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人,他们又不是吃人肉的野兽,也没有几条命可以死,我为什么要怕。”张彻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

他一副燃烧殆尽心如死灰的样子,脑袋撇向一边话都懒得说了。萧玥见状,才又走近了上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蛋红红的,偷看了他一眼,见还是没什么反应,一个弯腰,勾手就把他内裤也拉了下来!

“别乱动!”萧玥见他还不老实,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手绢,要给他眼睛缠上,张彻上过一次当,这次可不安分了,脑袋这里晃那里摇,哪儿能让她得逞。

等到轮值的同学开始打扫清洁,萧玥才收拾起书包,站了起来,回头瞥了他一眼。张彻装模作样又收拾了几下才跟上去,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这妮子正探了一个脑袋要往里面看。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女孩子过……”她低声嘟囔了句,“那你跟个小儿多动症一样,羊癫疯似的这里挠挠那里摸摸的,影响我听课了!”

张彻百无聊赖地挂在单杠上,他刚刚从乒乓球台上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占据东方不败的位置了。这几年中国女排和乒乓球比赛都是火热的时候,小学里时常会为了一个乒乓球台发生战争,张彻在南安一小三年,大魔王的称号从幼儿园继承上来,完美发挥到了乒乓球台上。那时候他的自我介绍常常是“我姓张,嚣张的张,张怡宁是我家亲戚。”这时候福原爱还没有被张怡宁打哭,只有真正爱好乒乓球比赛的人才知道,哦那是前年世乒赛冠军,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回信?回什么信?”张彻有点好奇了,他知道李婉婷很少在这些事情上说谎骗自己,也就不去看那封信了,至少表面上,他要表现得尊重她。

现在没有人再让我背诗,但竟也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最近看到晏几道的鹧鹄天,我很喜欢,抄给你,你不是也练书法么,看看我最近的水平,有没有让你崇拜。

“妈,让我来吧。”李思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都肿了那么大了,他竟然也不吭一声,下午接自己时,除了虎口流了点血,也没什么问题啊,她直觉到这个弟弟又在瞒着自己什么。

王凯钢管都快要脱手,张彻借势向前一拿一摔,将他摔翻在地,反手扭腕,待王凯脑子清醒了会,就发现自己已被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刘丹丹当时真的是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说什么是好。

“嘭。”

“有你这样到处说人坏话,还打小报告的同桌吗……”

刘丹丹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这把自己当什么了?从来就只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把老师接到家里去的学生,生怕哪里没伺候好给家里说点重话挨顿打,就算是最差的学生,那也是心里对老师有着不轻的忌惮的,只要是学生这个群体,心理上对着老师就有天生的弱气!可张彻呢,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并不是说行为就有多恶劣了,但老师跟学生本来就不是平等的关系,他这样做,就是无礼!

“呃……我等会儿才去买啦!先走了!”

张彻笑了笑:“瞧您这话说得,我们又不是压榨奴隶的黑心煤老板,还能限制人身自由?只要王叔您出去后不跟我们家对门儿开网吧,那有什么不欢迎的,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盼着你好,难道还盼着你遭殃?”

那胖墩得势不饶人,阴阴地笑了笑,看了看他和张彻桌上的可乐,一拍桌子,“快赔!”

没想到还做成旗舰店了,张彻心中暗笑,一边也思量着,今年过年要给老爸说,怎么都不要再开分店了。目前的六家,已经完全将人流量最多,交通环境最好的几个点都占据,而且把名声打了出去,车站旁的便捷,市中心的服务完善,滨河路的环境优美,可以说各有特点,再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儿了,而且房价已经开始上涨,完全可以贷款一波,跟着起飞。

与广大人群所不同的是,张彻很喜欢逍遥叹,一直很喜欢。在有了要往音乐方面发展一下的念头后,两三岁的他第一个写出的就是这首歌,然后将旋律录了下来。他的歌单里其实还有许多不错的歌曲,很多风靡一时的,综合水平犹在这首之上,但为什么独爱这么多年,仔细想了想,他自嘲一声,也是矫情的情怀,那么个意思。

