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么想也好,平静的日子总也还是一天天慢慢地过去,一分一秒都在时钟上坚定而缓慢地推移着。

他身手轻巧利落,关了窗户,一个鹞子翻身,就轻轻落地。

毕竟,我才二十二,道路虽然长,但前头还能看得见点儿光。

“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张彻慢悠悠又拿了一瓶啤酒,崩开了瓶盖,看着赵小言和余根笑呵呵说道。

赵小言打着哈哈笑了笑,言语间有些生疏。当年再要好的什么三个兄弟,大难临头出去各自拼了几年,现在回来也陌生了,人心隔肚皮啊……到这里,他才想明白,原来那孩子当年不准他们在一个省份打工,三年间还经常有人去家里查他们的号码所在地,是抱的这个离间打算……时间久了,三人抱不成一团,对他更加不具有什么威胁了。

李思婷这才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与他几年来,可以说从未见过镇定成熟的小张彻露出这副模样,也急了,爬过去先摸摸他头上的包,心想不是脑袋被撞坏了吧,一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张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花心,只知道这场暗慕,一去便是八年。

然而他还在继续成长。

总之,这样的书基本上已经可以看了,如果配合上其他方面不错的描写,或者女主的性格塑造得比较出彩的话,就可以视为一本粮草了。许多人现在把极品家丁视作小白辣鸡文,但我倒觉得塑造人物能做到家丁这个程度,行文节奏和剧情跌宕能把握到差不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今年已到尾声,明年,他依稀记得,就在明年,老鼠爱大米这一首网络情歌的始祖之作将会以开山之势横扫中国的大街小巷,而芒果台也将正式开播超级女声,到后年那位霸气爷们儿出世的一届,基本上也火遍了中国。正是这个时候,流行乐坛养成了一股无病呻吟的风潮,不唱情歌会死人的病症在各大歌手身上发作,动辄心痛伤情、缠绵悱恻,这样的靡靡之音基本贯穿了整个一零年代,只有周杰伦偶尔的中国风能让人耳目一新。

孩子的坦白程度很大要受家里教育决定,比如这件事,如果坦白回去让父母担忧得要命,狠狠责骂他一顿并不准他再这样独自出远门儿,家风一立,多数孩子遇事都会选择对家里隐瞒;而如果家长在此中看到了他处理事情的能力,表扬告诫一番,却对自己儿子更加放心了,那么孩子就会更加信任自己的家长,在培养独立能力的同时,也会跟家里多交流。许多校园悲剧就是因为前一种原因,父母担心之余会更加埋怨让人不省心的子女,然后孩子便养成遇事不对家里说的习惯,慢慢变得叛逆与自闭,这种代沟基本上是家长自己造成的。

“小娃子,你还聪明咧,不过我们已经进来了。”

任何时候服装店里的女装都是比男装要多的,李思婷身材窈窕,可供的选择就更多了。平日在学校只能穿校服,尽管那种纯纯的白色和一溜顺滑的单马尾也很适合她,但此时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是让李思婷有些兴奋,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太过失态,只是矜持地站在张彻身边,若换了李婉婷,得准一个劲儿地如小蝴蝶般穿来穿去,看见个好看的就喊哥哥我要了。

其实看词就能很容易看出来,全词对称性很强,“英杰愁”对“红颜殁”,“自嘲墨尽”对“曲终人散”。最后一句完整的意思应该是,眼泪流干,血从中冒出,滴到白雪之中,染成片片红色。这里红与白,不但对称而且富有意象,白雪成红,画面感极强。

“二师兄,大师兄被妖怪抓走了!”

“你明明就知道……还骗我说什么气球……”饶是她再天真无邪,此时也知道那个软软的小口袋,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瘪了瘪嘴,小脸红通通的。

三人再次打了个的,一路飞驰。在车上,李思婷摸了摸那个晶莹剔透的坠子,显得有些爱不释手:“对了,你怎么知道板蓝根……”她看了看坐前面的王勤飞,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悄悄问道,“要涨价的?”

凳子上很快就满是脚印,她气喘吁吁地停住,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眉开眼笑地看着那张凳子,又去拿抹布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起来。

“是不是又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就告诉爸妈?”

此时还懵懵懂懂的王凯不知道,未来的他看到明年底的天下无贼上映时,心里会有多大的震撼。

“真是人废心也废,看来之前我好好对你说的那些话,一点儿都没被听进去。”张彻摇了摇头,想想自己还拽点什么孟子,扯些少年人向往的三国,想激励他,真是白费力气。

“别紧张,看过张艺谋姜文那部电影没?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看,那三年你们过年回来,我也没敲你们闷棍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干嘛跟这么个小孩子过不去?”

