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余光中瞥见楼下一抹倩影,精致的面容,长长地卷,衣着时尚前卫,气质大方得体。她缓缓地抬头,我赶紧回头了两步,身子往后仰,让她看不到我,接着大方稳步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瞧你那肥样,都长圆了,吠的声音这么大,也看不到你张嘴。”我是喜欢狗的,只限于可爱,眼前这只货不在其中。它给我的印象不好。我又小声地说:“跟你爹地一样,嗯起来嘴巴都不张。”

不过暖了几分钟,车子停在了我住的公寓楼跟前。相较于刚刚被辛昊分手冲击大脑的失去理智。这会儿,我平静很多,至少接受这件事,并且慢慢消化了。恭敬地对江景岩说了抱歉与谢谢。

我“蹭”地坐起来,身上都捂住汗了。明明白白地为自己辩解。“总经理,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第一、一分钟十块钱?您说了吗?我可不知道,证据呢?我可以告您敲诈。”我耍赖当作没听过,伸出手来向他要证据。

“一个女孩子家有没有点矜持,我是怎么教你的!”爸爸狠地说着又抬起手来。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好吗?

“……”我、我保留意见。

淡淡地说:“吃一堑,长一智。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对自己狠点,而不是宠坏自己。走吧。”语气平缓。

我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意思?直言道:“林助理,我现在是印刷公司的业务员。”有自己的工作,你就算想挖墙角,起码找一个根正苗红的,我可是有“前科”的,得罪你们余示联余经理呢。

我本来是不难过的,只小刘这么一说,觉得对不住他,有点内疚。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是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余示联这人怎么这样,有必要上纲上线,他砸人这事儿不比我反驳这事儿严重吗?

脚上水泡磨破已经沾湿袜子,辛昊脱掉我袜子的过程,我疼的啊啊叫。这才现,除了脚面一双脚没有好的地方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水泡,磨破皮儿的红通通的。

抱着这个承诺,我来了。

长期坐办公室,长时间忙碌,总算身体不太差,皮肤也不枯黄,勉强过得去。

前台小姐温声细语地说:“林小姐,江先生在这21楼。”说着要带我去。

我阻止,“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慢忙。”

于是我再次上了电梯,走出电梯,向前走了几十步,拐了个弯,到来游泳池门口,推开门便是偌大的游泳池,一池碧水,波光粼粼,偶尔出哗啦丁零的水声,我知道江景岩在池中。

我继续向前走,自然地拿起椅子上的水和浴袍,毛巾向水池旁走去。没有喊他,而是一直跟着他的游着的度,向一端走去。尽量不去看他的身材有多好,多性感,多强健。

第一次和他来游泳池边时,我尴尬地连头都不敢抬,他倒是说:“看《色戒》的时候也没见你捂着眼睛。”接着又补上一句:“以后每天都会见。先适应着。以后有用。”

“……”他是准备让我做一辈子的助理吗?还天天见咧!我自然没多说。他虽爱秀自己的身材,但行为举止方面很君子,很绅士。并非做过出格的事情,这也是他与其他一些色眼看女人的男人有所不同的地方。

此时眼见着他要触到池壁了,我都快步走上前伸手将毛巾和浴袍递上去了。他一个漂亮的转弯,再次向回游。

于是,我又跟着往回走。他又转回来继续游。反复几次,我怕他太过专心没看到我。喊了一声:“总经理。”

他这才从水中站起,我赶紧低下头,待水滴向自己靠近时,将浴袍展开披在他身上,他很自然地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头。一切如公事一般进行。

“林格,你对我没有别的想法吗?”他突然开口。

林格?他一般不都是喊我林助理的吗?我抬起头望向他,不明所以。

他轻咳了一声,头微微偏过去。坐向一旁边的椅子,“你应该也知道我同意林琳回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早就知道林琳要回来。不久前就知道。公司的洗手间就是消息的散播地,比如:林格哪能比得上林琳呀,长相、身材、为人处事处处都完败好吧。听财务部人说林格工资都比林琳低一千。个人觉得其实至少要砍一半,一点也没觉得林格有什么工作能力,不过就是些小聪明,男人的品味真难捉摸,总经理竟然会留着她。

再比如:林琳一回来林格肯定要被调到其他部门了,说不定会被挤跑呢,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林琳一出场完全秒杀她。要把她放在销售部、综合管理部其他任何一个部门,被玩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不过就是运气好,又有总经理罩着她。

其实,我已经听习惯了。从做助理开始,隔三差五地就会听到一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爸爸常说,不管你多优秀都会有人说你不行。不管你多不行,都会有爱护你的人说你行。别人看到永远是结果,爱评价多半是结果,看不到你背后的努力。流言蜚语,有则改之,无则警之。不被左右。

这事儿一出,最得意的莫过于我曾得罪过的余示联,自从我做了林助理以后,他看在江景岩的份上对我有说有笑,恭敬有加,背地里肯定想把我捅死。几次故意提醒我:“我一直以为林助理和我们林琳助理是亲戚呢。”

他们一致认为,林琳一回来,林格就得卷铺盖走人。只是,江景岩一直未表态。

可是现在他表态了。我虽已做好了回f市的打算,辛昊走了,我早已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可是被动与主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受。我有点怔,同时怅然若失。

突然觉得事情转得太快。

不管我怎么努力,做得还是不能让他满意。就拿今天的张茵的事来说,我没有猜中他的心思,所以他生气了。我自知比不上林琳的八面玲珑与贴心。“嗯,我知道。”

“没有要对我说的吗?”他问。头湿漉漉的有些凌乱却比以往西装革履时,多了一些闲适与温和。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我。

我内心乱作一团,脑子盘旋着事情的走向,还有我手上的事情,以及我内心想要做的事情。

“总经理,这个周末我可以休息两天吗?“我问。搜或,,更新更快他有些诧异。沉吟片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