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越说声音越轻,说完后她心里砰砰跳,居然莫名得羞涩起来。

果然,丁宝桢眼前一亮:“哦!竟有这样的人?我泱泱华夏果然人才辈出。现在我正在筹办山东机器局,正缺精通洋务的人才!我之前请来了徐建寅,此人父亲徐寿鼎鼎大名,曾在安庆内军械所造出大清国头一条蒸汽轮船,又译了许多办洋务急需的书籍。”

店里柜台后面,货架子分三层,下层放着一个个青瓷罐子,不知道里面盛着什么东西,二层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各色小商品,杂七杂八挤在架子上,姚梵的肥皂只在其中占了一个位置,其余都是些头油、胭脂、水粉、花露、木梳、墨盒、纸张之类的杂物,最上面一层居然空着,显然是实在没东西可卖了。

“那就有劳李大兄弟了。”姚梵淡淡道。

刘进宝抹着泪道:“俺就知道东家是福大命大的好人,到哪都有老天爷护佑。”众伙计纷纷点头赞同。

正当他胡乱想着的功夫,那头领身边的女子挥着手中单刀喊道:“弟兄们!今儿个着了道儿了!放下货!扯活!”

于是四人又就着发钞的问题讨论了半天,这才散去。

李家三兄弟吃饭比姚梵讲究的多,低杯慢盏,小箸少夹,三人看姚梵吃的凶猛,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这姚兄家里的厨子手艺恐怕极差。

李经璹见二人取笑自己,气的面红耳赤,把一个棋子丢过来,轻飘飘打在李经方肚子上后咕噜噜滚落在地上,口里嗔怒道:“大哥你欺负我!回头我一定找爹爹告状!”

姚梵收回观察的眼神,转头便人畜无害的笑道:“既然大家要同路去济南府,那就是有缘嘛,咱们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姚梵,字早帆,今年26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顿了一顿,少年又道:“你也别以为我是贪图你车子才和你一道前往的,到了济南,你车子卖与我,我按着原价给你银子,必不叫你吃亏。”

那搞侦查打探的小个子也忙道:“大哥说的是!那弩确实厉害!我跑惯江湖,可也从来没见过官兵有这样的利器!

一听三姐今后是他们的识字教师,伙计们忙不迭的起身给三姐作揖,态度极为恭敬。

贺万年打了个冷战,道:“那姚兄可是已定计了?”

孙茂文看看一身是血的姚梵,实在瘆的慌,转目再看躺在床板上正在鬼叫的黄慧生,看看那血淋淋的衣服和床板,更是腿脚发软。

磐石声说:如果你想避免暴力,只你这个幼稚愿望,就是你心中最大的魔障!有斗争,就会有暴力!

木工班班长李君说道:“海牛大哥,俺帮你!”

果然,只见那郭继修袖子一挥,尖利的骂出来道:“姚梵你这商贾小儿!只会红口白牙的辱没斯文!我与你同席,没得丢了读书人脸面!至于之前那破鞋,我本就玩剩下不想要了,你既然穿的合脚,拿去就是!”

“都别说了!都越说越不成话了!这顿酒,谁要是再说抢水的事情,谁就识趣得自个走罢!”周秀松下了最后通牒。

姚梵见这周家两兄弟都是疯子,心里叫苦,面上却报以微笑,他轻抚下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再来一个,不过说好了,可只再来一个,没有三回了。”

这话意思就是说,你这样的逗比,脑仁儿跟瓜子差不多大,拿有限的生命去学无限的知识,又能记下点什么呢?还不是只能记得些半句话的皮毛,出门臭显摆却被人当傻逼拍死么?

过不一会儿,周家的下人屁颠颠地跑来传话,说是郭继修到了,周秀松连忙对姚梵告罪,说要少陪,便转身迎出。

周秀松道:“姚兄莫要担心,我今天可是周黄蓝杨郭五家都请了的,到时候大家把酒言欢,这过节也就揭过去了,横竖一个女子罢了,他郭继修总不能不给个面子。”

周家庄子外面,村民不停地跑来看稀奇,这些村民不分老少全是男人,这些面皮黑黄的辫子一族嘴里都在议论着:“这是啥玩意儿?两个轱辘一前一后自己会跑,这是周家请来变戏法的吗?”

姚梵眼里精光暴涨:“你识途!?”

之后英国成千上万的农民都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全国到处都是流浪汉,这些人饿死的饿死,当乞丐的当乞丐,还有一些干脆就上山落草,当了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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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业摸着那可以卷曲的大龙锯的雪亮锯带,感慨的几乎要落泪:“姚东家,这大龙锯的精钢锯片子,竟然是软的能够盘起来!”

姚梵站在那里颇为高兴,显然这些乞丐们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已经有了元气,说话都带了中气了。姚梵把手摊开,向下做出微微一压的动作,伙计们便不再说话,全都静静地望着姚梵,聆听姚梵。

可是、、之类的,我看就有点犯忌讳。

姚鹏汗颜,皱着眉头商量道:“这个……要不这样,老关,我给你两万吧?多了我也有,可是跟你实话说,有点舍不得。”

“小四你带人去叫城里拉水车的来,买些水把后院的水缸装满,我怕水要不够用。”

透过这黑瘦汉子敞开的衣襟,姚梵可以清晰地数清他薄薄皮肤下的每一根肋骨。

勤勉肯干、表现良好者,每月另有奖金,将来转为正式伙计,月银丰厚。

三姐见姚梵起床,连忙出去准备早饭,却不知道姚梵也在准备早饭……不,造反!

刘子铭一番卖弄完毕,自以为学识渊博,却搞的满座都没了食欲。

刘子铭眯了口酒,笑道:“这些都好办,有你孙大哥在,这都不是事儿。”

贺万年赶紧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一家人讨论到了深夜,姚梵终于说服了父母,参与到他的穿越计划中。

姚兄,五百两银子可不算少了,有了这份人情在,今后这四家凡有大小随礼、相互走动宴请、必然都会叫上早帆兄,一来二去的,情分自然也就处出来了,姚兄你看如何?”

姚梵知道贺万年在担心自己的货源,连忙解释:“只有卖不动的市场,没有供不上的货!贺兄放心,我下一批货马上就到!其实我倒是担心,大清国这样的穷,满地都是些苦哈哈,哪里能卖掉许多的洋表。”

罗冠群闻言大喜,抱手深深一揖到地,说:“罗冠群谢谢东家抬举,今后冠群一定尽心竭力的帮东家管好这店铺。”

见到姚梵进屋,三姐在炕上又要跪下磕头,姚梵赶紧把她扶住,责怪道:“跟你说了不要拘泥礼节,三姐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