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上次给他个短信,他又自备食材,载着我与尧凡去郊外来一次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野炊之后,尧凡变得非常喜欢他,易叔叔叫个不停。我对他也有所改观。男人喜欢小孩子,会做饭,会照顾人在外人眼中很加分,何况他长得好,工作也不错,各个方面都是优。

“哥你好厉害。”尧遥一脸崇拜。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他又唱。

繁星的养母陶星玲,因为她带着尧凡尧遥两个孩子,人很本分实在,所以时常在一起聊天。也许她从繁星听过我的事情。

他害羞地扭着肉肉的小身子,奶声奶气地说:“那我晚上去陪你睡。”

一定要快点回来,嘻嘻。

我看到这一幕,感觉幸福将要溢出一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的爸爸,还有将会成我丈夫的江景岩。我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江景岩与江景桐坐上飞机离开上海的那天,我在上班。中午坐在三楼食堂的玻璃窗前,看着一架飞机驶过天空,留一道白色的云痕,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你让我不爽的时候,我会打你会咬你,非得惹毛你,我才开心。我会无理取闹,我会粘着一天嘴不停歇的说话,在你身上找存在感,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出色,优秀出色的让我不安。尽管这样,我还是会跟别人吹牛说是你追的我,说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说你……”

我静坐了一会儿,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喘息了一会儿,转而问她:“景桐,你怎么来了?”

男:你听我解释。

还未嚎完整,孔乐伸手捂住我的嘴,小声说:“我说,别,别嚎。”他在我身上嗅了嗅,目光望向电视机下面两一个东倒和一个西歪的啤酒瓶,“你把我的酒给偷喝了?”

三人同时停步。江景岩转过身来,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跑到景至集团来,惊讶过后,目光中流露出喜悦,缓缓地向我走来。

“叮铃铃……”突然一个巨大的声响从枕头处传来,仿似催命符一般,我手机定的闹铃响了。我猛地惊醒欲看手机,江景岩伸手点下取消键,双手支在我身体两旁,喘着气。

江景岩嗯了一声。没再理她。

最值得我开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这些,而是在我还在巡视房间之时,k汽车集团市场部打来电话,让我下午两点去面试。

“你紧张吗?”

与同学逛了不少店,却没买几件东西。典型地只看不消费。但我们心里开心。分开的时候,天就阴了,没走几分钟,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拍打着地面,我四处看着不见同学们的人影了,才掏出伞来撑着走着。

那时,爸爸为了不让我和辛昊来往禁止我出门,江景岩突然闯入,把我讽刺了一顿,我当即拍了他坐在我房间椅子上的照片,对他说,我可以告他私闯民宅。

“哪啥?”他问。

这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差不多看到了我。

他紧紧握着我的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灼灼地望着我,有些激动地说:“真爱的第一征兆,在男人身上是胆怯,在女人身上是大胆。林格,我等到你的大胆了,谢谢你愿意走向我。”

“爸。”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他准确的躲开说:“眼神时而缥缈,时而羞中含不安,时而怅然,时而欣喜难抑。嘴角整体上扬。心情郁闷中弥漫春情,可不就是待嫁女儿心吗?”

正值紧张之际,他突然开腔控诉我,“林小姐,你把我的嘴唇咬破皮了。”

以前江景岩看一部我看不懂的电影,不是中文片也不是英文片,我唯一可以懵懂感受的就是其中少之又少的感情戏。

滴了半个小时的点滴之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烧渐渐地退了。

撞到他清澈的眸子,我赶紧避开,向后退了几步,挣脱他的手掌与抚捏。

江景岩任由嘈杂延续一段时间后,继续说:“你们比较关注的事件,以及网络、电视及报纸上疯传的照片。”

江景岩或许以前不知道女明星资料的存在,但现在他是知道了。我向他保证,媒体曝光的他与女明星的照片,我丝毫不知情。

等我,等我哭好了。等我哭好了我又可以坚强地站起来,勇敢地去面对。

“没有你非常好!”我语气强硬的答。闷着头爬楼梯。

“总经理……”我有些感动。但也壮了胆子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伟大的作家雨果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真爱的第一征兆,在男人身上是胆怯,在女人身上是大胆。’总经理,你让我考虑考虑,我考虑过了。现在的局面是你的大胆和我的胆怯。所以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不想江景岩因为张茵被拍到,然后上头条,接着被扒个底朝天,同样也不想孔乐如此。

我不再理他,率先走进餐厅。

“琳姐。”调节好后,我真诚地笑着迎接。

尽管江景岩还端着自己,在到达二楼我放开他的胳膊时,他故意掸了掸西装上的皱褶,像是对我说“那么多人看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雨越下越大了。”将雨伞放到后备箱的小王,拉开车门,坐进来,感慨道。

事后他新账旧账一起算:“林助理,我是你的上司,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有些时候我希望你言听计从,不需要特立独行。有些时候,你得有自己的脑子。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用什么方法达到可以,你自己掂量着。做出格了,别后悔。”

“好看。”我本能地回答,回答完了脸上一热,赶紧收回目光,垂头看向手中的资料,恼自己看入迷了。被现了。

我心头一紧,怎么了?不会现我了吧?赶紧拉着孔乐躲到暗影里。

“没有!”我坚决地否定。我没有时间!完全没有时间加班!

女生不管在家多邋遢,多忙乱,多慌张。公共场合就应该注意形象,不用倾国倾城,也不追求惊艳四座,赏心悦目也可以,以上都做不到,那我就不那么慌里慌张好了。

“让他接电话!快点!”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火急火燎的情绪,他很少这样。“快点!”

这事儿一出,最得意的莫过于我曾得罪过的余示联,自从我做了林助理以后,他看在江景岩的份上对我有说有笑,恭敬有加,背地里肯定想把我捅死。几次故意提醒我:“我一直以为林助理和我们林琳助理是亲戚呢。”

医院内,即使人头攒动,依然清冷无比。一个带着白色毛绒绒帽子的女生坐在病床上,对着家人微笑。医生却宣布她只有两个月的生命。她依然笑着。

“去哪儿?”我颤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