子,为将来做打算。甚至,秦青并未在这方面给他施加任何压力。

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楚一飞纳闷不已,我只希望和谭月在这里畅谈毕生理想、江山社稷,和你?对不起,我不搞基!

“没。”楚一飞摇头。“我要送你回宿舍。”

途中瞧见几个轻声哭泣的女孩,更夸张的是一个瘦弱男竟趴在栏杆边缘呕吐。

楚一飞腿一软,狼狈逃离。

“我没事儿。”楚一飞微微摇头,笑道。“那是医院误判了,我其实很正常。”

“你们想太多啦!”楚一飞故作世外高人,摆手道。“其实我根本屁事没有,我怀疑是钱大项串通医生欺骗我的。”

没了和他交谈的欲望,谭月冷淡问道:“有什么事就说。”言语中不耐之意浓烈,似乎多说一句话都在挑战她的极限。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此刻的楚一飞依旧手足无措,呼吸急促,仿佛做错事的小学生进校长办公室一样忐忑不安。

至于楚一飞为什么被车撞,这就不得不提起华科大学的一线校草钱大项。

目光挪向安静躺在地面的透明手镯,若不是手镯遍体散发淡淡的银色光芒,肉眼几乎很难看见这个稀疏平常的手镯。

目光散乱盯着石凳前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嗅一口芬芳荷香,积郁的心情得到适当放松。虫鸣鸟叫却让他心烦意乱,无法遏制。

一旁目睹白衣人双臂被废掉的黑衣人终于按捺不住。一股兔死狐悲的惧意涌上心头,拼着废掉手臂的代价冲上来。

“晚了。”楚一飞如魔鬼般的面庞上闪现一抹血腥的笑意,舔了舔干裂的嘴皮,一个箭步撞向黑衣人。

两股力量相碰,楚一飞倒退两步,黑衣人则直接砸在墙壁上,颓败脆弱的墙壁竟被砸出一块凹坑。可见两人对撞的力量何其恐怖。

足足半个钟头——

楚一飞被打了半个钟头,在最后3分钟扭转颓势,像疯子一样打残两人,脸上却没露出丝毫骄傲。他知道,若非手镯不断提供力量和补血,他绝撑不到现在。

饶是有手镯帮助恢复,此刻的他仍是头晕眼花,还能挺直腰杆,全凭坚韧的意志力。

被打残的两人半趴地面,想爬起来,却再挤不出哪怕一丝力气。而楚一飞,则狞笑着望向他们,呢喃道:“我曾经问过龙四一个问题,你们想知道是什么吗?”他忍着散架的身体传来的剧痛,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阵阵刺激感传来。胸臆豪情万丈,气血沸腾,报复的快感令他想大声狂笑。

咳嗽几声,他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笑道:“我问他,杀人犯法吗?他没直面回答我,或许是觉得我问的太脑残,又或许是他认为我这辈子没机会杀人。不过没关系,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一口气吸完剩下的半截香烟,扔掉烟蒂,楚一飞向他们俩缓缓走去。

直到此刻,两人才终于发现——楚一飞起了杀心!

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养尊处优多年,向来是他们收割别人的生命,直到死神降临的这一刻,他们才深刻理解那些被杀的人眼神里流露的恐惧…

“不用遗憾,从你们轻视我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果了。”楚一飞咧嘴,露出魔鬼般的诡笑,探手,连续两声咔嚓,捏碎两人咽喉。

直至两人停止呼吸,楚一飞疲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他不会像黑白两人自以为敌人在自己掌握之中。他输不起,也没输的资本。每一次博弈的失败,都可能是他人生的终结。

哆嗦着摸出没被打烂的手机,拨通马英俊电话,第一句话便是:“我杀人了。”

“你敢杀人?”马英俊酷酷地问道。

“杀了2个,高手,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

“你在哪儿?”马英俊变换口气,很直接地问。

楚一飞告知他位置之后,再无力支撑疲惫不堪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他只希望,马英俊能先来这儿。否则,随便一个十岁八岁的小孩儿,也能一脚把自己踩死…

————

楚一飞觉得很幸福。

假如谭月敢把她的睡衣慢慢剥去,他会幸福得晕厥过去。虽然他知道这很不现实。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谭月的卧室。格调清新,没少女的俏皮可爱,床上亦没那些昂贵却没男人好用的布娃娃,整体上简约素洁。干净得不像十八岁少女的卧室。

谭月款款走来,坐在沙发上的楚一飞局促不安,瞧着她朦胧的眼神,登时心如鹿撞,神色恍惚。

她伸出纤细手指,摸在楚一飞还算光滑的脸上。

“如果她还有下一步动作,我会毅然阻止她。我并不是随便的男人——”楚一飞心里默默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