张彻看着手中的报纸,思绪已经飞了很远,这一世他打算靠房地产大发横财,这其中除了今年就要开始大幅上涨的房价外,零八年那一场也是最可怕的兴奋剂。个人评价政治的优劣,总站在时局下,受了牵扯,有人获利,有人受害,有屁股才有嘴巴,所以并不如何具有参考价值。真正站在宏观角度,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中国人,他才有了心痛如剜的叹惋,和那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也没有背课本上的内容,而是拿着一本英中双文版的普希金诗集。张彻一阵好笑,普希金是俄国诗人,如果真要追求原汁原味,那应该去看俄语版,弄个英文版的背,是个什么意思呢。

恩?

不是张彻狂妄,他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考,平均水平在一本线上下浮动的人,这一世的基础更好,学习觉悟也不是上辈子那种玩一天学一会儿的态度能比的,就区区的初中知识,数学刚入函数大门的门槛,物理也就牛顿三定律的入门力学和以欧姆定律为核心的入门电学,化学元素周期表的谐音歌他现在还会背,配价方面稍微复习一下就行了。政治完全是思想品德课,只要不是故意的或者傻子,基本都不会选错,史地两门背诵科,难度和信息量跟高中比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语文和英语就更不必说了。

“啊,我想起来了!他全名是王诸凯,因为叫起来好像是猪凯,他不准我们叫,所以我才一直记得他叫王凯!姐你现在好好想想,有叫王诸凯这个人么!”

“鸿良你也有十九了,怎么说今天也得替你爹喝点酒了,不然以后出去怎么行……”

当晚回家,他专门找的那大学毕业的老婆才埋怨他,说那小子是在骂你只吃不吐,是个禽兽呢,你呀,就怎么干了这丢份儿的事儿,一千两千的,咱家又不是给不起。这下初中毕业的张爱国才回过味儿来,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准说不准说不准说!……”李思婷小脸红遍,夕阳的润泽下更加诱人,她狠狠踢飞了一个小石子,比划着再说就给他推到旁边的湛河里去。

张彻手里拿着铅笔头,沙沙地摩挲在白纸上的声音非常轻,听上去也很舒服。素描是他在国画软笔之余随便学的,就图一个触类旁通,顺带打发无聊。与正儿八经端坐下来认真的国画不同,素描不需要颜料调和,也不需要负责的考虑图层色彩和整体格局,一个铅笔头子,一张白纸,一个既有的印象,就能安静地坐下来画,所以他总是随身带着铅笔头子,利用碎隙时间,且玩且练。

“嗨!那就得多练啊!走,下午放学后,我带你去操练几把,我请客!”叫何杰的孩子显得很豪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就融洽多了。

赵心瑜这就有些好奇了,其实刚刚开口她就有些纳闷,以作为一个母亲的经验判断,面前这男孩子虽然身体看上去很强健,但身高毕竟矮了一点,面相幼了一点,怎么看也只像个还在读六年级的小学生,或许都稍微说大了一点;但另一方面,他步伐虽然还有些少年人的跳脱,但一步步走来极为沉稳,面上表情沉静淡定,又显得有些小成熟了。如果说是还没开始发育又娃娃脸的初二初三男生,怎么也不该往这边走,如果说是小学生,那更走错了,所以她才犹豫,停步一问。

第一卷的主要目标,就是粗略介绍张彻重生的事实,重生后的状况,成长中性格的粗略描写,童年的人际关系和大概情况,他确定重生事实后,对未来的打算,以及家庭发家的源头。这些都清楚了,那么还赘余什么呢。

这些都是关于技艺的方面,虽然重要,但他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重视,真正让他感觉弥足珍贵的,是关于内心的锤炼。

第一卷,完!

王凯一边捡着道具吃血,一边恨恨道,那中年女人尖酸刻薄的脸犹然在眼前,他狠狠地扳了下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