这是他几年来难以入寐,夜夜辗转,在委屈与痛苦中不断思考的问题,最终没有找到答案,于是他把矛头对准了张彻。

这下一想,她才发现后果严重了,轻轻推了推他,张彻懒得理会,这种熊孩子不狠狠吓一吓,是不会老实的。萧玥见他不回应,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换个方位,如果自己喜欢的男生这么对自己,她肯定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高矮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张彻脑袋被书角打了一下,那书封皮是硬装的,有点疼,他哭笑不得,尽管小时候立志要做一个高富帅,但身高在这个年龄就这么受重视了?

“那你还看那么久!”萧玥明显不信地哼了句,她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好好上课,垂着头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怎么办。张彻被罚站的时候,她悄悄把书拿出来看过,发现自己折起来那些书签,有几个都被打开了,她为了防止别人偷看,都在那些折页里放了一根头发,现在都没有了!

“林安琪同学,看来你很担心你的同桌嘛,不如一起站后面去,问问他好了。”历史老师无情的声音响起,反正一个也是站两个也是站,这些孩子不给自己面子,也不要怪我让他们小小地羞辱一下了。

是的,她隐藏很久没有对别人说的那个小秘密,就是开学第二天早上,她因为家里有事起得很早,第一个打开教室门,发现张彻的课桌底下有着被撕碎的图画,闲来无事拼好,却发现竟然是他同桌林安琪的画像!他真的喜欢林安琪!

“但是也很烦,要回得比他们字少,免得他们自作多情,又要说明我不喜欢他们。这个男孩子我都不认识,只是一起上过两次体育课,他就给我写信,太轻浮了!”

“哎,我还没看完呢!”李思婷去捉他手,她方才在一边偷看的时候速度比较慢,慢慢体会着那种同龄少女缱绻心事的感觉,才看到第三段而已。

“咯咯咯咯咯,小母鸡下蛋才这样叫。”张彻朝她背影喊了声,轻轻躺倒在沙发上,夏天的凉木垫子还没拿掉,枕着不舒服,他扭了几下,就把头枕到李思婷大腿上去了。

犹然少年的王凯,在长期的忧虑、压力、憎恨、愤怒、不甘之下,小小的心灵早已畸形,开始憎恶起那一切的源头——张彻,如果不是他怂恿,如果不是他!王凯后来唯一的乐趣,便是一有空就开始去各个小学打听,张彻应该还在念三四年级吧,要把自己受到的一切,统统报复给他!

咔擦,咔嚓!

“周云,语文一百一,数学一百一十八,英语一百一十五,政治三十八,历史五十六,地理五十七,全班第三,全年级第五名!”

可是想想如果回家,妈妈多半又要缠着自己刨根问底,然后夸奖他了,她最讨厌这样了。这样回去,林安琪实在不甘心。

那今天自己在这儿白白地等了半个小时,还被他耍流氓气个半死了?!

“反正我讨厌他,才不给他送礼物呢!”林安琪羞不过,关了门就跑出去了。

正在这时候,门口终于传来些喧哗声,堵门的两个少年被一掌一个地推开,高大的男子脸色黝黑,皱着眉头不耐烦道:“咋的了咋的了,不知道这儿是哪儿啊?小bi崽子要打架滚出去打,待会儿设备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啊?”

当谷歌还未退出中国的时候,百度在极大的竞争压力下,很是努力地做出了一些成绩来,着力于做出适合中国人习惯的搜索引擎,提升用户体验,加上爱国用国货的风气,它的市场占有率逐步提升。后来没有了竞争对手,垄断市场,卖贴吧给商业医院做虚假,推广和下载全家福一箩筐的腌臜烂事,以至后来就不提了。

林安琪看他翻到那一页,似乎戳中了什么心事,想要跟他搭话,偏偏哼了一声,头扭过去,像是自言自语般,声音又大到让他听见。

然而这些对张彻来说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她竟然梳着双马尾!在这个普遍都是短发或单马尾辫,连黑长直都少有的年代,她竟然梳着双马尾!娇小双马尾美少女简直就是正义好么!

她轻轻地嘻嘻笑着,话语中却没多少笑着的意味,带着淡淡的回忆:“大姐姐走啦,语霖小坏蛋也一起走啦,小玲搬家去了舟山镇,王美嘉也搬去了厦门……大家都不是小时候啦……”

原本李思婷还有些犹疑刚刚似乎被他瞒过了什么的感觉,这一下闻言大赧,羞红到了耳朵根,什么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被他拿起抚摸的手狠狠掐着臭小子虎口的软肉。

“哎,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你到底怎么他了,他看起来这么怕你?”

男孩回头笑了笑:那你紧紧抱紧我,说爱我!

说着,她转过身,在黑板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漂亮的板书可以看出,她是下过功夫苦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