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点头,“嗯。”

她抬头望去,只见师勇仍然在油灯下伏案制作,他神情专注认真,一丝不苟。

否则,混个出城入城还好说,若是要进衙门里当差,那是一眼就会被认出来的。

薛琬噗嗤一笑,却并不曾否认,“这又不重要。”

骰子动了。

此时同福赌坊里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经丢开了手头的事儿,里三圈外三圈将掷骰子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得先摸清楚对方的来意,到底是凑巧手气好,还是使了千术故意来砸他司徒渺的场子。

小二嘿嘿一笑,“公子爷,您怕是小看了这比大小。比大小可不简单,有比骰子的,有比物件的,还有比价值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睡个饱觉,养足了精神,再打那场硬仗。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五城兵马司和巡城守卫的身影。

虽然他也很想和小弟一块儿办差,但编外的差事可以随时撂担子,若是成了正经的京兆府衙门的差吏,以后怕不好脱身。

她轻咳了一声,“程大哥谬赞了!来,我们继续说案情。”

这回,若也能将这桩众目睽睽下发生的离奇案子迅速解决,他的功勋薄上定是可以再记一笔啊!

已经惨不忍睹!

李舒泽这人不坏,至少心不黑。

她这是为了避讳先人,所以才故意用密字替代。

“早就说过了,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绣花扑蝶,那才是安份的姑娘。这出来搞事情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与魏姑娘有嫌隙的是李舒泽,她不该欺软怕硬,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不就是势利眼嘛!

唉!

后面倒是乌压压挤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热闹程度都赶上庙会灯会的了。

但她却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许多线索。

薛琬微微一笑,嘴角略带几分嘲讽,“春娘心思不在固城伯身上,早想再榨一笔就跑的,你给的诱惑那么大,她岂能错过?”

春娘正值妙龄,又受过老鸨悉心调教,固城伯一个快要五十的糟老头子自然不能满足她。

但谁叫她现在缺钱缺得有些狠呢?不管怎么样,得在剩下的三日之内,再搞到一笔足够熬到她下次出门的银子。

萧然嘴角微翘,“所以,我一早就将你的屋子打扫干净了。”

甚至还是未来铩羽而归的底气和力量。

他皱了皱眉,伸手将人拉上。

她心中五味陈杂,一时觉得自己仗着多了一世的才能见识,居然这么欺负一朵柔弱无依的小白花,简直可恶。

她顿了顿,“不过在下倒有一破解之法,阁下若是赏脸让在下算上一卦,这解法就免费送您了!”

后宫佳丽虽有三千,能承受雨露恩泽的却不过寥寥十数人,能得到他用心对待的,也不过只有一个崔贵妃。

是啊,世间确实有许多巧合之事。

大福记在众多酒楼之中,价位算是中等,走的是亲民路线。富贵人家自然不必说,就连寒门小户也随时都能消费得起这样一顿,生意自然兴隆。

萧然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那地方就在我们院子后面,我留心过,无人居住久矣。打听到主人远在外地,偶尔托人来整理一番,但去年,整理的人去世了。”

他一脸惶恐,“公主,这种话可随意说不得啊!”

她顿了顿,“不过,侯夫人说,五日之后,镇国公夫人要开生辰宴,你得和她一块儿去。”

“是啊,我大姨妈的小叔子的表婶的二女儿的小姑子在靖宁侯府干差,听说前天永安伯夫人还去靖宁侯府上,希望能将林世子和薛五小姐的婚期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