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化妆包放到腿上,拧开爽肤水,倒在手心,拍到脸上,这时,电话已接通。我边说边轻轻地拍着脸。

“林助理,你去市给二五买狗粮。”

他当时语气平缓且流利地说了一个故事,说:“古希腊时有位名妓,费里妮,也有说世界第一模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美。当时她被指控犯了不敬神之罪,收到法庭的传讯。审判时,她的律师希佩里德斯解开她的内衣,法官们看见她美丽的胸脯后,便宣告她无罪。”

不被珍惜的感情就应该绝版。

“不知道。”他紧跟着回答。

我一个人坐在后座,全身湿嗒嗒地已经让后座的座位和车里,湿漉漉一片。这是江景岩的车。他有洁癖,讨厌杂乱。我尽量让自己占地的面积小一点,抱住双臂,紧抿双腿。可是,我的身上还在不停的滴水,积水一点点晕开,头贴着脸颊,雨水顺着丝流进脖颈,好冷,我微微俯下身,希望腿与胸口离近一点可以暖一点。俯身之时,瞥见修长的手指,拧了一个按钮,接着听见车内细微的呼呼声。不一会儿,周边便暖了起来。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简单的语言简单的道理,却让我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我这么消积地抵抗,等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惊了一跳。始终没有敢说话。

滚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摸出手机给辛昊拨打电话,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没日没夜的努力拼命,要得不过也就是大家的肯定,江景岩的认可,得之不易。

此时,随同江景岩参加一个客户儿子的生日满月宴。此刻的江景岩着一身黑色西装,低调而不失非凡气度。明眸上下打量着我黑色的裙子,很保守的样式,不张扬不抢镜。打量完以后,向前走了两步,我随后跟上,他又睨了我一眼,很认真地评价说:“不如穿工作服。”

他的脚步一顿,顿了数秒,转了个角度,大概是看向我,只是我不敢抬头。

林琳笑了笑望向我,温和地问:“林小姐,不知道你是否用意向做我们总经理的助理?”

回到家中后,我一肚子苦水都说给辛昊听,就差没把余示联家底给骂穿了。

“怎么了?”他伸手脱掉我的鞋子。

我呆呆地望着,蓦地,眼睛里涩涩的。怎么会这么狭小这么寒酸。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几次将目光瞟向总经理办公室,甚至探出身子去观察,江景岩都一直在专注于工作。晚上他既没有饭局,也没有工作内容。

思及此,内心就忍不住雀跃,明天就是周六,我可以休息了。又不敢太得意,不然被资本家现了,指不定又指示我去买狗粮,也不知道昨天二五吃的是什么。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收拾好包包了,准备先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先睡到中午十二点,下午再去师大附近见一下我近来刚联系上的高中同学。

这时江景岩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我立马站起来,他看着我开口问:“林助理,如果周末你没有……”

他话未说完,我唯恐他变卦,当即坚定地回答道:“我有事!”

他挑眉看向我,淡淡地问:“什么事?”一副事情不重要就继续上班的样子。

我脑中盘旋着各种理由,想起之前技术开部一技术姑娘想请假,部门经理不批准,说等忙完这阵子再说。那技术姑娘软磨了许久,部门经理还是不批准。最后技术姑娘急了,当即就说:“经理,我要去相亲!必须去,适合我的男人越来越来少,过了这村没这店,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你赔我,你赔我!”当时,经理手一抖,准了。要不我也来这一招?

“嗯?”江景岩见我不说话,出这么个声音。

我思考了一会儿,鼓足勇气,大义凛然地望着他:“总经理你答应让我周末休息的!”这是正当理由。我真不敢让他赔我。

江景岩摸了摸鼻子,像是后悔给了我两天假一样。真抠门!吸血的资本家。

“那你今天晚上有没有……”

“没有!”我坚决地否定。我没有时间!完全没有时间加班!

他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明目张胆地拒绝。

我也愣住了。我这是挑衅上级领导吗?

