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车夫的紧张,也让马继刚和孙凯林两人的神经紧绷,他们时刻关注官道周边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马车离开了南门,开始在官道上奔驰,马继刚和孙凯林两个年轻人不紧不慢的跟随在马车后面不远处,他们用的是双腿。

族长目前最能够信任之人,就是管家了,从办事的角度来说,吴庆是比不上管家的,不管是从见世面的角度,还是从个人能力的角度。

县内的传闻更多,主要是说到贺氏家族过于狠毒的,此次的事情,与上一次两大家族之间的纷争很容易就结合起来了,贺氏家族不服气县试案被吴氏家族子弟夺得,而且还直接找到了知县大人,没有达到目的之后,贺氏家族就开始暗算吴氏家族,闹出来一系列的事情,好在吴氏家族族长睿智,识破了贺氏家族所有的阴谋,等到家族子弟吴帆徽夺取了府试案之后,开始了重新算账。

成为府试案,拜见知府大人的时候,吴帆徽很想提及贺氏家族的事情,不过知府大人没有主动提出来,他也就不会多嘴,后来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既然能够成为府试案,就说明知府大人的态度是明确的,人家不需要当着自己的面说,有些话真的完全说透,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辰时,吴帆徽来到府衙,没有等候多长的时间,就有人带着他进去了。

吴帆徽也没有特别注意这三人,他还在沉思之中,不过身边的管家看得很清楚。

快到辰时,府衙大门的侧门打开,考生已经有些躁动了。

这让吴帆徽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错了。

从六月八日开始,一直到十三日,一共六天的时间,是诸多的教谕阅卷的时间,从十四日到十六日,一共三天时间,是知府大人阅卷的时间,十七日则是知府大人确定通过府试之考生、以及写榜书的时间,这期间知府大人也会征求诸多教谕的意见。

延安府出现大规模的灾荒,已经有农民造反,朝廷对于剿灭农民起义军的态度是明确的,但是在采取什么办法剿灭方面,是存在分歧的,究竟是以剿灭为主,还是以招抚为主。

夏天的季节,穿着很是单薄,检查也是很容易的。

马懋才禁不住愣了一下,本以为说出来这些话,眼前这个少年会着急辩解,甚至失态,没有想到还是那么冷静,他的兴趣马上起来了。

府州县库房的存粮,谁也不敢乱动,就算是眼睁睁看着城外流民饿死,也不敢打开,谁要是擅自动了府库存粮,丢失的不仅仅是官帽子,还有可能是性命。

“你是米脂县县试案首吴帆徽。”

五月二十四日,申时。

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已经从知县卢为标的态度上面,看出端倪。

卢为标挥挥手坐下,脸色很是严肃。

管家的询问,让吴帆徽陷入到沉思之中,脑海里破碎的记忆之中,实在是找寻不到什么线索,不过这方面他暂时不会耗费太多的心神。

事情传扬的很快,逐渐衍生出来很多的版本,甚至况氏的事情,也有人拿出来说了。

“想不到贺氏家族做事情如此的卑鄙,他们太过分了,贺方振怎么说也是举人的身份,怎么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他以为这样做能够扳倒我吴氏家族吗,做梦。”

三国志通俗演义在几百年之后影响巨大,家喻户晓,可以说大家将其描述的故事当成了真正的历史,不过在这个时代,这本书的名气仅限于较大的城池之内,这完全是信息传播以及读书人稀少的缘故,只有在大城池的茶楼和酒楼里面,才有说书人眉飞色舞的讲述三国志通俗演义里面的故事,至于说谋求功名的读书人,没有时间和精力看这样的书。

吴帆徽装好了十五两白银,准备去拜见恩师,临出门的时候,他稍稍琢磨,添加了五两白银,一共是二十两白银,仔细的封好,不管怎么说也要凑个整数。

“谦珏见过贺族长,见过贺公子,贺族长与贺公子今日专程前来,谦珏代表父母家人深表感谢。”

“不服气怎么样,我家的谦珏有本事,就是比他们强,谦珏,你不要怕,这件事情我会和族长说的,贺氏家族的势力比我们吴氏家族强,但他们也不要想着随便对我们吴氏家族。”

“老爷,放榜的时辰快要到了。”

这是不是运气的眷顾。

这方面吴帆徽以及想开,只要有能力,多为家族做一些事情,未尝不可,只是拼却性命和前途去做,他还是不干。

吴帆徽没有想到族长会召见,在父亲吴庆超的面前,他可以保持沉默zhaishuyuan,什么都不说,但是在族长的面前是不行的,毕竟吴庆超是吴氏家族帐房总管,家人也得到了族长多方的关照,自己要是表现出来不在乎,那就可能真的背负不忠不孝的名声。

“我也是担心,谦珏是家里的希望,也是吴氏家族的希望,族长很是看重谦珏,要是县试不能够过,那就真的不好说了,好在还有两场考试,谦珏,不要想那么多了,今天和明天好好的准备,下一场的考试千万要认真了。。。”

其实这也是科举考试到后来逐渐没落的根源所在。

这也太有趣了,不过是县试,大明最基层和最基础的考试,参加的都应该是少年郎,怎么会出现中年人,若是多次的县试都没有考过,那还读什么书,早些去找其他的谋生之道。

“爹,家里条件还不是很好,我还想着明年给大妹购置文舞七弦瑶琴,银子还是留着,今后总是有用的着的地方。”

“嗯,谦珏,看来吴兄的确对你寄予厚望,这读书需要勤恳,孜孜不倦,本官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读书,不辜负吴兄的厚望了。”

这一次来到县衙,吴帆徽还是有些好奇的。

卢为标是真的不想继续受罪了,在米脂县这样的地方担任知县,比那些京畿县的知县,收入要少好几倍,大家几乎都是三甲进士,凭什么有着如此之大的区别。

官府的主要精力,集中到城池和重要的村镇,对于其他的地方几乎是不管不问了,连续几年的灾荒,根本就收不到什么赋税了,老百姓在面对灾荒的时候,首先是卖掉家中的田地,接着就是卖掉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到了最后走投无路,甚至卖掉妻儿,最终没有什么东西可卖的时候,一些不愿意等死的农户,就只能够起来造反了。

吴帆徽接到了族长的通知,专程到府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