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赏赐特权都是把双刃剑,这让她的确需要,却必须得更加得警醒。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这匕首如今是阿夏之物,送与不送当由她自个决定,我虽是她三哥,却也无权干涉她的想法。”

孟夏简直不明白楚正乾为啥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她知道跟这种人争辩毫无意义,索性赶紧处理,好让楚正乾早些走人。

听到这话,孟夏没吱声,一旁的宁贵妃却是笑了起来,接过话道:“你九皇妹可没这么傻,这种事哪能明着求的。不过阿夏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也是时候应该让你更进一步有所施展。”

兄妹两一通交流后,孟夏反倒得出声安抚孟朗:“虽说这样的结果的确便宜了孟锦,可你还指望父皇如何做?事关皇家脸面,更别提刘家人如今风头正盛,父皇能秉公惩罚孟锦已经不错了。”

听到这话,孟夏却没太过意外,只是侧目看向刘利达,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公公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提醒阿夏?”

见孟夏这般说,刘贵妃再次嘲讽逼迫:“谁说本宫记性不好?可惜呀,你们母女两感情那么好,你怎么就没随她而去,让她一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这岂非不孝?”

见这两姐妹你一句我一语的已然将矛盾化解、看上去颇为和睦,孟昭帝倒也没再自个给自个额外多事。

护女心切一时糊涂也好,还是真被完全蒙蔽也罢,总之对于孟昭帝来说,既然刘氏都主动请了罪,他再说道什么反显得有些刻扩大事态、小题大做了。

孟锦彻底不知所措,终是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更被孟昭帝如此严厉的斥责吓得完全不知所措。

对上孟锦仇恨的目光,孟夏面不改色,沉默中更无半点个人情感显现于外。

皇上竟然如此吩咐刘利达,明摆着已经信了孟夏那个小贱人,要替小贱人出头!

“刘妹妹别急,皇上如此安排自有皇上的道理,咱们一旁看着便是。”

“够了锦儿,阿夏的要求并不为过,你无需再做争辩,先让人检查再说。”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几名证人的答案却是惊人的一致。

被唐突打断,孟锦本就极为不爽,再听孟夏说要审问证人自证清白,下意识的便怔了怔。

说到最后,孟夏已然哽咽失声,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看得让人无比心酸。

孟昭帝直接打断刘贵妃的辩解,冷声而道:“朕不知道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朕只知道你们来的时候阿夏都已经转身准备走了,从头到尾她压根没跟朕提及过你们母女两半个字!”

“阿夏,你匆匆忙忙准备去哪呀?”

听完后,楚正乾表示不满:“这我可吃亏了,不划算。要我帮你也行,但你还得答应我一件其他的事,不然没得商量。”

这一次,孟夏可是干脆得很,拖着手中茶杯笑道:“看来我没猜错,这杯茶果真有问题,不然你也不至于这般总惦记着让我喝。”

“不行,我已经等不及了!”孟锦一摆手,直接制止红霜的话道:“你别再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中有数。这事,不许跟任何人提,特别是母妃,记住没有?”

孟夏再次打消着孟泰的顾忌,同时说道:“只要六皇兄是真的愿意一试,并且积极配合,我敢保证六皇兄只需要付出很小的努力,便可以实打实的让月底的小考及格,而且以后的考试也都不再如你所想的那般困难。”

“嗖”的一声,这一次比着第一箭更加出色——箭头直中靶心,牢牢地钉在上头,说不出来的坚定有力!

孟夏倒也不一股脑的死练,依言停了下来。

“不不不,于女孩子里,公主气力着实挺不错了!”顾展红着脸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九公主刚才拉弓的方法、动作十分标准,不像是没学过的。”

孟夏骨子里头那股坚韧与勇敢,让他极为欣赏。

“三哥说得对,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以后我会注的。”孟夏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她认真给予肯定,并且说道:“往后阿夏肯定会有向师兄求教的时候,还望到时唐师兄能够不吝赐教。”

他看得出孟夏可不是什么虚张声势,这死丫头刚才一踹、一摔间,那种气势带着骨子里头的野蛮,若真给逼急了,说不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这个时辰点,课室里头过于安静本就是一种异常。

难得一阵清静,两人谁都没再说话,空气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安宁之意。

又一瞬间,小铃铛被打得惨叫连连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定格在她的脑海,紧接着还有母亲离她而去的身影越来越大……

见状,孟夏着实有些不明白这楚正乾的思维,难道让人猜谜是他的一大癖好不成?

孟朗见状,抬眼朝看了看,见四处无人,这才颇为认真地跟孟夏说道:“阿夏,刚才母妃跟你说的那些,包括以后她将对你说的,你听着记着就好。可以做为参考,但不需要绝对奉行或服从。一切,还是遵照你本身的心意才是最好。”

用过膳后不久,怡心殿的太监送来了两套湖州进供的上好笔墨砚台,说是皇上亲自挑出单独赏给三皇子。

“唐爱卿有何前提条件,只管如实说来。”

其实,这个问题孟昭帝也曾问过孟夏,只不过没问得这般严苛罢了。

孟昭帝却是顿时更是高兴不已,连连个点头,笑着夸赞三皇子孟朗。

孟锦没好气地低骂着,冷笑道:“这个小贱人压根就不会,哪里能猜得出答案来?分明就是不要脸博人眼球,想出风头想疯了!”

孟夏向宋太傅表示感谢,顺便简单为自己过目不忘的本能力找了个合情合由的说辞,免得让人打着自负骄傲的旗号又找她麻烦。

宁贵妃先是看了一眼蒋皇后,而后又看了看因为话题牵扯到了季氏所以一直没正面搭话的刘贵妃,最后才重新落到了孟昭帝身上,神情略显怜惜地说道:“皇上,那天三皇子曾说,九公主以后不用再时时忙着服侍照顾她的母妃,若不多找些感兴趣的事做的话,还不知道会给憋成什么样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孟昭帝着实被孟夏给绕得有些晕了。

他之前也大概看了一下整份试卷,现在回头再想想,要想在指定时间内合格,孟夏对于那五道题目的舍弃当真是最完美的选择。

而且最让他得意的是,他的做法最多只能称得上稍微严格了点,其他完全挑不出毛病。

“好好好,九皇妹真是一张利嘴了得,难怪连父皇都被你说动,真给你一个上书房考核的机会!”

孟夏看向孟朗问道:“是不是没一个人赌我能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