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个心有惴惴的王凯呆愣愣地看着那根被打飞的钢管,过了一会儿,才捡起来走了。张彻说的那些,未必就真的让他有什么道德负罪的感觉,他现在最迫切的,还是如何尽快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王凯的衣服灰扑扑的,使力睁开他的手,那鲜血流得更猛了些,却始终没有挣动。他再次嘶吼一声,猛地不顾一切往后大力一抽,张彻冷眼顺着他力道,将钢管杵了过去。

她翻过去看向答卷,触目就是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料青山见我当如是”,仅此标题,气势峭然汹涌而来,犹青山古木,蔚然深秀。

这节课本是自习,有些调皮的男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在教室门口张望着,此刻大呼小叫地跑回来在位置上坐好,教室顿时有些喧哗。

“我走了。”

刘丹丹走进教室,今天的她仍旧是浅跟套裙的装束,不过丝袜改成了黑色的,是偏向裤袜,并不怎么透明的那种。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南安已经是极为高挑的女性了,一帮初一孩子,看她都得仰着脖子。一声轻斥下,同学们都背起早就收拾好的小书包,一溜烟跑了,只有林安琪还在慢吞吞地,刘丹丹看了看她,终究想到是成绩很好表现也不错的孩子,也就没怎么管,加上她知道要家访张彻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回避的必要了。

下午两点,还没到起来上学的时间,林安琪就爬起来漱漱口,鞋子一穿就要出门儿了。

网吧的生意,上机费一块,一小时两块五,点卡销售有手续费和利润,烟酒、饮料、副食都是赚钱,需要扣除的,不过是光纤、水电、税务和人工工资,在这个座位爆满的时代,网吧无愧于暴利行业之一。

那胖墩得了声势,愈发张狂起来,两边脸颊的横肉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身后的男生都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何杰和他身后的自己。

滨河路二段的九天网吧,是张父开的第三家连锁网吧,第二所的试水成功,让他把目光瞄到了距一中和一小都近的这里。市一中周围的五百米,是不允许有任何网吧之类东西存在的,否则有着政府偏爱,校长本身也是处级干部,要收拾他家的小小网吧,还真不是什么事儿。

客观来说,逍遥叹这首歌,编曲方面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作词虽然不错,可以称得上是很优秀的诗作,文白兼容,雅俗共赏,但整首歌的水平,并没有上升到某种高度,甚至连一个奖都没有捞到。可以说从推出到最后,除了一部分死忠的粉丝记得,很快它就被众多流行歌曲淹没了。

另外饱受争议的,一是住房、教育、医疗的市场化改革,这是群众住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三座大山的源头,是迫于九八年经济危机的无奈之举,也是将他钉入耻辱柱的最深一颗钉子;二是分税制的实行,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正式划下道来,也造成了后来地方政府恶名滔天的“土地财政”,同时中央政府财政状况大为扭转,此后中国基建建设世界第一的事实,却总被人忽略。

AndgarlandedApollogoes佩戴花环的阿波罗神

空旷的操场上只有他扑通的奔跑声,入秋稍清冷的意味这时候才慢慢有一点显现,融化进空气里,被他吸入胸腔中,然后转化成灼热滚烫的气息吐出来。这个年代城市的霓虹还没有那般耀眼,天色仍然是本来的蓝黑色,渐渐地月亮东升,星辰缀起,漫天的星空下,空旷的操场上,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想了想,一脸诚恳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你听了可别再说出去,我自己能处理。”张彻笑了笑,他并不像一般大人那样,不屑于跟少年人交流,反而会比较有意识地给两姐妹讲一些现实发生的事情,然后将其中简单而现实的道理剖析出来,让二人慢慢体会。当然,那些过于黑暗的,上辈子的他最喜爱去看的,带有满满负能量的事件,他是很少讲的。

