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张彻回过神,讪笑了两声,扔了签子拍拍手,“走吧,咱们去买衣服。”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二师兄!”

他嘻嘻笑了声,打开了一听雪碧,平日里很少喝这种碳酸饮料,对骨骼发育不太好,刚刚洗了澡有些渴,也顾不得这些了。雪碧是几个易拉罐一起放在床头柜边整整齐齐的,还有两桶方便面。他前世住过的一些小招待所也有这种设置,不过上面的灰都爬满了,真消费了的话最后还得加到房费里,而在这儿是完全免费的,他把这个细节记了下来。

她当时脖子根都红了,浑身一阵酥麻,差点儿没忍住打掉他的手。

她翻开教案就是要授课了,趁着中间的空当,一个大胆的女生问了句,众多好奇或含着其他情绪的目光看着刘丹丹。

察觉到他不自然地避开目光,李思婷脸颊稍稍有些红,拢了拢散开的鬓发到耳后,顺带就偷偷把快要滑落肩头的吊带拉了上去。

“噢……你说,我听着呢。”王凯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这几天过得跟梦一样似的,先是找到了张彻,本来想好好打他一顿,却反而被喝破心中最大的遮羞布。似懂非懂地解答了自己那个疑问,莫名其妙最后就又变成二人一个立场做事的情况了,他实在被坑得怕了,莫名地对面前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少年有些卑躬。

“被弄到少管所我的人生就全毁了!”

身后的一个红毛一个绿毛混子,正想抽他,看样子似乎跟老大认识?也就先住了手看看情况。

“不,我跟你不同。”张彻停下脚步,看了看他,认真道,“先不说性格的原因,我们的信息量……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同,判断事情的认知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思考解决办法不同,面对问题的心态,也不同。”

他今年十岁,正是将要开始发育的时候,但一切待兴,荷尔蒙和第二性征都将来未来,自然没有多大……就算发育了,就能随便拿出来让人观看鉴赏吗!

“你想跟我谈朋友?”萧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神里都是猜疑的神色,也不愿意坐在他身上了,下意识地就离远了一点,随即又哼哼道,“我本来就是坏女孩儿,爸爸说在看守所里见多了,他说的那些坏女孩儿的表现,我都有!”

“我们去顶楼。”

现在秋意稍深,女孩子们的衣领也高了起来,那些美丽的风景都看不到了,张彻遗憾地叹了口气,四下一扫,咦,左边这位怎么还裸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属相是日本人么,都不怕冷的?

笑嘻嘻的声音从旁边等着轮上的女孩子们中传出,张馨月脸红了一下,把羽毛球打了过去,她身子又高又苗条,准头很高,一下子就打中了刚刚喊她那个女生的额头,几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只是情书多半还是有些成绩,懂点文艺方面的浪漫,又有点小早熟和勇气的男生写的,只要长得不是太磕碜,在张彻上辈子看到的那些例子中,送出去的多半都成功了。

云渺渺,水茫茫,

“你不做作业,换哪个老师都不会高兴的。”李思婷扑哧一笑,弯弯的眉眼看着他,眼底却涌动着骄傲的神采。自己的弟弟又考了年级第一,还是全满分,虽然对她来说有压力,但更多的是一种与有荣焉。

磕磕绊绊的交流中,张彻也算是知道了大概情况。

……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脸红耳赤的男孩儿站了起来,小跑上去拿了卷子就要走。张彻淡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样念成绩的方法是督促学生上进,特别是对最后一名的一种鞭策,但也是将其自尊心放在地上踩,未免有些过分,这个年代果然还没太多心理健康的讲究啊。

“你家住哪儿啊?”

“难怪要家访了,是不是还打算看看我刷牙的姿势对不对?”张彻笑了笑,他这些日子书法绘画都无寸进,本来心里就压抑着烦躁,语气不免有些冲。

“张彻?你不是说他整天瞎调皮捣蛋么,怎么老师把你们调同桌,就算是先进带后进,影响了我女儿的学习她怎么说!不行,我得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赵心瑜正在用黄瓜做面膜,从卧室探出头来,作势就要给刘丹丹打电话。

“那王叔你忙,我就先回家去了。”

“没带?没带你他吗敢出来上网?没带你……”

张彻悄悄地用校服把脸蒙起来,一溜烟跑过去了,一边用含糊的声音道:“我跟他一起的。”

“正好要准备出道的话,得先需要一些名气作为敲门砖,至少,它的创作者头衔,我要抢过来。”

被林安琪的声音打断,他回过神时,发现班上同学都停住手上动作,愕然地看向自己,萧玥回头细长的眸子里,夹着一丝诧异和担忧。

“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西格里夫·萨松?这是谁,你背的都是些无名小辈的诗,真是无聊!我可是背的大诗人普希金的诗!”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好奇地问道。

张彻笑了笑,淡漠地说完,转身就走了,出门后还礼貌地轻轻关上了门。

“爸爸!闵芸姐姐想去咱们家玩儿,我也好久没跟她一起玩过了!”

张闵芸曾受其害,深知这个堂兄的习性,不久后也推门进去,说要吃饭了将两个妹妹拉了出来,等张彻回来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看着李思婷眼泪包不住的样子,张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话说得在场人都乐了,张爱国性子比较莽,反正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索性试试,每天就拿毛选背了起来,没想到还真就管用,那之后,他也才认识到,自己这个侄儿,那是真非池中物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看她手里紧紧握着钥匙的样子,就知道这妮子去而复返的目的了。

张彻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现在的孩子们真是早熟……不说现在,上一世他也是六年级的时候就被拉去,第一次看了那种影片儿,然后恶心得几天没吃好饭,当时的想法就是,人怎么能干那种事儿呢,那里那么不干净,恶心……这类的观感直到好几次的再次好奇后才逐渐消退,随着第二性征悄悄地来临,荷尔蒙作用下才欲罢不能起来。

面对这么自来熟的赵心瑜,张彻的面色也有些古怪了,看了看那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孩儿,她明亮的大眼睛中带着的除了好奇,还有明显的抗拒,似乎对母亲这么随便就拉一个小男孩同行,有些不满。

勤勉,坚忍,毅力,恒心,这些东西不关乎技艺什么事情,只是很单纯简单的品质,但放诸任何技艺任何领域,都能行得通!要养成这些品质,需要环境的偶然,需要家教下意识的培养。

小张彻看了看他身旁那绿色的小书包,声音放小了一点:“嘘……别大声,这里可能有他们那儿上网的人……我给你说,咱打不过那些大人,但咱是小孩子呀!不能用傻力气去拼,咱的优势是啥,告状啊!”

这段文言极为简单,除了小语霖是表示完全听不懂外,大家都听明白了大概意思,燕芷兰哼了一声,惯性地要与他作对:“你又从哪儿听来的歪门邪说。”

小张彻仿佛没听到似的,一边蹭,一边惊奇地问,“大夫人,你怎么不想我啊?都不亲亲我?你们这些妃子啊,就是矫情,咱们谁跟谁啊,没办法,朕主动好了。”

他眼角颤了一下,鼻尖渗出细密的冷汗。

燕语霖可就不同了,两人在一起,往往是张彻能想出给停着的小汽车轮胎前行轨迹下搬一块大石头,她就能指挥他直接拿稀泥给人尾气管堵上,小张彻刚把尾气管堵上,她又让他给后箱钥匙口灌502速干胶,惊得他都一阵心惊肉跳,忙给拉开不准干这些傻事,那给逮到了可不是一顿认错就能完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