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一定,你没见族长并没有阻止他吗?没准儿族长就是偏袒他也说不定呢!”

不过宇文泰在子龙心中印象还好,这高欢却是个极讨厌的,历史上对他的记述,可是让子龙恶心异常,再加上这个善恶值,子龙不由感叹,妖孽,妖孽啊!

子龙没反抗,也没还手,让女孩儿一愣,这小子是傻的吗?怎么挨了打还是这么一副欠揍的样子?

果然,耳边提示音再响,“奖励只能提升等级一级,至于另外一级,可能与您特殊的机缘有关。”

“嗯?”

仔细打量了一阵这个老头,确认扫描后,竟然得到提示使用次数达到上限,看来这技能还有使用次数限制,以后使用要节制。

如愿早想取子龙性命,谁知这小小汉奴,却得父亲屡屡袒护,又有如双多次暗中相助。

子龙隐约间听到脑海中的提示音,迷迷糊糊选择了确认,抬起头来,瞪了眼如愿,只听提示音再次响起。

“嗯?”

子龙听费连氏虽只一个“嗯”字,却充满责备之意,忙给如风使眼色,如风接到暗示,连忙强扶起如双,站在一旁。

费连氏这才回过头来,“大胆狗奴,入正堂见主不跪,又敢羞辱府上贵客,来呀,还不照族长吩咐,拉出去乱棍打死!”

如风刚要搭话,却听库者已然阻止道:“慢着!夫人,方才我是一时失言,还是不要责罚他了!”

堂外偷听的下人们,听族长竟又袒护子龙,霎时间议论声大起。

“族长竟然为他一个汉奴朝令夕改,还直说这是自己的失言,我是不是在做梦?”

“什么汉奴啊?人家现在风生水起,已经是个护院了,唉,不知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族长如此青睐?”

“得族长青睐又如何,还不是要受责罚?一时得意忘了自己身份,这下小命不保了吧!”

……

费连氏听堂外嘟嘟囔囔议论之声,厉声道:“护院何在?竟容得这帮奴才没规没矩,都给我轰出去,再有敢偷听者,一律杖责三十!”

门外人一听,不等护院动手,哪敢再做逗留,纷纷逃窜,一时间堂内外均静了下来。

子龙见库者族长被晾在那儿,尴尬异常,心中不忍,不顾费连氏惊怒的目光,拱手问道:“未知子龙罪在何处,请夫人指点!”

费连氏见子龙如此张狂,纵使涵养极深,也气的火冒三丈。

独孤部族祖上实为匈奴,匈奴又倾向母系社会,后独孤部落虽被鲜卑化,但仍或多或少保留着女尊男卑的一些思想。

经过北地多年逐鹿,汉鲜融通,鲜卑独孤部族男尊女卑思想已占上风,但库者虽贵为族长,仍对夫人颇为尊重。

费连氏平日少言寡语,但每有意见,独孤库者必珍而重之,多做考量,今日公然为子龙出头,其实已违背其平日作风。

见子龙竟然对夫人无礼,库者也不由得微微皱了眉头。

费连氏见一个汉奴对自己竟然明目张胆地出言质疑,心中当然大为光火,不由怒问库者道:“这就是你说的那块璞玉?真是好眼力啊你!”

库者被费连氏一问,不由老脸通红,攥紧了拳头,却仍不发作。

子龙见库者因自己一时失言,竟尴尬至此,心中多有愧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子龙愧对族长厚爱,今日放肆,失了独孤府的规矩,夫人若要责罚,子龙受着便是!”

费连氏听了子龙所言,多少感觉这个年轻人有些骨气,但一个汉奴竟然对她无礼,平日就是库者也不会如此,一时仍盛怒难消。

此时如愿见母亲有动容之色,心中暗道糟糕。

本来他见母亲发难,心中已笃定子龙此次必劫数难逃,谁知只这么三言两语,母亲竟被说的心也软了,不由捉急。

偷偷扯了扯母亲衣襟,悄悄说道:“母亲,这独孤子龙并非第一次如此嚣张,方才还曾伤了琅都统领的族弟费南陀,费南陀手臂骨折,怕是废了!”

如愿用心可谓歹毒,这琅都本是费连氏部落里推荐来独孤府上任护院统领的,而且是费连氏族内姻亲,平日多得费连氏照应。

费连氏平日最喜如愿俊朗聪慧,又知道孝顺父母,本就对这个和如愿模样酷似的汉奴有所耳闻,多听如愿抱怨这汉奴如何嚣张失礼。

今日果然亲眼见到子龙跋扈之态,早已怒气暗生,但高欢在场,不好发作,故而等高欢走后,才出言责惩子龙。

如双本见母亲动容,心内稍安,如今又听大哥落井下石,心中焦急,站起就要说话,却见费连氏怒目视之,一时胆怯,重又坐下。

费连氏左右观望,如风紧咬牙关,如双慑于她的威势,只得默默忍受,库者双目紧闭攥紧拳头,显然是在克制自己。

唯有两人神情大相径庭,如愿似是紧张,双手微微颤抖,低头不语,不断搓着掌心。子龙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毫无动静,诚心请罚。

一时间费连氏也纳闷了起来,家里几人,竟大多维护子龙,虽敢怒而不敢言,却看得出十分关心子龙,尤其是如双,竟已潸然欲泣。

这个小小汉奴究竟有什么本事,竟

如此得众人之心?

一阵寒风穿堂而过,费连氏有些清醒,但平日执掌府内事务,若轻饶了子龙恐怕日后难以立威。

思前想后,费连氏仍然决定,即使惹得众人心中生怨,也不能让府上乱了规矩,此例一开,怕是就要乱了。

“既然你已尽知己过,那也当知道族内与府内规矩,切莫怪我,拉下去,杖~毙!”

一听费连氏的决定,子龙浑身一震,库者长声叹息,如风欲言又止,如愿抬起头来,喜上眉梢,两个护院上来就要拉子龙出去。

此时只听如双痛叫一声,扑了上来,挡住两个护院,紧紧拉住子龙的手,痛哭流涕。

“母亲,你难道真的如此绝情,要杀如双的救命恩人吗?”

费连氏听了一怔,这又从何说起?

堂内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两个护院也默默放开了子龙,只有如风噗通一声跪下,可惜他平日木讷少言,此时情急,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费连氏见如风也来求情,不由疑惑更甚,如双说汉奴救了她性命,本就匪夷所思,可这又与如风有何干系,他却跑出来跪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