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秦珊震惊了一秒,下意识地去看奥兰多的哥哥,他在小圆桌对面的白色椅子上坐着,一脸平静到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这一张纸上所书写的根本就不是他的遗书。

她居然敢强吻他?还敢用舌头舔?舔完还敢不知羞耻地评价?

厨房内的两个人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和突如其来的金男人给惊了一惊,表情一致地瞪大惊讶眼,朝奥兰多的方向望过去。

秦珊用浴巾随意搓了两下它的狗头……,打开吹风机,调成适中的温度和风,在大狗的脊背上由后往面慢慢吹过……这是宠物狗比较能适应的吹风方式,从头部开始的话会让它很不舒服。

“秦小姐,你醒了,我这就让下人为你准备饭菜。”

秦珊被这位名门千金的脑回路给深深震撼了,不过她还是顺水推舟:“啊,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等到最后一个人进门,笑面相迎的老管家和司机先生相互道别后,嗵一下将两扇门页阖紧,从里面仔细锁好。

“没有。”

黑狼背脊上的立毛缓缓回归柔顺:“怎么说?”

新情报get。

其实,他没有打游戏。

伯爵夫人抿了一口酒:“看吧,你迅地论证和承认了我观点的真实性。比我丑的臭儿子,不知道我们带来的中国小甜心在后台怎么样呢。”

走廊的灯光昏暗,暗红色的长毯陈铺到尽头,奥兰多的目光逡巡过所有房间的鎏金门把手,反正家里就秦珊一个客人,他一间一间地尝试拧开,终于成功找到了属于中国人的那间。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珊拧干抹布,将湿哒哒的台面擦得锃亮:“我搞定了。”

秦珊捏了一把自己薄如蝉翼的睡衣,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想到的内容不是很黄暴,也就台言口袋书当中的↑↓↑↓↑↓而已,尤其奥兰多还离她这么近!脸皮里面充血到都要爆炸,秦珊在心里不停地作揖感谢,幸亏这里光线不好,幸亏。

赏心悦目之际,秦珊也很惊讶,她以为奥兰多对身边所有人都很刻薄,不过按照当下看来,她这个观念错误而片面。

“他总是这样。”伯爵夫人神态自若地端起一杯茶,看起来习以为常。

秦珊局促了许久,终于在穿过一片玫瑰花园的时候,喊住霍根:“老先生,听说奥兰多十年都没回来了是吗?”

真漂亮啊……秦珊心里有种被惊艳到的兴奋劲,嘴上却嘟囔:“反正随便去见见家长,买这么好看的做什么?”

秦珊醒了,她身体下方是久违的大床,枕头,松软得像云,马上就能陷进底部,这种舒适的环境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好像回到了中国的家里,去学校上课前的某个清晨。

秦珊好奇信里的内容,反射条件性回问:“你给我起过大约一百来个外号。对不起,我的记忆力有限,这会可能没法全部背诵出来。”

“不,不,船长不要。真的太难以下咽了,”胖达赶忙把奥兰多面前的那一盘往远处拉上十几厘米远:“还是让属下们来解决吧,毕竟是您配给大家的处罚,怎么还能让船长来帮我们承担呢?”

奥兰多瞥了她一眼:“你打算通宵不睡,在这里等候?”

“好吧,”奥兰多扫了秦珊的脸蛋两眼,从她手里夺过口罩:“那你自己注意一点。现在不论谁跟你出门,都要做好随时逃亡的准备。”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经过一致商议,希望那位中国小姐可以留下来,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厨师长阿加斯的契约书快要期满了,他即将离开我们团队,回陆地上娶妻成家,我们还要再去苦心尽力寻找新的厨师长,现在正好有个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第二,船员们一致认为,人质女孩的厨艺非常好,人也乖巧老实懂事……”

准备完一切,她才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烤架,将碟子里剩下的柠汁在烤架刷上一层,重新架回炭炉上,将腌渍好的鲜鱼一条条摆好。经过处理的海鱼,这会已经闻不到一点腥味,反倒散发出柠檬的清香,准备就绪,秦珊重新点燃炭火,往鱼身上刷油。