“谢谢堂哥。”李思婷心里泛起淡淡的不悦,就像刚刚入席时看到苍蝇的样子。

这其中还穿插了一件趣事儿,张爱国改邪归正后回到大家庭,什么都好,够义气也懂事儿了很多,但艰苦打拼那段时间的辛苦和克扣仿佛深深烙印进了他的骨子里,对于钱,张爱国总有一种下意识的渴望和占有,也就显得吝啬起来。张彻五岁过年那会儿,市政府正在纪检自查,大伯那一年的福利扣了很多,二伯的连锁加油站事业起步中,也是打拼阶段,整个张家就他最发达,但给压岁钱的时候,二伯还是很大方地拿了一千,大伯也给了八百,只有这个幺伯,笑眯眯地说道,都说咱家出了个文曲星,今天就来点文化人的玩法,你跟幺伯我拜年,总得说吉祥话吧,你说一个拜年吉祥的成语出来,我就给你二十,上不封顶。

张彻冷不丁接了一茬,引来一阵追打,累了后就再次挂到他身上,“小彻彻,今天刚上初中,有没有人欺负你呀?告诉姐,姐罩着你,以后就尽情依靠姐这棵大树吧!”

张彻在帮忙调座位的时候就看过了,按他那副观察美人胚子的理论来说,以林安琪的潜质,小美女还是说得过去的,班花的话,至少还有两位可以与她匹敌,当然,学霸属性气质加成,就另说了。

“我叫张彻,一小的。”

“小朋友,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德育楼。”

诚然,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看家教五读书,我在第一卷中提到过夏洛特烦恼这部电影,主角在抄袭歌曲到了他重生前那个时代之后,没歌可抄,灵感枯竭,小丑终究还是小丑,这样的重生,摘桃丢李,又算什么呢,那些美好的大梦,背后又隐藏了多少这样悲剧的现实呢。

五年间,他学会了箫、笛、埙、黑管和萨克斯等吹奏乐器,以及大提琴、小提琴、吉他、古筝和二胡,最得意的是钢琴造诣,从一开始跟着燕芷兰练,半生不熟,到后面燕家搬家,他去学了一年音乐又回来,现在已经有六级的水准。

这一年,相约九八唱遍全国,改革开放的春风越吹越远,那些深远的变化在暗处酝酿,这个庞大而古老的东方国家,谁也不知道它今后会焕发怎样璀璨的光彩。

王凯是刘森隔壁院子的,就隔了两栋楼,今年四年级,从小也带着刘森一起玩,刚跟张彻认识时,玩仿真枪战的游戏输了不服气,还想办法整过他,却反而被狠狠地整治了一道,还被拿到了把柄,小张彻很给面子地放了把柄道了歉,照顾了一下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二人就此握手言和,之后来游戏厅也是他带的,不过王凯不喜欢炸币,就喜欢打恐龙快打和三国战记,每次死了币不够都找他要。

当然,小语霖并没有多大的主观恶意,而且对他的确很好,做这些更多的可以说是一种无意识的天赋,所以小张彻并没有彻底远离她,但正因为如此,更可以想象她有多可怕,如果有一天意识觉醒了怎么办?

倒是燕语霖的爷爷,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鬼,小张彻嘿嘿笑了笑,行了礼就滚着铁环继续跑走了。

小语霖学芭蕾已经很久了,是她妈妈要求必须的,每个周六周日的下午,都要去上课,前面还好,都只是做做压腿拉趾之类的基本功,到了最近,开始双人芭蕾练习,就需要男女配合完成了,自那之后,她就没少为这事儿烦过张彻。

小语霖可爱地跺着小脚,叫道:“别!”待后者停住疑惑地看着她,才哼哼唧唧,吞吞吐吐道,“……我姐就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没准她想要呢……”

“怎么说话的?出来开店做生意,就算不笑口常开面对顾客,起码也不能恶言相向,攻击人家父母吧?”

“哟,嘉嘉还学会吓唬起朕了,你小姐姐那么忙,我一周都看不到她两回,你凑巧能遇到?石头都要发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