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一下,到了墓地我就给你。”秦珊的右手插回衣兜里,她腰间斜跨着一个天蓝色的圆桶状保温饭盒,那里面有热好的狗粮。

本来说好要玩上半个月的,结果两天就回家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落荒而逃,秦珊完全不知道奥兰多和这位贵族小姐之间生了什么,不过她可以确定,梵妮一定受到了很深刻的打击和羞辱。

布莱迪似乎料到了自家弟弟的反应,浅色的瞳孔里折出点稍微明亮的笑意。大部分时间里,这位青年的双眼都是一种病态的黯淡,像是冬季化不开水雾的玻璃,他说:

奥兰多喜欢甜食,手边常年放着一盒糖罐,刚刚在房间里打游戏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含过几颗。于是,遗落下来的那几丝甜味就这样被东方人的舌尖给掠夺得一干二净……

看见他抚胸口?

“可英国就是这样,要不然伦敦也不会叫雾都,”秦珊走到盥洗室的洗手柜前,取出一只黑色的电吹风,插上电:“过来,我帮你吹干,这样快一点。”

秦珊举起手啃指甲,她在紧张的时候都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奥兰多也去了吗?”

秦珊点点头:“谢谢,人长得太好真是没办法啊,随便套个垃圾袋都能走t台。”

他突然听见一阵咿咿嘤嘤的低吟,像是由某种小动物出,从车后传来。

奥兰多自顾自把盖满秦珊的衣服拢紧了几分:“没什么,不过就是解决内急的时候遇到好色之徒的性骚扰,然后拼死抵抗从厕所窗户跳下去摔晕了而已。”

黑狼倒立的三角眼渐渐回到本来的圆状,严厉的注视也变得缓和,它慢慢挪动四肢,往后退了两步。

是这样的,夏洛特王后舞会,上层名流的花天酒地,在安全系统方面自然也要做到高度严密,重兵把守。出示邀请函才能进场,离场的时候也要进行相同的程序。

条目里出现答案:喜欢你是我最幸福的事儿;想起你让我甜蜜又痛苦;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到骄傲;没有你的话,我会像一艘船迷失航道。

伯爵夫人掩嘴一笑:“因为没有完全承袭到我的基因,在美貌上略输我一筹,所以想在刻薄上青出于蓝?”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在亮,他看了眼秦珊,她好像哭得太累了,都睁不开眼,黑黑的睫毛上沾满还没化开的眼泪珠儿。她还在抽噎,每抽一下,浑身会跟着抖。

这种情绪仅仅维持到少女回过头来,她又带着那种惯常的,满溢花痴和爱慕的欠揍神情看过来,乐颠颠说:“你怎么不回答?你怎么不出声?你是不是在等我?奥兰多你对我真好嘻嘻嘻!”

秦珊非常迅地找准目标,挪到奥兰多身侧,跟他挨得不算近,但也不远。

所有人都看向秦珊身畔的金男人,期待他的反应。奥兰多显然没打算让围观群众们等多久,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拥抱住了布莱迪。

“咦,您也看出来了?”

老年执事鞠躬,抬起一边手臂:“小姐,您好,这边请。”

碧眼棕的导购小姐马上迎接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吗?”

奥兰多扣好第一枚领口,立领的衬衣让他看上去严肃了一点:“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讲。”

“这是褒义,夸奖,钦佩,”奥兰多随手将那团信抛进海里,看向胖达:“去把中国人质全部押到餐厅,我有事情要宣布。”

齐声回答:“千真万确。”

富有同情心的胖达为秦珊解围:“船长,你别这样讲她啦,她自己也觉得很对不起我们呢,所以特地过来教给我们一种很好玩的扑克新玩法。”

奥兰多抱臂:“因为你现在是举世瞩目的,被求婚者。”

胖达抱头躲避,等到众人平息后,才继续干巴巴开口:“第三点……”

这样处理完所有鱼,她又从洗了洗手,从那只小布袋里掏出几个包裹的好好的小纸袋,一个个倒出,手掌掂量好用量,一个接一个堆叠好。奥兰多注意到她倾倒而下的深色碎物,还是那天在丰沙尔集市的中国特产店里采购的香料,她居然还把用剩下的都包好了随身携带……

……是只等她三分钟的意思吗?

“……”

几秒钟的短暂光阴里,船长正从书里抬起头,红毛正在回头对他做ok的手势,而我们的秦珊呢,她在做什么,她当然是在寻找适合如厕的场所。借着手电筒的光,她发现一个的山洞口,黑黢黢的,白色光束打进去,几乎都能看见尽头墙壁,说明这个山洞并不深,当然她也不会走太深,在秦珊眼里,这里无疑是最合适的排泄场所。

簌——

下属之一:“―_―||呃,那是我们的人质小姐。”

奥兰多温和的蓝眼睛迅速结冰:“我知道了。”

——中华菜系讲究色、香、味、意、形,上品的佳肴,五种优点必达,不会放过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任意一种感觉器官。

她随手敲了两下硬邦邦且富有光泽的壳,传出的声音足以证明里面蟹肉充实:“螃蟹爪越硬越好,而且这一只足够饱满。”

“奥兰多你其实根本是个gay吧,太伤害人家的心啦~”

看了一路售卖的海鲜,秦珊又惦记起那只肥嘟嘟的蟹螯:“那个蟹螯可以吃吗?”

此时,几十名收到讯号的船员们也涌上甲板,都是身材壮实的男性,这种程度的颠簸对他们来说均为小意思,不借助外力都能稳稳站直。胖达位于首列,他怀中抱着一把西洋军刀,面色不像平常一样憨厚好笑,有几分严肃地小跑到奥兰多身边,将剑恭敬地递了过去。

奥兰多拇指轻刮了一下尖瘦的下巴:“可是我讨厌手机的存在怎么办?”

黑影的主人蹲下身来,水蓝色的眸子打量了她两眼,淡淡评价道:“气色居然还这么好,应该再多晾两个小时。”

“二弟,虽然你一直没喊过我哥哥,都直接叫我本名,但是我在心里也从来没以大哥的身份自居,倚老卖老,只希望能和你平等相待。”

船长大人再一次光临寒窖的时候,秦珊已经饿得在咯蹦咯蹦啃指甲。

在船舱中打扫拖地,或偷闲午睡的水手们听见枪声,箭步冲上甲班,各个神色警觉地四象张望!

他停下身,将秦珊往肩颈交接处挪了一点,继续沿着舱内走廊的地板慢条斯理向外走。

妈的变态,秦珊五指撑上床板,长吸一口气:“你别过来!”

“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弗瑞迈着大长腿俯贴过去,两条长臂撑到她身后的床沿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尸床间。他能将女孩儿惊惶的面容尽收眼底,与此同时,属于处女的芬芳血气也隐约上鼻端……食色性也,这一切都让血族男人身体里的食欲和性|欲上升到峰值,他挑起秦珊一缕纯黑的:“小家伙,等你享受到我精湛的做|爱技巧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呢……”

秦珊放低脑袋从他一边手臂下方挣脱出去,停在空地迅指向男人身前的某一处,急吼吼说:“在做正事之前,我想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什么……”血族男人勾唇,眼光轻飘飘掠向她示意的地方,等到他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销魂沉醉的脸色突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