桥豆麻袋——!秦珊尔康手。

秦珊立马住嘴,对奥兰多的背影吐了下舌头,轻声轻气跑到红毛身边,脱下球鞋,一咕噜钻进睡袋,瞬间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要用什么词句来形容船长大人这一刻的感受呢,不可思议,叹为观止,蔚为大观?不,好像都不够,无法形容,太他妈令人惊叹了。

不过船长可不是那么开心了,本来因为吃够甜食而的他,隔着风能听见沙滩另一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以及高分贝吸面声,这让他愉快的心情大打折扣。

他举杯,手臂环了一圈,海洋,天空,海风,阳光,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灵魂伴侣一般无法割舍。

“胖达!”他冷静地下命令:“给她松绑,把其余几个人质揪出来,准备靠岸。”

一边是上乘的虾饺,由澄粉和木薯粉特别混合所制的饺皮洁如白雪,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剔亮晶莹,口感不用想也定是柔韧十足。非机器绞动而是以人力按压拍打的海虾肉馅被赋予力量,q弹之极,包裹其中,的肉质隐约可见,勾引着人想要去一口咬开……

厨师长抱臂,隔了一只蟹钳与她对望:“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十五分钟后,奥兰多和秦珊重新出现在集市里,本来卖水果卖的奄奄一息的女郎们又左牵香蕉,右擒芒果,继续抖擞起精神搔首弄姿……

你们太残忍了,为什么不带上我一个,秦珊撇嘴:“那你今年为什么又要剁掉另外一只?”

“我当然不知道!”

奥兰多湛蓝的眸心像水一般晃了晃,似乎是在追忆,但依旧什么没有说:“反正不允许使用手机,而且你们一家人的手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全部被拔掉卡扔进海里了。”

秦珊一路屏息,直到整个人重新回到地面。

“很高兴能和你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感谢,感恩,感激,”少年加重着词汇的感情|色彩,顿了顿,似乎也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了,方才平淡地收尾:“希望能给你们挡住这一枪……”

秦珊并非什么瘦弱娇小的妹子,相反,她体重长年浮动在115斤左右,算是是天涯论坛所说的微胖界典型,她一米七的身高足以在班上一群女生当中鹤立鸡群。而且秦珊很喜欢吃,热衷美食,父母不在身边,保姆也经常偷懒,煮的饭又不是很合她口味。所以这姑娘平常会从淘宝上买n多菜谱回来翻看,自己摸索着摸索着,也学会了不少菜,哥哥们自然会跟着沾光。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想吃什么的时候,无需求人,自己动手,丰胃足食。

船员们所看到的景象则是,空荡的甲板上只有奥兰多和胖达两个人,一个持枪而立,一个僵在原地。

秦珊穿着一身睡裙被俘虏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换一套日常服饰,当然,跟这群强盗也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被绅士帽男人一把扛出房间,动作粗鲁,像是在澡堂里把搓澡布随意甩上肩膀。

墓园完全是一派荒凉破败的惨象,少许景区的人工灯把婆娑树影打在墓碑和土堆上,这些墓碑都东倒西歪,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非常滑稽,一点也不恐怖。

脚下杂草窸窸窣窣响了很久,吃饱喝足的大狼才提着沉甸甸的腹部,停步在一方特殊的墓碑前。

说它特殊,是因为这个墓碑跟别的完全不同,它笔直地竖立在土堆前,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墓碑后方也不是隆起的大土堆,而是安置着一条漆黑的棺材,它也被直直摆放着,纤尘不染,边缘和墓碑完全成平行线……

沃夫向前走了几步,抬起一边毛绒绒的爪子,用力捅了一下墓碑边缘,本来好好竖在那的石板一下子歪成°角。

秦珊不能理解它的举动,问:“你在干嘛?”

“挑衅,”黑狼纯金的眼底燃烧起一丝战斗欲:“弗瑞是处女座,龟毛之极,强迫症非常严重,我把他的门面弄歪,他肯定会抓狂。”

它嗅了嗅墓碑和土地的交接处:“墓碑插|进去的深度,和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得讲究黄金分割法则。”

说完这一切,黑狼又绕到墓碑后,用俩钳制地表的土往棺材盖上刨,四溅的泥打在上头,出踏踏踏的击打声,沃夫的嗓音夹杂在其间:“弗瑞,开棺!你有本事装死人,你有本事开棺呐!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棺呐,开棺呐,开棺开棺呐!小弗瑞,小弗瑞,别躲里面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