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溜一听便连声叹气。

“就没有想过反抗?”

当初碰见这小子的时候,林岚几乎以为就是具尸体,若不是那气若游丝的呼喊,他都不敢将这“冰棍”送到大夫那。

在第七口大锅边,瘦削的身板缓缓站起来,那火光照在他绝望的眼神中,仿佛死神的宣判已经到来。如果可能的话,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纵身一跃,就这样跳进这滚烫的锅中死了算了。

不过似乎因为昨天守岁,所有人的精神都不佳,一车人都靠着马车木板上小憩。

“嗯,多谢大夫了。”林岚还是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当顺溜被这年轻男子绊倒之后,林岚几乎认为是一具死尸要报官了。

阮慈文红着眼,酒杯摔在地上,吼道:“那样不公平!”

“倒不是担心吃住。贾府人情世故多,就怕妹妹她吃了亏。”林岚最怕的还是黛玉将芳心给暗许了那宝二爷。

门被林岚缓缓关上,林岚抬头看了眼林如海的脸色,估计是因为那首凉州词。

林岚弯腰一礼,毕竟是他的启蒙恩师,虽然没教他些什么,但是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小官人,这里是五百文钱,你”

“御青方?这是何物?”

林岚笑骂道:“你这小子如今你是少爷,我是少爷?瞧把你嘴养得这么刁,以后若是离开林府了,看你还怎么活?”

“青莲?林府里有叫青莲的姐姐吗?”顺溜塞了一瓣橘子入口,两只大眼睛往上翻着,似乎在脑袋里搜索着。

林岚笑眯眯地说道:“看吧,雪媚娘很喜欢你”他在心里补上了两个字的胸。

“谢山长提点。”

林岚笑道:“是不是在王屋村助村民王麻子焚烧秸秆之余,将一包东西埋在了灰烬之下!”

“好了,诸位收拾好你们的分牌,放入到巷子内,排好队,一次进入阵法之中吧。”

王言捋须,缓缓道:“春闱之事已定,凭你们几个的才华,定然能够登科及第。学识其次,才能品性才是今后为官之道上的本钱,之所以如此仓促的让你们肄业,就是不想让你们还有所羁绊。天道酬勤,不要总是想着走捷径。”

“喂,林岚。诗赋还有现成的不?若是写得好,老夫替你作诗序,好叫这江南江北的那些无知之徒晓得,我大京塞北的戍卒,是如何守国门的。”

“对啊,经张苍师兄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人附和道。

“就差诗学一门了。刚刚结束的兵策演练,书院出了个妖孽,连赢十八场,就连齐飞白和庐州关氏将门的那个小子,都成了他手下败将。他日定是将帅之才。”

茅秋涵战战兢兢地坐在沙盘的一侧,两面的挡牌再次遮起来。

“什么?”还在拼命背着兵法、律学的学生忽然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不用考试了?

林岚写完之时,便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写好上交了。

王言呲了一声,本想着让林岚长长世面,不要被那些迂腐的经史给闭塞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侯浩淼看了看也就自己看得懂的地图,道:“前边的小凉亭,就是第一个可疑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喝过茶。”

庞宗耀眯缝着眼,本来就有些近视眼,这又离得远,看过去啥都没看着。

“不是,姐姐你听我说……”

“还在。”

刀疤郎深吸了一口气,不解地问道:“这人是太傅带来的,只知晓叫林岚,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子。既然他并没有施强,为何两位夫子如此”

“林师弟,这个刚刚子安的表述呢,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样的,我张苍呢,乃是京城张谦张学士的长孙。你也知道,我手中的分牌差不多有七百多枚,就差这二百余枚了。若是今日你能够放弃这个悬赏令,并将答案告知于我。助我一臂之力,师兄他日定当重谢!”

“嗯。这不是昨日就叫你送过去嘛。”

“泰康十五年,西北军不完全统计,出兵八十余次,泰康十六年,出兵六十余次……至泰康二十年之后,出兵次数仅十余次,而且都是小股兵力出击。从数据上,看得出来,将军前五年想要建功立业之心较为迫切,至于最后几年,知西进无望,意志消磨,只守不攻了。”

关天明丹凤眼一挑,“有道理,我觉得也是。”

室内之人原本对那二百五十个分牌还十分感兴趣,一下子眼神里的金光都暗下去了。

成祖迁都燕地……

众人眼前一亮,融情于景,这虚实之景相映,如若不是之前同样遇到过此情此景,而是张口既来的诗作,真当是诗才八斗了。

“十九,看来你也不是愣头青。我还被你这一脸无辜样给骗了呢!”瘦猴老七嘿嘿一笑。

“好说好说。今日天气不错,诸位慢慢游山,我与白兄先行一步了!”

……

“是,先生。”瘦猴老七在王川面前变得极其温顺,生怕一言不合,这王川也像刚刚对付胖九那样,直接扣下来三个分牌。

关二爷站起来,说道:“老大、老三与秦夫子约好了,去后山采风,这是十五个分牌。”

林岚差不多摸清楚了书院的情况,看来王言将自己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磨练自己。

独眼龙瞥了眼,几个彪形大汉便退到了一边。

“那其二一定是王公贵族之家的世袭之辈了。”

雅芳这次张开嘴咬了一大口,这当中的馅才吃到嘴里,咀嚼一番之后,才笑道:“味道确实不错。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面食。”

“见过大父。”

林岚暗骂一声,自己居然没换衣服就过来了,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道:“青莲妹妹在看什么呢?”

林岚回府,家中的热闹之景,让他好几次退出大门,看了看上边的牌匾,以为是自己踏错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