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孟夏却是直接打断道:“既然不是开玩笑的,那就成了。我同意,匕首给你,今日我还欠你的也一并抵清。我相信楚皇子是个说话算话的,咱们两不相欠,好了,事情总算全都妥当,时辰也不早了,恕不远送,楚皇子走好。”

如今楚正乾似是想拿匕首说事,他心中虽然极度不满,但却还是没有吱声,不动声色的由得那浑人自说自道。

楚正乾嘴巴不饶人,但还是很快把瘦团递给了孟夏,让孟夏处理。

“所以,你打算跟父皇替三哥求这个?”

孟朗叹眼神阴沉中带着狠厉:“这种人,若不让她们得到深刻教训,不让她们疼,不让她们付出足够代价,又怎么能够让她们收手!”

他也没看孟夏,面上表情如之前没什么多大不同,看上去依然只是一幅奉旨传话当差的正常情形。

孟夏反唇相讥,同时又看向一旁的孟锦,好心提醒道:“五皇姐怕是得要小心一点了。”

“五皇姐能这般想,阿夏很是高兴,人谁无过,改了就好。”

“阿夏,现在真相大白,如何处罚你五皇妹,父皇想听听你的意思!”

孟昭帝此刻当真已经气愤极点,怎么也没想到孟锦会如此冥顽不灵,铁证如山之下还想抵赖,将所有罪过转栽于她人!

不过,有些人本来就无道理可言,人性的阴暗堆积于骨的时候,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测。

其实,依着孟昭帝的心性,真想弄明白一件事又怎么可能真完全没有办法?

刘氏面色有些不好,但也没反驳,偷偷看了孟昭帝一眼后便先行将注意力放到了刘公公身上。

可孟夏却毫不在意,愈加果断接过话道:“到底谁污蔑谁,咱们都心中有数,好歹我也是父皇的公主,五皇姐莫不以为一切只凭你说了就行,而我连弄清事情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这一下,刘氏母女总是松了口气,转而面露喜色,而宁贵妃却是不由得看向孟夏,有些担心起来。

待那宫女做完证后,孟锦更一脸痛心地质问道:“虽然我以前是有对你做得过份的地方,可却罪不至此!我好心好意与你道歉,诚心诚意想要跟你冰释前嫌,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竟要害我性命,我真是……”

匕首一事直接给否认定,那东西现在也没再收放于身上。

他当下朝着刘贵妃呵斥道:“身为贵妃,你不分青红皂白在此胡说八道,还有半点端庄之态?”

茶壶本身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被孟夏这般拎着匆匆而行却是显得有些奇怪。

楚正乾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应了下来,示意孟夏有话快讲。

“恩怨两清?”

这里是去往和铃宫的必经之路,她算好了时辰,为了预防有人干扰还提前找人将三皇子孟朗支走,照理说此时那个小贱人应该要单独经过此处了。

“六皇兄不必多心,其实帮你也等于是在帮我。”

“好呀!”

顾展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伸手替孟夏按捏起胳膊道:“这样,这几处穴位可以缓解不适,回去让宫婢替你多按按。”

“九公主的力气的确不算小!”

其他人见状,倒是既没帮腔也没捣乱,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哥都已经知道了?”她笑了笑,继续边走边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不都自己解决了吗?”

“九公主客气了,若能为公主解惑,归一自当知无不言。”他感激地朝孟夏笑了笑,诚恳地承诺着。

这一刻的孟夏,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捅破一切的阴谋,那份果敢勇敢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门敲过后,并没任何回应。

“……你说得也对……”孟夏顿时怔了怔,微微垂下眼睑,没再跟楚正乾争辩什么。

看着孟夏突然间目光呆滞,面色发白,楚正乾连叫两声没反应后,直接边说边伸手推了一把。

“那就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楚正乾,你叫孟夏。好啦,现在已经正式认识了,快猜吧。”

孟夏不曾想孟朗竟会这般教她,毕竟那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如今孟夏与宁贵妃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母女,宫中荣辱利益面前亦是一个共同体,不然的话,宁贵妃也不可能对孟夏如此周全。

“皇上,微臣以为,九公主这一次虽然可以破格录入上书房,与众皇子一并读书,但微臣以为日后九公主入读上书房后,还得视其学习状况而确定是否真的合适。”

她并不知道唐太傅到底想问些什么,但却猜得出来,自己一会的回答对于此次最终的考核结果多少会有连带影响,不然唐太傅也不会选在这样的时候弄出些无关之举来。

孟朗一听,起身当众解释道:“儿臣也是偶尔在四元玉鉴中看到这个题目,觉得很有意思,便顺手抄下来试着做了一下。因为极难,一连算了好几天差点就没理了!”

“五皇姐,要是孟夏真猜对了怎么办呀?”

见状,刘太傅总算是回过些神来,想起先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些话,面色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蒋皇后不一脸感慨地说道:“臣妾还以为,九公主是因为季容华辞世过于伤心、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所以才会性情大变突然高调起来呢。”

见状,孟夏再次笑了笑,倒也没故意耽误,当众解释道:“请父皇与几位太傅仔细翻看阿夏的考卷,那五道空着的题目阿夏其实有统一做答,就在最后试卷的背面。”

见状,孟昭帝倒是很快打消了先行起驾的念头,当下示意宋太傅等人一并评卷。

对他来讲,女孩子不好好绣花做女红之类的,非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做男人做的事,着实是不自量力,荒谬可笑!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直啪啪的打在孟锦的脸上。

所以,她主动说起了些别的。

孟朗不太喜欢母妃将自己跟阿夏之间的情谊当成一份利益交易的算计,不过也没明说什么,只是直接把话给转了开来,将先前孟夏的意思转达给了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