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从工作室里出来,走进厨房的时候,刚巧看到白雪端着一杯热咖啡递到肖戈言的里,肖戈言尝了一口之后,向她道了谢。

乔光在一旁也伸了个懒腰,不拘小节的打了一个呵欠:“我也困死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今天后半夜我可开不动夜车了,明天早上起来再继续吧”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部分了”乔光对于白雪一下子就看出了个蹊跷感到非常满意,“你说,正常来讲,一个完整无缺的脚印,怎么会就那么残缺不全呢又完整来又残缺,这不是要从破案变成哲学问题的节奏么,你说是不是”

白雪虽然看着那从四只变成了两只的昂贵运动鞋,会感觉有一点肉疼,但是乔光这么做的目的都已经如此明确了,她还不至于重点错位的去考虑成本问题。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白雪当真了,赶忙和他客气,“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也不是很喜欢吃甜食,所以你不用特意买这些”

“不能,”乔光回答的十分直截了当,他指了指肖戈言,“有他自己就够了。”

白雪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环境忽然变得异常安静。肖戈言端起杯子来继续喝咖啡,白雪也依样学样,并没有试图再去找什么话题,毕竟关于案子的部分,他们能够探讨的都已经说的八八了,剩下的在乔光那边有所收获,以及死者的身份得到确认之前,也没有更多需要去探讨的问题了。

“没有必要在找人头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肖戈言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既然凶可以不紧不慢的处理尸体,把死者的尸体碎尸到那种程度,就说明作案地点是比较保险的,时间和空间都比较宽裕,既然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你觉得凶还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换个地方把头给丢弃了么我觉得头颅应该还在凶的里面,并且至少短时间之内,可能未必会丢弃出来。”

乔光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他的脸色忽然一变,好像很吃痛的样子。

白雪的脑海当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在一间幽暗的房子里,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人把一对年轻的情侣袭击致死,然后很有耐心的逐一放血,在血液当掺入抗凝剂,然后又吭哧吭哧的分尸,最后又把两颗人头放在自己身边好生保管着,以确保万无一失

肖戈言和她交代完就转身准备下楼去了,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白雪本来是要关门的,看他又转回来,以为是他往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忙停下上的动作,看着肖戈言,等着他向自己交代事项。

肖戈言耸耸肩,并没有否认,从表情来看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旅途疲惫,总要找点能放松心情的事情来做,不是么走吧,我带你去选房间。”

白雪听他这么说,没有搭腔,只是笑了笑,她知道肖戈言语气里听起来有多么的嫌弃,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的扎实,如果不是特别要好的死党,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种故意损对方也不担心对方生气记仇的话来。白雪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自己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彼此特别熟悉和了解的朋友,这也和她父亲的工作性质不无关系,作为一个一直战斗在一线的刑警,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和威胁,这种风险与威胁也不止针对白雪父亲本人,还会波及到家人,尤其是妻女的身上,为了保证安全,白雪从幼儿园一直到后来父亲牺牲之前,白雪父亲从来不敢去学校接女儿放学,甚至不敢和女儿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白雪从小家里就总是不停的在搬家,几乎没有在哪一个地方连续住超过一年过,一年仿佛就是一个周期的极限,最夸张的一次是一学期内住处搬了次。

“随便你怎么说,”肖戈言耸耸肩,根本不在意乔光说什么做什么,算是简略的给白雪做了一下介绍,顺便说明了一下他们的来意,“乔光,白雪是我们那边公安局的刑警,我刚刚答应了跟她的工作单位合作处理一些我认为有意思的案子,刚巧眼下就有一个,案发现场有一些不大清晰的足迹需要有人帮忙分析一下。”

乔光居住的这个公寓面积不小,是楼上楼下两层楼的那种跃层结构,一开门白雪就被吓了一大跳,那唰唰乱闪的舞台激光灯,在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面投射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让白雪有一种一不小心进了ktv豪华大包房的错觉。

“嗯,回见”白雪赶忙也对他笑着点头,顺便也摆了摆。

白雪赶忙点头,拿起随身物品就跟着肖戈言出发了,两个人还是上了肖戈言那一台雪白的suv,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位大神说了,他坐不惯别人的车。

估计就连冒冒失失说出这句询问的小赵本人也没有想到肖戈言居然真的认识石大河提到的痕检高乔光,所以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肖大博士,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看法直接说不就好了么这么大的一个案子砸头上了,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好胡乱浪费的,你说对吧”吴树对于肖戈言的这种态度似乎有些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