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记得谁初中的时候也叫过我哥哥的,怎么现在不接着叫了?”张彻把塑料薄膜手套戴上,还没夹菜,碗里就被李婉婷夹了一个鹅翅膀,他笑了笑用带着干净手套的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

刚走进餐馆,张振国就笑着走了过来,对于张彻,他是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老张家出了文曲星,作为领头人,除了张兴国王如意夫妇和两位老人,最高兴的就是他了,时常跑来看候他。

李思婷笑了笑,将画纸小心折叠收好,跑几下压到他身上,就像男孩子们喝了酒后的勾肩搭背一样,重心都不由自主了。

张彻很无奈地跟主角之位说了拜拜,然后坚持拒绝了纪检委员和班长的职位。

这个跟“波儿蛋”鹅蛋一样的物体,名字叫做埙,是汉族特有的闭口吹奏乐器,音色朴拙抱素,庄子有云,“地簌则众窍是已,人簌则比竹是已”,埙独为地籁,乃是乐器中最接近道家天籁的。张彻是在竖笛练得差不多之后,就开始学的埙,它是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大约有七千年历史了,以原始人用于艺术的时间和水平,可想而知,埙的入门并不很难,在吹奏乐器之中,也算是较为简单的一类。除了吹孔之外,埙还有六个指孔,吹奏对指法的要求相对简单,而对舌法的要求就要高一点,张彻学习它,就是看重它的音色,在所有的乐器里面,纯以音色论,其实他最喜欢的就是编钟和埙了,但编钟那玩意儿要弹奏得去博物馆申请了。

形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一中的升学并不是内部直接晋升,初中部是小升初考试进来的,高中部又得经过中考,即便南安一中初中部的教学质量很好,但每年初三毕业能晋升本校高中部的也只有百分之六十,其余名额都是来自二中和其他区的学校。也因此,高中部的学生都会有一种优越感,并不将初中部的人都看作自己的学弟学妹,两个团体无形间形成了隔阂,而且是带有等级制的。

后来的二十年里,我因此受益不浅。虽然我知道人永远跑不过时间,但是可以比原来快跑几步。那几步虽然很小很小,但作用却很大很大。

这些年来,张家的日子过得一直不错,虽然家里多了两张嘴巴吃饭,上学穿衣用行都要钱,但网吧事业进行得很好,可以说日进斗金,在二伯家入股百分之四十的加油站,分红也是水涨船高,一年比一年多。五年以来,张兴国一鼓作气,在市中心,厚街中学旁的巷子里,滨河路二段,南安三中周围,以及城东的东湖公园附近,还有南安汽车总站的对门儿,一共开了六家网吧,今年又能余下钱来,可以做点什么。网吧的一切已经走上正轨,他也算开出了经验,没事儿还有闲心陪家人出去旅游,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谐美满,张兴国觉得很充实。

张彻没有虚言,那天与老爸去考察,他确实在角落里看到了注射器,而且事后小张彻专门去考察过,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穿得朴素恶形恶状,还专心打着毛衣的人,正是老板的母亲。一个老板,自己的网吧连打扫清洁的服务员都没有,可以解释为这些根本影响不到生意所以不在意;吧台收银让母亲来担任,可以解释为舍不得一份工资,自己人放心一点;但二人的穿着,二人细节处的节俭抠吝,就没办法再解释了,老板的家里绝对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至少一开始并不是。

自那之后,小张彻来,每次赢钱,都会很豪爽地分给大家,人缘儿也就越来越好,开始跟一些人开玩笑,搭得上话,以他两世的阅历,说话很懂分寸,又有年龄小容易被人容忍的优势,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冷不丁,燕芷兰已经穿好凉鞋,坐在一边,抛出话来。

对她来说,只有小堂妹燕语霖,能搭得上话,因此也就视作最要好的姐妹了,但燕语霖对她动不动冒出成语名言的习惯也很不喜欢,稍微高一点的知识,看了古文的感受,跟燕语霖也不能说,小芷兰越发苦闷起来,而且家里管得严格,每天有定时定量的练琴书法,间隙中的碎片时间不多,她就只有把这些写进日记中,自己跟自己说话,偶尔跟一个人下围棋打谱,也就是最大的娱乐了。

“站住!不准动!你是猫吗?看到东西就要推下桌子的?!”

