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衣看她撒泼,街上已有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她们洛阳双娇在城中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再不将江涵飞弄走这脸面可就丢大了,遂不得不上前扶起她,江涵飞身子一软,倒进祝青衣怀中,祝青衣一怒,顺手一推将她推到在地,正要怒斥她几句,忽然觉得不对劲,愕然道:“你、你是女的?”

江涵飞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候,她见到洛阳城门的时候,西边天空已经红彤彤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金红金红的很好看。江涵飞当然没心思看晚霞,她正哑着嗓子呜呜痛哭呢!

江涵飞心中飞转念,厉翩然只在一旁痴望着她侧脸。渐渐日影西斜,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照的江涵飞禁不住眯起了双眼。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在苍白的小脸上越显得楚楚动人。厉翩然望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了,喃喃道:“为何你不是邵飞舞?”

“别动!”厉翩然低斥,纵马出了城,在洛河边停下来,也不系缰,将她抱下来,,痴望着她不一言。

江涵雁道:“那一对姐妹是金谷园的青衣红袖。”

江涵飞从江家七个人面前走过,一一仔细打量一番,终于擦干眼泪,大步跨出,沉声道:“厉总镖头,今日乃是赌约的最后期限,我江家的红底黑字盘龙旗现在已经插在你厉家正厅的牌匾上了,这赌局,可是我们赢了?”

“这位姑娘是?”厉振天上下打量江涵飞,从身段看来,高矮适中,稍微有些瘦弱,站在那里时文文静静的样子,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面,不知生得如何,可能配得上爱子。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江涵飞还没有消息,至少这说明她没有落在厉家人手中,只待此间事了,他们便可去寻她回来,哪怕舍了数十年的家业,带着她躲得远远的,再不理江湖是非也就是了。

厉振天四下一打量,并未见到青衣红袖,心中不由得起了不妙之感,忍不住问道:“如何不见二位世侄女?”

“怎么了?”江涵飞打开门,看到站在外头的厉翩然一脸担忧,茫然道:“出什么事了?”

可是江涵飞抗拒不了,少女的心事本就谁都把握不了,她自己也把握不了。尤其是厉翩然感受到她的游移不定时,心中一慌将她抱在了怀中,江涵飞就更抗拒不了了。默叹一声,江涵飞闭上双眼不再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何苦?”江涵初低低自语,语声飘忽茫然,散在暮春的暖风里。

江涵初虽没看见人影,也没听到人声,可是他感觉到了杀气。

“不,你们不能跟着我。”江涵飞双眸微眯道,“你们去帮助我爹他们,我怕会有人暗算他们。”

“嗯,哥哥们都待我极好。”江涵飞想到往日与四位哥哥相处的欢乐,眼眶又湿润起来。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份事关重大,加之如此非常时期,万万不能揭破秘密,再说自己天生不幸之人,万一连累到他,那岂不是违了自己本意?这么一来,她的脸色又有些白了。

人临死前是不是都会忽然变得有精神些?是不是真的有回光返照这回事?

“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就这样死了,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东方烈日笑笑,喃喃自语道,”这么美的女人可是少见得很哪!就这么弄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然而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丝毫没有救治她的打算。

她只能看到地上白茫茫一片,还有四条马腿飞往前奔着。她想抬起头看看自己在哪儿,却感到颈子酸麻胀痛,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难道是为了引二哥出来?也是,若二哥知道飞儿出来找他,必定会不顾一切前去相会,这大概就是大伯的目的了吧?可惜,事情却生了这种意想不到的变故!

“东方寨主说笑了,在下高攀不起。”江涵初淡淡笑道,”只望下次江南镖局行经贵宝地之时寨主高抬贵手,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红衣如火,乌如云,青衣江畔单枪匹马劫镖的女子竟也到了这小饭铺。

也许可以从这位姑娘身上下手探知江涵飞的秘密,从而揭出江家的秘密,只是……冉翩突然现他并不想利用这个娇柔的女子。也许是她太美了,竟让人升不起一丝邪念!冉翩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如此慈悲心肠的人了?

少女在那脸蛋冻得通红的赶车姑娘的扶持下轻轻坐在凳子上,轻声道:“冰魂玉魄,你们也坐下来吧。”她的声音有种悠然出尘的感觉,又带着点儿飘渺虚幻,透着一股轻愁薄怨。

厉安然这下祸可闯大了!江厉两家虽然不对盘,说到底也没什么过节,这一下不但架起了梁子,还是根”架海紫金梁”啊!这梁子是解不开了!

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