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相信我是吧,那我毒誓给你听,我一手指天道:“苍天在上,我韩子高如有心想要做驸马,就让我乱箭穿胸而死!”

“儿臣,叩谢父皇。”清脆好听的女声,就像琴弦撩动一样悦耳,没错,那女子果然就是见琛。

“咳、咳,我有什么好怪的,一直以来,我以为是太守大人逼迫的你,现在我才明白过味来,原来是你小子是自愿的,你们俩个可真是天生的冤家,哈哈……”章昭达大笑出声。

永定元年十月十一日,陈霸先驾临钟山,祭祀蒋帝庙[注:蒋帝庙,今南京太平门外樱驼花园小区内,始建于三国东吴,为祭祀秣陵尉蒋子文而立,时称蒋侯庙,后改称为蒋帝庙、蒋王庙]。十五日,陈霸先于杜姥宅请出佛牙,设无遮大会[注:无遮大会,就是没有遮拦,来者不拒的意思,是公开的佛事大集会,凡是佛教出家、在家的信众,都可以参加受供],举办佛事,亲自来到宫阙前顶礼膜拜。据说这颗佛牙是南齐法献所得,后置于定林寺,梁天监末年为摄山[注:摄山,今南京栖霞区境内]庆云寺慧兴所保藏,慧兴将死,又交其弟慧志,梁元帝承圣末年,慧志秘密送与陈霸先。陈霸先于此时,将佛牙公布,以示自己称帝乃受命于天。

“好,那你先把胡子剃干净,我说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我男人捏着我的下巴道。

我笑了,说:“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啊,多生些孩子出来,就当帮哥哥尽孝了。”

什么?不会是来真的吧?我愣在当场,瞧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来不是玩笑,那男人要真的打我啊!

“不敢当,这世上最关心你的是太守大人啊!”华皎说。

“贤弟无需多问,跟我走就是。”华皎拉起我出帐、上马,离开军营,径直奔向西市。

“我是因为战功,太守大人才升我做官,不是靠做娈童。”我辩称道。

行过冠礼后,并不像众人想得那样,我会离开太守府。我仍旧继续和陈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帏中,我没有多想,也不想多想,人生得意需尽欢,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

第二天起床,我问弟弟宝儿是谁?弟弟红着脸只是笑,我说让哥帮你去提亲吧,弟弟高兴地直点头,爹娘听我要为弟弟提亲,也很高兴,只是他们觉着弟弟结婚应该在哥哥后面才是,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直推说军中事务繁多,暂没时间考虑成家的事,还是让弟弟先把婚事定了吧,爹娘信以为真,也不再多问,一家人开始准备聘礼,又请了媒人。

“司马。”我回答。

我带领着陈蒨赶赴香岩寺,这回知道方向,走起来特别的顺,很快,我们来到香岩寺,两军合兵一处,士气高涨。周文育和陈蒨进屋商议如何反攻张彪,我则奉命开府库饷、杀牛宰羊慰劳两军,并赶在天明之前,筑起防备敌军的栅城。

我仔细打量周围,现左边有一处树林,对那人道:“不如我们先到树林里去避一避,看清楚再做打算。”“也好。”陈蒨点头和我一起藏进树林。

“真太可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变成……,是我害了她,真是罪过啊。”那男人意犹未尽道。

等一切处理妥当,天色已黑,我和昭达草草吃过晚饭,独眼龙坏笑着对我说:“子高,这里有我,没你的事了,快去太守大人那里吧。”我笑了笑,也不推辞,回道:“章将军如此说,那子高就不奉陪啦。”

“明公书架上的《孙子》和《吴子》,我闲时也翻开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说:“明公,我是纸上谈兵罢。”

我站起擦干身上的水,那人屁颠颠地拿来我的衣服,亲手给我穿上,他边帮我穿,边说:“没想子高穿红色这么好看,这件战袍做得也这么好看,不对,应该说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子高身上,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一掀门帘走进大帐,看到我男人正在和诸将议事,这个时候进来,是不是不合时宜,我又抽身打算退出。

听说陈霸先已经派出援兵,我悬紧的心一松,整个人立时瘫软,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子高一路小心啊!”蒋元举十分欣喜地打开栅门。

“众将士不必惊慌,周文育将军正亲率一万兵马赶赴此地,我们只需坚守栅城,等待援兵,待周将军一到,就可里外夹击,届时杜泰可破。”披挂一身黑色战甲的陈蒨,一边镇定自若地仗剑稳步登城,一边满面微笑地向众人高喊。

“你说喜欢?呵,”华皎摇摇头不屑地看着我:“同性之间能有什么真正的喜欢?不过是荒唐的逢场作戏罢了,子高你别犯傻,你以为太守大人喜欢你吗?他只是把你当娈童,等你长大了,就不要你了,你还太年轻,根本就不懂情爱是怎么回事。”

“见你宁死也要保护我堂妹的清誉,我更是恨不得杀了你,后来知道你和我堂妹并没有苟且之事,我才稍感宽心。说来奇怪,子高,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那个堂妹,可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你怎么能做到不动心呢,是不是因为我啊,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不是吗?”

我忽然看到宋微的右手向自己怀里摸去,似乎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慢慢地被抽出来,好像是匕,我急忙大声喊道:“明公,小心他要害你!。”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在办公务时用的是隶书,为的是方便别人认识,而这是我的行书,很少在外人面前用,只有对太守大人,宋微你有一句说对了,太守大人确实是最清楚的。”我对那人含笑道。

“王公子出身名门,琴棋书画,人又长得玉树临风,小姐应该看他,不该看我的,”我长长地叹口气说:“其实,小的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徒长个美皮相而矣。”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本无意招惹她,她偏要来招惹我,我抬起双手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都是这副害人的皮相,总引来狂蜂浪蝶。

“只要活着,就总有机会见面的,明公不要过度自责难过,一定要保重身体。”我把他的头放在胸前,他很听话的靠在我身上,陈蒨,我的男人,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里,却异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