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古沉思片刻:“仔细盯好苏轼,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我。”

苏轼急忙喊道:“将这位姑娘先扶去府衙。”衙役将少女扶走,苏轼上前查看尸,左胸插着一把剔骨尖刀。这和6文元死状一致。难道两案真有关联。苏轼拔出尖刀。这是一把屠户常用的剔骨尖刀。刀背上赫然刻着“郑记”。

“紫烟只是猜想,大人不必当真。”

陈述古再也忍不住了,大怒狠拍案几:“放肆,本官知杭州府三年,所判案件无数。百姓有口皆碑,岂有冤案。”

苏轼理会到卢院士的难处,宽慰道:“本官正在加紧审理此案,此间给书院带来的不便,院士多多包涵。”

看着窗外满院的鲜花,苏轼却愁眉难展,心绪凝重。他还从未接手过如此棘手的案子。密室杀人,尸又不翼而飞。处处透着诡异,前所未见。而更重要的是这是他来杭州查办的第一件案子。他能感觉到,此时全杭州的百姓都在盯着这起命案,闻名天下的大才子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所有人都在翘以待。这事关百姓的安危,也事关着他今后在杭州的威信。想到这里,苏轼的心头更加沉重了。

少顷,伙夫被人扶了进来。神色较之刚才已好很多。

牛二见所说的话语奏了效,心中满意,在一旁又煽风点火道:“这姓李的过河拆桥,吃人不吐骨头,昨日我去找他理论,那厮丝毫不讲情面,竟将我打了出来。我来找你是怕老弟被人骗了,还蒙在鼓里。我看老弟那份只怕也被他独吞了。”

苏轼笑着点头,对卢院士说道:“‘乐’、‘御’都考了,我看这最后一场就考‘射’。”

李甲撇撇嘴:“可不是吗?”

苏轼见6文元姿秀神朗,眉目轩爽,翩翩一表人才,很得心意,频频点头赞许。

刘臣州有些手足无措:“知州大人还不知苏大人前来,我这就带大人去府衙。”

苏祥含笑着赞道:“丫头立了一功。”

周聪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不屑地:“这是本府刚生的一起命案。死者是在河里被现的。府尹陈大人已破获该案,并将凶手捉拿归案。这次考试就以此案为题。看看众位有没有本事将凶手找出来。诸位先仔细研究一下这具尸体。”

周聪机华的目光注视着陈述古,低矮的鼻翼轻轻翕动,见陈述古眉头微皱,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信中所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试探地问道:“大人,官文中说些什么?”

商旅云集,游人如织。此时街市东一隅却传来一片嘈杂的吵闹声。只见一个身材单薄、衣衫褴褛,脸色黎黑的卖炭少年拦住几个行人不放,嘴里嚷道:“你们不把钱还给我,我就不让你们走。”

苏轼扫视了屋内的陈设:“不错。这是一桩前所未见的连环凶杀命案。你们看这两样东西。”说着,拿出那块秤砣和剔骨尖刀。

紫烟奇道:“这不是前两起命案留下的证物吗?”

苏轼把秤砣和剔骨刀并在一起:“正是。把这两件东西和这三起命案联系起来,你们能想到什么?”紫烟挠挠头,一时想不出来。

苏祥拿起秤砣,自言自语道:“这称砣并无异常,通常客栈用来称酒…客栈?难道是…”苏祥似乎想到什么。

苏轼点头:“不错。这种秤砣,通常只有客栈用来称酒。他本身并无含义,但是凶手却用他指代着一层含义。这层含义在第二起命案生后,便显现了出来。”

小柔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含义呢?”

苏轼反问:“你爹爹牛二是从何处消失的?”

“客栈!啊!”说完突然眼睛一亮。

苏轼冷冷说道:“客栈!这秤砣指代的正是客栈。凶手在犯第一起命案时,就有意给我们留下线索,第二起命案将生在客栈。”

苏祥顺着苏轼的思路,接道:“当我们赶到第二起命案的现场时,我们看到牛二的身上插着郑记肉店的剔骨尖刀。这并不是说,郑记肉店的老板郑彪杀死了牛二。而是告诉我们第三起命案,是生在郑记肉店。”

苏轼颔:“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凶手在每犯一个案子时,就在现场留下下一起命案的特征。”

小柔心领神会:“所以如果凶手还要杀人,很可能在郑记肉店留下一些记号和特征。通过寻找这些特征,我们就能够知道下一起命案的地点。”

紫烟疑惑道:“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吗?这太不合常理了。”

苏轼略一踌躇:“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不过我感觉凶手这样做,是有意把我们引导到一个方向上去。他这么做必有深意。这间肉店一定还藏着什么线索,我们在这店里分头寻找。”四人开始在店内仔细寻找,连最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可忙碌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紫烟艰难直起腰:“老爷,都找半天了,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