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尝试抬起头来,把几个人的面孔记住,因为这个动作过去已经引起无数次更激烈的殴打了。

“你就一点儿不怕吗?”

“这么小,毛都没有,还白白净净的,你干脆去做太监算了。”萧玥大失所望,她本来想看看真东西,没想到跟网上那些图片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大那么狰狞,软趴趴的一条,就跟鼻涕虫一样。

张彻脸都绿了,他还以为是儿童玩具,还说怎么做得这么精致,分量十足跟真的一样,这tm还真是真的!伯父你这要不得啊,枪支管制不严违法,手铐应当同理啊!

这是在表明这个笑话不好笑么。

这咋说话的?

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张馨月的目光,她恍然地哦了一声,捡起羽毛球。

定睛一看,却是一封信纸,封头是“周晓锋同学”,刚刚才说过自己母亲是一个八卦的人,不尊重孩子,现在他却很难将目光从上面移开。好不容易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将其放在桌子上,打着哈哈道:“小婉婷也长大了啊,都会写情书了,不过这个年龄是早恋,会被妈妈骂哦。”

年年陌上生秋草,

晚上,王如意一边埋怨,一边给儿子擦着药酒:“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妈给你生出来,是让你去跟石头硬碰硬的么?”

张彻干脆坐到他身上,一只腿抵住了他喉咙,见王凯还在挣扎着要咬自己,便又加了一分力道。

这一段平铺而来,朴实无华,没有什么修辞手法和华丽辞藻,只有简单的举例,陈述的语句连一点起伏都没有,但多咂摸几下,味道就有些出来了。这岂止朴实无华没有波澜?这简直陡峭生峰,怒浪击天,狂妄得要命!

刘丹丹雷厉风行,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拿起卷子宣布起成绩来。

他竟然不带着自己!

“放学后的人生好像是由我自己负责吧,抄歌词你们也管?”张彻停下笔闭眼,按了按太阳穴,感觉稍胀的大脑皮层才有些舒缓下来。

林父坐在沙发上,喊住了已经打开门把手的女儿。

“不用叫我什么张少,听起来跟掌勺似的,我可不去当大厨,那弄得身上整天都是油烟味儿。您要愿意,还可以叫我小彻,也希望咱们两家的情谊,能保持得长久,您儿子还指望我给他当伴郎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杰见对方势大,咬牙看了看身后的张彻,放了句软话。

何杰底气十足,五十块大钞一拍,喊道,“再给我拿两瓶可乐。”

这股风气吹到后来,已经不仅仅限于听粤语金曲长大那一代八零后,有人开始把武林外传和仙剑奇侠传拿出来,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十年之约口号。情怀风的确好用,这些遗失在记忆里的东西,也开始重新被翻出。九零后的孩子们终于长大投入工作,拥有了经济主导权,站在社会生产协作参与者阵营的他们,作为新一代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有经济需求就有市场,各种商业炒作,也就将目光投放在上面,源源不断运作起来。

似乎觉得一耳光不够,他又两只手狠狠拍了拍脸,要将那蚍蜉撼树之心,彻底碾碎过去。

……

他招手,几下跑到女孩儿的身前,双手叉着腰微微喘气,脸上洋溢着阳光温暖的笑容。

那个经常反映的人,多半就是林安琪了,这几天她一直对自己横眉冷眼,把鲁迅那句诗的形态学得活灵活现。

只是事情过去后,多半要挨她一阵教训,又唠叨个几个月吧。

张彻瞥过去了一眼,笑嘻嘻道,张闵芸也是一副不想去看对面的样子,没有搭话。

到后来零一年,市场进一步开放,贸鱼生意难以垄断,也就不那么好做了,他有些一筹莫展,想要转头做点儿其他的,别人又嫌他没文化,说话都一股子粗味儿。特别是政府官员,宴请他们过来时,酒菜再好,他唾沫星子飞溅,一阵阵荤话张口就来,也都面色难看地走了。那时候,他才真正地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读书起来。

李思婷恼火地在他面前比了比小拳头,洁白小巧,青色的血管细细,中指上有一个长久持笔的小茧。

“你……你……”

张彻不免有些头疼,从幼儿园毕业后,他就不太爱跟同龄的孩子们玩儿了,那些弹玻璃球、扇画画儿、比赛四驱车的游戏偶尔还去,但孩子们更多的,都开始迷恋数码宝贝、宠物小精灵之类的动画片儿,偶尔还喜欢干一些特傻的事儿,比如学着光能勇士里大喊“一刀两断,如意神剑!”地拿着竹条追逐对砍,很容易就划伤眼睛,这种低级的cosplay,乐趣还不如自己写一副字出来自恋半天呢。

“这么巧?我女儿也四班,你们呀,今后就是同学了,走,咱们一起过去吧,正好认识一下,同学相处,今后可要友好和睦,要是有敢欺负你们的,就告诉阿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扯远了,说回来,第一卷在最开始构思的时候,我是好好想过,到底该在哪里结束,写多少字出来的,可能大家今天发现童年篇结束了,有些仓促,其实我也感觉有点仓促,回到童年啊,好多熟悉而亲切的东西,好多莫名的感慨,还有好多可以写的,可以倾注感情的宝贵东西,多么希望它们在时光里永远不逝去啊。

在这样的环境中,小张彻也在不断修习技艺的同时,进行着内心的锤炼。譬如说每天晨跑,晚上练字什么的,上辈子的他,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而正是因为有那一次死亡和遗憾,他才真正下定决心,要把自己锤炼起来。

对老张家来说,这一年是低调的一年,也是变革的一年,铁饭碗工作没有了,但多了两个女儿,还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整洁干净,集结饮品小卖部等多种服务的网吧,以两千元一台的折旧价,全额接收了天缘网吧八成新的五千元一台的电脑,强势垄断南安网吧市场,为打开第二个连锁网吧,乃至于后来的发家,钉进了厚实的一个楔子。

小张彻几下把道具用了,就让小兵把自己打死,拉拉他,二人就出去了。烤串儿摊前,小张彻看了看四周,才对他说:“很气吧?其实我上次也被那老巫婆骂了,真是嘴臭,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与同学聚会喝酒的时候,张彻是笑着这么说的:“那时候感觉他就像是大Boss,突然解开了封印一样。”

“好久不见了,夫人能量都不够了,补充补充补充……”

小张彻闭着嘴,坚决不肯说话了,他这一世是比较想要运动的,但基本的想法是篮球足球,从来没想过往舞蹈方面发展,更别说芭蕾之类的了。现在每天书法和音乐的技能练习,已经足够充实,而且在计划之中,马上就要开始接触软笔国画,上了一年级之后,英语也要提上日程,阅读各种书籍是一直在做的,围棋都已经被他抛弃,如果再添上一门舞蹈,技能点就不够了,驳杂不精的技能,最多只能赢外人一句多才多艺的赞誉,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能体会和发现各种领域的美,起码也要登堂入室吧。

小语霖在其中,又绝对算是那种妒性较强,心思手段又多的,如果真让她出生在古代后宫,说不准就得又成一个甄嬛芈月类的人物。只是现在年纪还浅,这些小动作,不过是让她显得多那么些可爱罢了。

“老娘就骂了怎么的吧?你就是这野孩子的爹?多大人当爹了还往这儿窜,别瞅着穿得人模狗样,指不定就是个烂屁股的,骂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