“这孩子,还在乎这些,你来就是了,到时候让张彻在房间里陪你玩,我就先上去招呼多弄点儿菜了,你们在院儿里玩会。”

“哪里来的野孩子?滚出去滚出去……”

所以他从来不敢尝试提出外出旅游,去临漫看看的想法,甚至一直以来,拼命压抑着自己不断蔓延到这方面的思绪。

除了各种钢琴曲,譬如夜的第五章、菊次郎的夏天等具有两个音域,需要同时操作达到交响效果的,就只要找点相对调子更明晰,至少主旋律调子要明晰的曲子来吹奏,上辈子的张彻玩的东西其实很多,动漫小说单机网游贴吧,他都门儿清,其中Acg的音乐很多,各种Bgm和ost,是很容易出经典的,oldmemory和孤独な巡礼这样稍微小众点的不说,穿越时空的思念和天空之城,都是国民级的曲子,甚至在央视各种情感综艺节目中,都有用到过。

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摇头背手,好像受了很大委屈般,垂着头就出去了。

关于刘森的,还有一件趣事儿,孩子们经常喜欢在各个年轻的女老师后面跟着,要么模仿老师的动作,要么自己做一些怪动作,有一段时间,抠p眼儿这个动作特别流行,给一边看着的小张彻乐得不行,也指使自己的一帮小弟去模仿,当然……不能真抠……因为真抠,就得请家长……刘森就真的抠了……人家孩子都只是比比样子,刘森从此被张彻当作变态,时不时就会说这事儿。

他哈哈大笑,毫不犹豫抢过筷子,啪啪啪几下就将碗里剩余的几块牛肉,一个不漏地全给夹到嘴里,狼吞虎咽大嚼特嚼,没几秒就吞了下去,看得小语霖目瞪口呆,方才反应过来,就“呜……!”地一声悲鸣,一张小脸直接啪地一下埋木桌上了。

“走了。”

张彻有些好笑,本来是出于男女之防,看来幼弱的自己,的确还没让对方想到那方面去,那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个卵。

张彻回头关了房门,动静终于引得小萝莉回过神来,大概在比自己年岁小的孩子面前流眼泪,让她很不好意思,忙转过头去,使劲儿用袖子撸拉着脸擦拭。

说完,她就带着小婉婷,转身出去了,合计着明天买新被褥的事儿。原本还有一个空房间,是顾姨小时候照顾张彻住的,没想到他从小少哭闹,基本又不尿床,带着省心得很,等他半岁大的时候,顾姨就回去了,那房间也就成了半耷拉仓库,他爸平时爱好的什么些渔具啊之类的玩意儿,都给扔里面,要重新使用的话,清洁整理起码都得一天功夫。

承接前言,他的“笔法字形”理论,除了书法,正是运用为作画!赵孟頫提出“书画本来同”口号,笔法也是用画笔法,字形就是画形,是立意,是完画成品!张彻临摹他的书法,就是要揣摩领会,将他书画双绝的本事,一并给学过来!

不行,这次没有插手上建筑业,今后的房价水涨船高,说什么也得参上一脚,不然亏大了。张彻恶狠狠咬了咬牙,开始细心思量起来,房地产如火如荼,搞建筑的话,四五年才能一个楼盘,约莫从零三零四年开始,房价就已经在飞涨,零八年那位影帝的四万亿刺激计划,更是将其推到了巅峰。做乙方虽然有搞头,但操心的多,出事的也多,甲方的话,对人脉和资质要求得高,能不能另辟蹊径……

小萝莉王美嘉,是他后宫妃子里最娇憨可爱的一个,有时候连他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就是非常怕生,也是刘妈对她保护过度了,有时候早上在外面吃饭,让她去给老板一两粉的钞票,她都不敢。无聊的时候张彻也曾想,要是自己没重生,结婚后生个这样的女儿,也就差不多了。

“别担心,以后在我们家,好好长大,啊。”王如意轻声抚慰着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小萝莉,李思婷眼眸低垂,轻轻嗯了声。

哎?等等!张彻顿了顿,细看起来,这小萝莉,乍看之下就这样,好像潜力很大啊?

