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都停住了手上的工作,个个脸上露出悲哀之色。

徐庶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不过左将军也不必灰心,事在人为,还是有希望的。”

徐庶道:“先生高士,不想将姓名告知俗人。”他又转对刘备,“既然这位先生找将军有要事相商,在下就先告辞了。将军的薄酒,改日再来叨扰罢。”说着对着张飞也拱一拱手,转身就走。

徐庶也不客气,径直坐在刘备面前的石上,笑道:“久闻左将军战阵骁勇,却仁厚爱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庶逃避战乱,隐居新野数年,一直很少出门,只盼能苟全性命,得终天年而已。”

张飞呸了一声,道:“这种小竖子,不揍不乖。也只有二哥你好说话。”

蔡瑁道:“主公虽然糊涂,究竟我辅佐他已经十多年之久,君臣之谊深重,现在还有婚姻之亲,实在不忍反目啊。”

蒯越道:“刘备这次不过是采用诡计,侥幸取胜而已,夏侯惇是天下名将,如果硬拼,刘备一定不是对手。”

夏侯惇不屑道:“李将军胆怯吗?刘备率领一群乌合之众,本想偷袭宛县,听见我们兵,吓得转身就跑,哪里会有什么诈?你如果胆怯,就率步兵在后,我自率骑兵追击。”

关羽道:“三弟说话最没道理,刚才还抱怨兵少,无法打仗,转眼间就换了说法。”

啪啪啪,吴太夫人不由得拍起掌来,叫道:“很好,公瑾,不枉我死去的策儿对君一直欣赏有加。”她转而对孙权道,“听见了吗?公瑾和你死去的阿兄情同手足,我一向也把他当儿子看待。你今后也要把他当成你的兄长,时时请教。”

最令人沮丧,或者说最令人战栗的事还在后面。他们来到飞羽宫临湖殿,庆功的宴会正要开始,临湖殿建在半山腰,烟波浩渺的太湖就好像悬在半空之中,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好不惬意,但一切的荣光只属于孙策和周瑜两个人。那两个绝世的仙女出现了,她们照亮了临湖殿的每一个角落,刺痛了孙权的心,因为她们分别属于孙策和周瑜。

刘备见刘表满脸疲惫,皱纹好像多了一倍,不禁对刘表有些可怜,他垂恭敬道:“有事请明将军尽管吩咐,备洗耳恭听。”

刘琦却是公子哥出身,从来不计较什么利害,当即怒视蒯越道:“君身为章陵太守,又是主公的股肱之臣,难道竟想为逆贼张目吗?”

“你保护大哥保护得好啊,保护到襄阳客馆里来了。”关羽微笑道。

蔡氏道:“阿兄不要掩耳盗铃了。袁绍就算有贤才而不能用,犹自文有沮授、审配,武有颜良、文丑,且为政宽厚,冀州百姓一直称颂他的恩德。而遍观荆州,那些南下的名士如今却尽皆隐居在南阳山中。谁贤谁不肖,不是很明显吗?”她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群山。

刘表愣住了,他没想到蔡氏会这么粗暴地打断他,想脾气,毕竟对她非常宠爱,拉不下脸来,只能恨声道:“你个妇人,懂得什么?我汉家立国四百年之久,不就靠儒术感化人心吗?”

张飞笑嘻嘻道:“那又怎样,量这些小小的奴仆,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关羽不耐烦道:“反正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这么干,心烦。”说着抱着书,也进了县廷侧门。

张飞举着矛目送关羽,自言自语道:“他妈的,都像吃错了药,脾气这么大。”说着将矛使劲往远处树干上一掷,矛深深插入树干,矛杆不住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