“那算了。”他的脸上闪过失望,接着又恢复平日里的清隽淡漠。

当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竟然能感受到他的沮丧。他怎么这么轻易就算了?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

接着我按时下班,他破天荒地没有让人打电话骚扰,自己也没有打电话。

工作日的时候觉得怎么都睡不够,闹铃推迟十分钟内都能美美地睡个九分钟。一直盼望着赶紧到休息日,这一休息,不但不赖床了,反而比往常醒得早。

醒来后,竟然是习惯性地要起床,想着江景岩一天的工作,及早餐,衣服,报纸和二五。被子都掀开了,才想起来今天不用上班,于是又重新躺回被窝。准备酝酿酝酿睡意,一定要好好补眠。

睡到上午十点,我才懒懒地起床,很缓慢地给自己做饭,早饭午饭一起吃。中途孔乐打来电话约定下午三点在师大门口见面。

孔乐是我高中的同学,生活在f市,印象中他比较活泼调皮,长得好,爱耍酷,高一的第一堂课,他站在讲台上,拿着粉笔,胳膊举得老高了,一副下笔狂草的架式。结果手一偏,选择黑板左下角一个旮旯的位置,写了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孔乐”二字,惹得很多小姑娘格格直笑。我却觉得他这人太浮夸。

他上课老爱说话了,总是歪着身子和左边同学说说话,又和右边同学说说话,再用胳膊肘戳同桌陪他聊天。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后来排座位的时候,他竟然成了我同桌。

成为同桌的第一节自习课时,他和周遭的人说话说了一圈,我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用胳膊一戳我,我立时拍桌而起。当时就和他吵起来了,他扬手作势要打我,我率先一脚把他给踹倒了。然后我们都被叫到办公室里面,写了检查。面壁反思,又互相道歉,要友好相处,老师完全没有调桌位的意思。罚站罚到放学,同学们都走了。

空荡荡地校园内,我们相隔百米远走着。走到学校大门,他还手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林格,你狠,我记住你了!”说完伸手揉着自己的屁股瓣。

“记住了你还能咬我!我怕你!”我冲他吐舌头,骄傲地甩头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反正我把你踹倒了,我赚了。回家!

接着我们就成了不说话的同桌,甚至我故意在座位中间放一螺书本隔开我和他。我觉得我那时特别有骨气,你不搭理我,我一辈子也不搭理你。你搭理我,我未必搭理你。一个学期过去了。孔乐成绩很好,我成绩很……不好吧。做题时,他几次指着题目跟我说:“答案是根号15。”我就写根号16。后来老师拿着作业本问我:“林格,4的平方得多少?根号16等于多少?”

孔乐捂着嘴笑。

老师又问:“8分之2是多少?”

是孔乐说答案是8分之1,我非写8分之2不可。

后来孔乐几次三番地和我说话,他说他那天抬手不是真要打我,他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他只是想吓吓我来着,谁知道我出招那么狠,一脚就把他踹倒了。

我记得我都没搭理他的,最后不知怎么的两人的关系就非常不错了。他当我是哥们儿,我当他是姐妹儿的。

高考之后,曾经一起在一个教室埋头苦读的同学,背着行囊,前往不同的城市开始不同的精彩。孔乐到了上海,我留在f市。学习很好的邵辛昊也在f市,他是因为家近,消费低,可以照顾到家。而我是爸爸请了一个又一个家教,魔鬼般的恶补后低空飞过。

前几天上qq时,高中群里聊起各自都在哪儿时,得知孔乐和我同在上海。我在上海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平时除了跟着江景岩还是跟着江景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孔乐主动说聚聚。

于是,下午我收拾了下,换成休闲装,板鞋,扎个马尾。对着镜子反复看,好像学生没我这么老的吧。

下午将近三点时,我站在师大的门口,四处张望着,拨通了孔乐的号码后,放在耳边,目光再次四面逡巡,孔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还真不知道。

耳边是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有些急了,怎么还没到啊。搜或,,更新更快这小子不会又不靠谱,临时不来了吧?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拍了拍两个袖子,弯下身,一副太监作揖的样子。“格格吉祥,小乐子迎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