张彻低垂着头,踢着墙根剥落的干石灰壳,然后用脚碾到潮潮的青苔里,很快青苔里的水分就被渍了出来,将石灰浸成了深色。

有时候他也把书放一边,整个人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yy一下,说是这辈子要当个高富帅,可怎么当呢?老爸老妈的相貌都看过,那是绝对的仪表堂堂,想来自己肯定差不到哪儿去。身高方面肯定要多蹦跶几下,上辈子病后一直没怎么运动过,心里憋闷得慌,不说身高他肯定也是很多动的。到了最核心的富了,父母爷爷外公家环境都挺好,没啥大变混个二代身份应该是稳稳的,再不济他还有记忆呢,这可是外挂,其他都记不清楚了,反正08年金融危机来临前,07年股市狂涨,起码能搞个够本吧,14年到15年股市也随便赚,这也就够了。

张彻疼得龇牙咧嘴,还要尽力保持着那副平静的表情,果然,小婉婷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们道:“不可以!哥哥你上次才说过我,男女七岁不同床!你们都这么大了!”

“哦?那怎么办呢,沙发也还没上垫子,木板的硬硬的,睡不了。”张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苦恼道。

“和我啊!和我啊!婉婷比姐姐小,婉婷去年都跟哥哥睡的,婉婷不扯铺盖睡相好,婉婷不碍事的!”

小婉婷急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一副“选我选我”的表情。

“可是你也早满七岁了啊!怎么办……”张彻笑了笑,也不再做戏逗她了,对一边嘻嘻哈哈看戏的张闵芸道,“所以她拜托你商量的小计划也破产了,想一起玩,待会儿可以好好玩,不过今晚你得回家,咱家没收拾床位出来。”

“你这小子,脑袋倒蛮精灵的,竟然猜到她拜托我什么了。”张闵芸笑嘻嘻道,方才李婉婷正是要她跟着回家去玩,然后晚上和李思婷睡一张床,她就可以和哥哥睡一起了。

“我没上一年级去学音乐那一年,她被燕语霖拐骗着整天都一起玩儿,不知道学了多少蔫坏的想法,现在整个人都长歪了,一翘屁股,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张彻苦笑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但你爸可是曾说过,这是给你找童养媳呢~”张闵芸狭促地打趣他,张父当年闺房开的混账玩笑,早被王如意当笑话说出,在老张家传开了,那段时间逢人就取笑他老不正经。

“对啊对啊,我是哥哥的小媳妇!”李婉婷得了道理,马上兴高采烈跳脚起来。

“婉婷!”李思婷眉毛一竖,拿起姐姐的威严来。

“我爸还说过,古代表兄表妹就可以结婚,亲上加亲,现在看你也爱缠着我,要不咱也领证生个娃算了?”

“谁爱缠着你了!”张闵芸引火烧身,笑骂一声就跟他打闹起来。

一阵玩闹过后,张彻看着计划失败闷闷不乐的小婉婷,是真头疼了起来。两姐妹刚开始来张家,吩咐他多照顾姐姐妹妹,李思婷还好,能自理生活,小婉婷就真的动手能力很差,经常闹出一些平地摔跤的卖萌技巧来,张彻是看着王美嘉从小长大的人,对付起来自然有经验,仔细照料着她,小婉婷也就越来越亲,后面经常闹着跟他一起洗澡睡觉。

年龄小还不至于想些什么,他也是真把这妮子当半个妹妹半个女儿来看待的,一把手一把手地教着学习,讲睡前故事,稍大点就编一些故事,深入浅出,教会她一些道理。他心态成熟,而身体又只比小婉婷大两岁,一直扮演着亦兄亦父的角色,渐渐地,小婉婷对他越来越不设防,直到去年的某一天,二人再次一起泡澡时,小婉婷跟他说悄悄话,好奇姐姐下面有好多小毛毛,自己怎么没有,还要掰开来看。

张彻这是第一次被同龄孩子弄得害臊,当晚流了鼻血,并意识到在自己没有察觉间,小婉婷不但已经渐渐长大,还很有可能对他产生了俄狄浦斯情结,俗称恋母恋父情结。

自那天起,他不再跟小婉婷一起泡澡,也不再让她和自己一起睡觉,好多次小婉婷哭着相求,告状到爸妈那儿去说哥哥不喜欢自己了,每次被耍赖要求,提到这个,他也不改严厉的辞色。

张彻深深地知道,盲目沉迷什么恋兄情结的,都只是被美化的动漫或其他艺术作品蒙蔽了而已,现实生活中,俄狄浦斯情结很容易造成孩子们养成畸形的恋爱观,甚至造成伦理体系认识的混乱,并深远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在社会舆论中被非议,形成不健全的人格。

他坚决不会让李婉婷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是的,坚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