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影暗暗好笑这家伙的脚步声越來越轻了简直有做贼的潜质要不是刚刚她在隔壁房间一通闹腾吵得他无法入睡说不定今夜真会着了她的道

从挽春阁出來后东方烈日便闷闷的一言不低垂着头默默走路江涵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悦撅着小嘴道:“烈日你可是还在想着冰凌”

随后那鞋子落在台阶上一段穿着淡绿纱裙的小腿出现在他眼前而后那女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也渐渐见到那女子的双膝大腿丰臀柳腰酥胸粉颈

冰魂摇摇头道:“不知道赌坊酒肆青楼戏园她总不外乎去这些地方”

东方烈日忙欠身行礼恭敬道:“前辈此言折煞烈日了”

东方烈日本來有些烦闷江家人对他不友善他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满不在乎他乃是西南第一寨寨主哪里受过这等轻慢为着江涵飞他才勉强忍住火气百无聊赖的在江家养伤

这几句话一时交替出现一时又同时响在她耳边直将她折磨得神智错乱心魂动荡一张小脸惨白中泛着青光在飘摇的烛火下竟显得有些骇人

江涵初推开东方明月坐在石桌上微微垂着头说道:“她虽不是我的表妹却是我日后要娶的姑娘”

沒有人回应也沒有脚步声江涵初有些诧异回头一看东方明月正扶着院门期期艾艾看着他他心中烦躁不想跟她多说起身便要回房东方明月已在身后轻声唤道:“四哥”

“钻狗洞”明月惊得瞪圆了眼睛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整天男子装扮已经够怪异的了她竟敢钻狗洞赌钱明月实在想不到她竟会如此离经叛道

东方明月自然知道他是为了江涵飞迁怒自己然而那么多人沒有一个愿意搭理他们兄妹只有江涵飞不辞辛劳服侍他二人她想怨又怨不起來又不愿承江涵飞的情整日价心事重重别扭无比

江涵飞将药碗递给东方烈日招呼众人进了她住的客房将自她被东方烈日劫走之后的事情一一说了却将什么小公主之事与厉翩然施暴略过不提

厉翩然下意识啃着苹果紧皱双眉苦苦思索那黑衣人的身份眼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地上有灰黑衣人走过地面上留下一串又轻又小的脚印

东方烈日泡了一阵,了汗,觉得身上轻松了些,便起来了,看江涵飞仍在灶前坐着烤衣裳,心中止不住生出一股浓浓的感动之情,他几次要杀江涵飞,现在他受了伤,江涵飞那么个娇生惯养的人儿,为了他甘愿做这些粗累活,一丝怨言都没有。

她虽不会武功,平日里也没少见哥哥们练功,知道东方烈日这是运气疗伤,不敢打扰,便拿了油灯在屋子里乱翻一通。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东方烈日问道。

东方烈日白色中衣右胸已经鲜红一片,血还在不断往外冒。

东方烈日深深凝视江涵飞,忽然拍拍她肩膀,低声道:“你先去外头等着,我马上就来。”

东方烈日既然大半夜的赶来,明显是很重视这个幽冥公主,江涵飞觉得被这个见鬼的劳什子公主害得那么惨,利用一下她的名号也算是对自己稍作补偿了,心中并没觉得什么不安愧疚。

东方烈日暗自猜测,十七年了,莫非琼花娘娘有了女儿?父亲并没提到夫人有子女留下,难道夫人在覆教之后再嫁了?

厉翩然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当真?”

他认真查看一番,四下打量一遍,朗声笑道:“阁下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想要瞒过我厉翩然,只怕没那么容易!”

厉翩然笑吟吟看着她,暗暗猜测着她什么时候会向自己低头,求他带她出去,谁想一个念头没转完,江涵飞看到他一脸笑意更是羞恼万分,恶狠狠瞪他一眼,骂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可你们不是已经报了仇了么?我大哥四肢俱断,赌约也是江家胜了,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这屋子是我租的吧!”厉翩然此刻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竟觉得江涵飞羞窘急恼的样子特别可爱,加上她总是轻易便能惹起自己的火气,也不想让她好过,竟与她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在嘴皮子上开了战。

江涵飞吃饱喝足,舒服地躺在椅子里,一抬头看到厉翩然还在她身边坐着,皱了皱眉头,不满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厉翩然沉浸在喜悦中浑然忘我,根本没注意到江涵飞脸色越来越黑,偶尔瞟向他的眼神越来越阴寒。

江涵飞惴惴不安,要是这个人现认错人了,为了一个陌生人白打了一架,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她,东方明月的功夫已经过得去了,却被他一下子就打了个半死,要是他对自己下手……死定了!

阿星走到了江涵飞面前,他前一刻还在地上坐着,离江涵飞还有五六丈远近,下一刻他就站在了江涵飞面前,东方明月一直看着他,硬是没看出来他是怎么过去的。他好像是走过去的,他的每一步她都看见了,可是只是一眨眼功夫,他就越过了那不短的距离,他明明是走的,可是却比飞还快。

东方明月这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传闻,知道有大批人马在找寻江涵飞,她虽不像哥哥那样心思灵敏,却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不知道江涵飞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引得各方势力苦苦追寻,到底也察觉出要出事了。

“小丫头,你说够没有?”东方烈日不知何时已将马放缓,江涵飞仍然滔滔不绝,道:“没呢!你想想看,换做是你,你是喜欢一个坦率真诚的少女,还是喜欢装模作样的女子?”

或许江涵飞可以是着好棋!

青衣红袖有些不解,看着江涵雁,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心中大约也知道这事是个秘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红袖又道:“但是她不许再叫我红袖妹妹!”

江涵初不忍再看,垂眸道:“大约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