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闾珏怯生生的道:“我只觉这口诀在心里起后,这身形还不能做主,不知道怎么办呢。”

想毕,他大声喊道:“两位且再坚持一会,我去去就来。”话音一落,他人已经出了酒馆。两人也纳闷他这是要做什么呢?不多一会,贾白羽提了一桶油回转来了。

果然,约有2o个木客,手持开山斧子,正一步步的向酒馆这边逼近。细看这些木客,一个个行走的动作呆若木鸡,步态十分笨拙,看上去像是木偶一般。

虚印招呼了大虫,见贾白羽和陈公已然奔小酒馆来了,他赶紧又朝门外的柴宗训招手。柴宗训和东闾珏也未迟疑,就跑向小酒馆。

而这些人的死相,都惨不忍睹。身躯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下撕扯成了碎片,而且就是在一瞬间的事。那些马也是如此被杀的,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也吃了,吃过精神也只好一阵子。我想,这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寻思,要不要请个大师来做个****呢。”

不觉间,又到了大牢附近。他看着大牢门,踌躇起来。这要拿银子去敲门不见得行的。毕竟这是死囚大牢,衙役对这不熟识的人,也不敢贸然网开一面。这不是多少银子的问题。

这大牢离县衙不远,就是隔一条街。到了大牢门口,宋德宝正在门口候着。落了轿,杜子辛一点头,两人会意后,宋德宝走前面,杜子辛和东闾珏走后面,迎儿和轿夫都在外面候着。

杜子辛见大娘有些愠怒了,就低头出去了。

“孩儿知错,我也是一时疏忽,被人所掳。没想到,这还惊动了爹……”王雨鹛如实的说道。

人群里另一个也觉揪心的人,就是在一边偷看的王雨鹛。她这也是跟柴宗训一路过来,最初还远远的躲在街边,不敢靠近柴宗训等人,怕让他一行人生疑。渐渐的,不知怎么就被堂前一幕揪住了心。那刑杖落下时,她只觉胆颤心惊的,而听到梁玉喜哈哈大笑时,泪珠儿就有些打转转了。

“这案子还没审,就谈伏法还为时尚早,我看待我审过以后再说吧。”

梁玉喜翻过尸身,又看那人的后背,见那人背部中有一道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印痕,像似由外而里的被什么力道穿过的痕迹。那印痕也十分的奇特,就像是一条巨蟒穿背而过,有些巨蟒的鳞片一样。

梁玉喜马上起身,就往小树林赶过去。他一边看这林子踩过的路,一边寻思。这二牛兄弟跟费六爷怎么生出过节了?莫不是他惹到了短人王?费六爷把他放在这林子里,那也是十分凶险啊。这林子里什么猛兽都有,二牛兄弟能挺过来吗?

“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在林场四处看看,现正在酒馆那边吃酒,我也未敢过去……”

听的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原本刚才与肖骁申谈起,还觉他颇为像个正经经商的,讲些起码的仁义礼信呢。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梁玉喜忙问道:“老爷也还在壮年,怎地就身子不见好呢?这老爷一向是起居有度,调理有方的。”

刚准备走,就听“得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来了。他望望大门外山路的尽头,几个小黑点正驰马而来。不好,这要是被外人看见这一幕,那就麻烦了。账房先生一边催促小二,一边就眼看着那几个小黑点变成了几个人。他越是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几个人几匹快马就要到门口了,账房先生一急,又不敢拿手去捡拾,一脚就把那级踢到门口旁边的草丛中了。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牛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这屋子里除了床上睡的人,再无第三人了。且床上睡的那人,正鼾声如雷,那会发出笑声来呢?莫不是?

李虞侯哈哈大笑道:“我就说,这今日之五娘跟往日无法比。我往日来此喝个酒,五娘的脸色可不算好啊。”

虚印一听忙起身跪拜,对柴宗训道:“我原本不敢细想这眼前人,原是先皇的后人,没想到果然是。请恕贫道一时的鲁莽,有失应有的礼数了。”

“道长但讲不妨。”

梁玉喜有些不放心,就又回去招呼董书怀,让他也盯着些。梁玉喜不想让木客们觉得,这一大早没有人血祭拜斧神,必要出什么幺蛾子。到头来,木客们生了怨言,心又回到肖骁申那边了。

肖骁申气得脸色发白,他发现木客们又抬头盯着他,也好似要一个答案。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口来了。

五娘来这边也看了一歇,还骂了几句梁玉喜,说他不管好歹,跟那大虫斗,混不是想活了。若是死了,自己也不活了的话。

果然那畜生,本能的被木桶所吸引,它不紧不慢的就迈步向梁玉喜那边走过去。

贾白羽一旁道:“这样,王爷与陈公和我三人,上黑松山三清宫一趟。宸宫老弟你乔装一番后,直接到林场摸摸底细。我三人一起到三清宫,作闲散游玩,如是见了牛戊槐,也显人多对他器重。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看宸宫老弟了。”

“我看这圣上已是有些防备的心思,故这进京一事,只有祸没有福这一说。”

不过,木客们后来也动摇起来,这黑松山连七月雪都下过,山都发红过啦,这走兽发狂会不会真的呢。且木客细听那山里的动静,比平日听到的野兽声音更多也更响亮。人人心里都揣摩着那个不明白,是不是这山里野兽真的发狂了。

梁玉喜想想后,问说:“爷,你看我们行个啥酒令好?”

木客们更多的是睡在大铺上,盘算着这断炊之日后,要不要离开此地。

梁玉喜借着那些火把的光,定睛细看,才知此人并非他人,乃是北城门口被示众的董书怀。

曾妈妈瞧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就说道:“这原本也不****的事,只是我收留你在这里容身,多问几句罢了。那肖掌柜什么人,你也见识了几分,自己好自为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