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上车一道走吧,不需要如此的辛苦。”

果然,距离出只有一天时间,管家来通知,让他到祠堂厢房去。

至于说王振贵和吴庆雄勾结土匪的事宜,倒是给整件事情一个解释,那就是为什么吴庆雄身为吴氏家族的成员,会被王振贵或者是贺氏家族胁迫,参与到诬陷吴帆徽的事情之中去,被人家捏住了把柄,那就乖乖的听话。

除开回到家的当天,吴帆徽参加了族长亲自主持的庆贺酒宴,之后都是以加紧学习推辞了所有的宴请,吴缅清当然是支持的,要知道参加院试的童生,接近千人,想要脱颖而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吴帆徽是县试和府试的案,那也要加紧复习,准备院试。

五百文钱,已经很多,毕竟有五十人要去拜见知府大人,平均每个人两百文钱,就是八两多的银子,这过了衙役全年能够从官府拿到的报酬。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吴帆徽努力平复心情,他还有那么一些自信。

能够通过府试的考生一般为五十人,这五十人的榜单,一共四张,第一张是第三十一名到五十名,一共二十人,第二张是第十一名到三十名,也是二十人,第三张是从第二名到第十名,一共九人,第四张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府试案了。

站在房间的窗口,吴帆徽看在外面熟悉的后院,后院中间是一些田地,种有花草,也有蔬菜,左右两边各自有一棵树,这是在延安很常见的红叶数,到了深秋的时候树叶通红,非常的艳丽。

马懋才内心是有想法的,他在延安府担任知府也是三年多时间了,一直都很是不顺,人家南方的知府日子过的很是滋润,下面的孝敬也很多,他这个知府与南方的同僚比较起来,那就羞于见人了,没有办法,延安府所辖的州县太穷了。

府试之中出现这样的题目,按说是不应该的,要知道参加考试的是没有任何功名的读书人,要求他们对这段话做出评论,颇有些难度。

天边已经有亮光,四周还是有些黑,四个考场的四名执灯小童,带着排列整齐的考生进入到考场,在每个考棚面前都会停留,让考生进入考棚,一直到本考场的最后一名考生进入考棚,这一切,需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

眼前这个少年,给马懋才的第一印象有些特别。

参加府试的有近五百人,这些人都是经过了县试的,有当年的,也有以前经过县试、但没有通过府试的考生,府试同样是大事情,马懋才不能够疏忽。

但有一点必须保证,那就是考生的确是本人来参加府试,不可能是其他人冒名也就是重复的机械运动。

看见延安府的城墙,吴帆徽松了一口气,无聊的行程终于结束,足足十天的时间。

“族长很是气愤,还是想着讨要说法,知县大人也劝解了族长,说此事不适合继续闹下去,旷日持久的争论,对吴氏家族与贺氏家族都是很不利的,贺氏家族拿出来的五十两白银,全部给吴氏家族,视作对此事的终结,今后贺氏家族与吴氏家族要和平相处。”

“老师,若是一个家族诬陷另外一个家族,且背后的目的不一般,该如何决断。”

管家按照吴帆徽的安排,在做好所有的布置之后,秘密扣押了吴庆昙,不过一天多的功夫,就让吴庆昙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于是卢为标选择了协调,这毕竟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矛盾,再说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矛盾,无非是大家打打嘴皮官司,不会伤筋动骨。

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族长,猛然看见皱着眉头沉思的吴缅清,吴帆徽还有一丝的不适应。

四月上旬,吴帆徽再次到学堂去。

朱元璋心知肚明,他不去管官吏是不是活得下去,不想着提升官吏的待遇,而是大力推行了所谓的道德教育,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等,而朱熹的四书集注里面,就是无限制的拔高了官吏甘受清贫、不讲求物质生活、饿死都无所谓的思想,这正好符合朱元璋的想法,被朝廷和皇室大力推广。

