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三啦,老姐!周六都要补课的人,正课还敢请假跟我去?没复习好到时候被吊起来打!”

王凯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欲言又止半天,磕磕绊绊道,明显这会儿还云里雾里的。他突然觉得面前这场景有些相似,五年前这厮怂恿自己写举报信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激将他的吗?

“粪土之墙不可污,你能往大便上涂更污秽的东西吗?他们已经破坏了你们的人生,现在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那些女的敢来闹什么嫖资,脸面已经丢光了,就不敢当真地给她们大庭广众下扒光了,大家一起臊臊脸?有人再来找麻烦,半夜泼东西,就不能抓一个空子蹲一晚,拿着菜刀追着砍跑他们,难道这些人泼东西双手都不空,还有地方带武器,还有胆气跟你们打?那些人放学敢来堵你,你就不敢被打完后跟着他们,找到他们家人亲戚,给他娘脸抓破,给他家里放蛇?穷寇莫追,穷徒莫惹,你自己都不为自己塑造一个豁出一切的形象,别人又怎么会怕你?”

王凯被架着时头就被敲了一下,默默低下去,屁股又挨了一脚,推搡几下身上就灰扑扑与张彻一般无二了,他沉默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习惯似乎麻木,眸子深处却闪动着忍耐与仇恨的火焰。

“你要是站出去了,今后也会跟我一样天天挨打,成绩下滑,变成现在这样被唾弃的人的。”听不懂就不管了,他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心里对他昨天的话虽然认可,但也有些不服气。

张彻大惊失色,忙一个翻身,趴在了地上,背向她,不让自己的小鸟被看到。

“行,你不戴就不戴吧,反正结果一样!”丫头没有得逞,还有些郁闷地放弃了,然后摸摸他的脖颈,轻蔑地哼了声,“喉结都没有,还男子汉呢!”

“呵……呵——呵。”萧玥皮笑肉不笑,仅仅把嘴角咧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故意弄成古怪样子,从喉咙里咔咔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张彻同学,如果你对我的课有意见,可以站到后面去听。”历史老师终于忍不了这小子了,凝声道,班上的同学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嗨,球!”

“呜哇,纯情小男孩的一片心意……”张彻狭促地笑了笑,看她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你已经接到很多次了?”

天将离恨恼疏狂。

“我来帮哥哥吹。”小婉婷也凑了上来,在他手上轻轻吹了几口,浸了药酒的伤口凉丝丝的,很舒服。

“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还好,他的下一段话锋一转,“但我知道,我应该是做不来这种人的,知道自己的志向,然后拼搏,向着它努力,这样的人,才是常态,行知合一者圣,行志合一者能。做到这样的能人,未来也没什么遗憾了罢。”

“咳咳……这次大家考得不错,我们班排名全年级第二,下面先公布一下成绩,大家拿到卷子看一下,自己还有哪些不足,然后再简短地开个班会。”

“唔哼哼……”

她其实并不明白张彻在干什么,但看样子跟那些小女生抄歌词没什么两样。

见女儿支支吾吾,林父更是大为光火,这才上初中几天,以前那个乖乖巧巧整天跟着爸爸后面跑的小天使都学会撒谎了?!

“张少,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是我王勤飞错了,今后我一定努力,争取将网吧的上座人数和通宵人数,再翻一番!”高大男人抬头,拍了拍自己胸膛保证道。

“你他吗往哪儿走呢!老子说四十就是四十,你是不是不信?”见他要出门找店员,胖墩一掌就给他掀了过来,张彻扶住被推回来的何杰,看了看门外。

“网管,给我开两台机子。”

几年来,张彻在进行器乐修习的同时,声乐锻炼也一直不辍。接受过更考究唱功的后世音乐洗礼,他对现今流行的许多歌都表示不屑,并在练习发声技巧和换气吐息时,着力要达到优秀的巅峰。在这一点上,外公王建设那个老同学,自己的师父,虽然主攻各类器乐,就算声乐也偏向戏剧唱腔,但他的不少学生,那些嬉笑怒骂玩着摇滚追求着艺术的师兄,可是好好教了一些东西。

念头刚起,张彻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要彻底将其掐死,不再去想。官场混沌,勾角营算,上辈子在国企还见得少了?那样都玩不转,还敢插手政治?

“你离得近,你声音大!”林安琪理直气壮。

“雪琳,晚上好啊,好久不见了。”

“不行!你还跟我谈条件,作业都不做,像什么学生!再不然就把家长请来,或者我亲自去你家家访。”刘丹丹断然拒绝,她再如何说也是三年班主任当过来,面前这小子丝毫不顾自己的威严面子,竟然还跟她谈判起来。

自然是没有的,因为他就叫王凯。你明天肯定要去打听王凯是谁,指不定还真能被你打听出些什么,到时候告诉了老师父母,可能还真会把事情闹大,就安心等我自己解决算了。

张鸿良是大伯的儿子,如果说大伯张振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的典型榜样,那么他就是这句话的典型反例。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色胚,与张彻不同,他是真可以作出处心积虑挖孔凿眼,去偷看邻居洗澡这事儿的。从小上学就爱占女同学便宜,学习也三心二意,打不听骂不遍,大伯想方设法找关系拿高价给他送进了市一中,指望着能给他一个好环境熏陶熏陶,但仍屡教不改,高考也连本科线都没上,正在复读之中。

而小张彻,接过红包,告礼拜年后,拉着他不准走,竟然硬是规规矩矩,把一百个吉祥拜年的成语都念了出来,一个也没少,尽管有些很牵强,但他也不懂,只觉得这小子这么硬气,脾气像我,哈哈一笑也开始喜欢起小张彻来。

“哎,我可是认真的。”

线条在笔尖温柔地勾勒,夕阳的光辉似乎都凝聚在了那黑黑拙拙的触点处,一个小女孩儿的形象逐渐清晰起来,她的眉头微颦,唇边一翘,骄傲不屑的神色就活灵活现,两腮充实丰满,梨涡一点,似嗔似娇的神态便灵动起来,宛若眼前。随着繁复的衣领结子渐渐完整,花样裙上,骄傲而娇气的小公主形象便跃然纸上,只差跳出来哼哼了。

“还是算了吧,今天晚上我大伯生日,得去。”张彻笑了笑,婉拒了。

“对啊,我四班的。”

第二卷,我撷取了“劝君惜取少年时”中的惜取少年时,作为标题,将在明天,正式与各位见面。

而这一世,他重新体验了亲情慢慢深厚的过程,以及家族中的各种羁绊,大家都有性格的缺陷,但仍能互相扶持。人际交往方面,孩子们的纯真,对你好就是真的对你好,也让他倍感温暖。

“别打了,走,我请你吃烤串儿去。”

燕芷兰愣了一下,尽管知道他转移话题,这一手玩了无数次,但每次都有新鲜又吸引人的,所以尽管不甘心,她还是咬牙切齿不甘心地问了句:“为什么?”

小张彻一声大叫,猛地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地用小脸蛋蹭着她温润滑嫩的脸蛋。

“去不去,不去我就把你笔啊墨啊全部拿走。”

倒不是说小语霖,或者王美嘉,乃至于其他后宫,真就对他有了什么多真挚的心思,这其中更多的,只是小孩子们独占欲的一种体现,经常有小孩子看到自己很看重的好朋友,与其他孩子玩得要好的时候,心里涌起吃醋不爽之类的情绪,从而做出孤立一个人让大家不要跟他玩之类的行为。与其说劣根性,不如说是人性之中生来带有的较缺陷一面,当然,因缺陷也才有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