贺方振是举人的功名,且年近七旬,在吴帆徽这样一个晚辈的面前,总是不断的夸奖,甚至可以说是戴高帽子,寻常少年遇见这样的情形,怕是早就飘飘然。

“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族长也想到了,贺氏家族肯定不服气,可他们不服气能够怎么办,这可是知县大人决定的,难道他们还能够推翻。”

确定谁是县试案首,已经不是一次考试那么简单,这里面掺杂了家族势力、县衙势力之间的博弈,卢为标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若是确定吴氏家族的吴帆徽为县试案首,那么他卢为标与贺氏家族就会陷入到貌合神离的状态,最终可能成为对头,若是确定贺氏家族的子弟为县试案首,则会相安无事。

上面写着“壹”,吴帆徽居然抽到了一号。

“谦珏,这个凳子,我要保存下来,这是家中的宝物。。。”

“族长,谦珏想的很简单,利用考试之前的时间稍稍歇息,养足精神,其余的想法没有,谦珏绝无轻视县试的意思,外界的那些传闻,有夸大其词的意思。”

吴帆徽看着吴庆超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这结果还没有出来,就断定自己要参加第二场和第三场的考试,也太武断了。

为了展现自身的能力,知县一般都会绞尽脑汁出题目的。

想到这句话,吴帆徽禁不住摇头,害死人的一句话啊,让不少的读书人忘记了谋生之道,一辈子就知道科举考试,考到头发胡子都白了,还要坚持,真不知道这些人为的是什么。

吴帆徽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说不该有书童,读书人身边有书童陪伴,做一些磨墨、洗笔、背书匣等等事宜,若是这个读书人有出息,那么书童就可以一直都陪伴在身边,成为其心腹,能够帮忙做很多的事情。

“谦珏记住了知县大人的嘱托,一定会努力读书。”

南直大街是最为繁华的地方,绝大部分的酒楼和客栈,包括全县唯一的一家青楼,都在南直大街,至于说北直大街,包括城南胡同,则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遗憾的是,卢为标在这方面也是无可奈何,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因为严重的灾荒,米脂县已经处于动荡不安之中,延安府所辖各地,好些地方都出现了农民造反的事情,米脂县虽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农民造反的事情,可地方上的那些富户,已经是胆战心惊,时刻都想着搬迁到县城来居住,免得被穷疯的农户打劫,失去所有的钱财。

经历了家族如此重大的变故之后,吴缅清是真正看清楚了吴帆徽的能力,当初若是不按照吴帆徽提出的建议行事,现如今的吴氏家族,怕是不存在了,而他这个有着举人功名的士绅,下场可能更加的悲惨,万一况氏的诬告信函被县衙认定了,那么他举人的功名都可能保不住了。

“做人怎么能够狠毒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大哥当年对不起况氏,这么多年过去,况氏掌控帐房,做尽了手脚,也应该满足了。”

“谦珏,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接着是吴帆徽,他很自然的就跪下了,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在他面前的都是吴氏家族已经故去的前辈,他理应跪下。

仅仅通过了一次对话,吴缅清就敏感的发现他吴帆徽身上存在的某些问题,包括些许的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气势,的确,穿越的吴帆徽,依仗着对历史的了解,依仗着这个别人不具有的金手指,认为能够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殊不知古人也不是吃素的,任何时代都有牛人,他们尽管没有对今后几百年历史的认知,但他们可以通过学习,通过分析历史,掌握时代的脉搏,从而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

“谁是你的太奶奶,你们这样肮脏龌龊的人,我看着心烦,吴氏家族没有你们这号人。”

吴庆超的情绪明显不是很好,脸上看不见什么笑容。

“爹,祭祖仪式的时候,太奶奶和族长都是在场的,见到他们了,您准备怎么办。”

太奶奶在家族之中的表现很是不错,尊重长辈,照顾小辈,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大少爷尽管成为了族长,也不能够随便休了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