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明鉴,这凶犯固是凶顽,还请太爷明镜高悬,尽快让凶犯伏法,以剪除我林场这妖孽之人。”

账房先生也听到这惊叫,过来问明缘由,即叫人拿了绳子和木杆,一众人都往伙房旁边的水井走去。梁玉喜见此,也跟了过去。这林场内现有人死在井里,不知是自己投井而死?还是怎么了?

梁玉喜回转到小屋,他原是急着想脱身后,去那神龛处看看宝匣如何了。到小屋正寻思间,就觉一大早起来,还没留意到,这地上还留有一个信笺。

账房先生道:“可能正是他所为,昨日,他就在酒馆内叫嚷嚷的要宰了李虞侯,还拔了刀剑。若是其他人,怎地会把那李虞侯杀了还将头挂出来。这八成是他干的。”

听完两位的客套话,梁玉喜现这柴公子只微笑着,倒是一言不,似乎是不习惯这些罗唣的假把式。梁玉喜心道,这人原来出门就靠的是这二位,还真是个闷葫芦。

马德贵虽口称二掌柜,不过一点也没有那些礼数。梁玉喜很是欢喜,他也不想马德贵见到他,礼数不尽,太过客套。这样子反倒觉得舒服些。

小二忙四处寻了一个木杆,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听“咚”的一声,人头掉落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动过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谁要跟他睡一铺了,不都是他拉我的嘛。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他从怀里摸出那一块黑玉来,仔细的看起来。过了一阵,他又从怀里掏了一块黑玉出来。只是这后一块的玉成色就没这么好,而且,雕的一只燕雀也没有那苍鹰精致,似乎什么都没法跟大虫戴的玉相比。

“虞侯说笑了,这多时也不来看看我们,尽往城里跑了吧。您难得来,店里正有上好的桂花酒。小二,再切些牛肉来,我跟虞侯喝几杯。”

贾白羽道:“是啊,谁人都说世宗皇帝好,就算当今天子也盛赞世宗皇帝。只是,如今这乱世,道长一声的肝胆,也正是大有用武之地时。”

小童说,主持真人已知今日有贵人临门,请诸位稍等片刻,然后回身入观。不多时,五六个弟子扶住一位年迈的老道长,站到门下来迎接众人入内。

他在一边看了一阵,见木客都在各自忙起来,也甚为无聊,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刚坐下不久,吴晟捂着肚子,苦着一张脸就走了过来,说道:“二掌柜,我这不知怎么肚子痛的不行,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我去去林子里面。”

董书怀看看自己的右手,自语道:“我这右手也是犯贱,曾经伤人无数,原本弃它也可,只是也怕神灵嫌弃,不知怎么才好?”

那二牛见此就问道:“董兄不知所说的故人,是亲人还是旧友呢?”

那木桶中的人正是梁玉喜。他在木桶里折腾得一身大汗,好不容易才用酒在大虫的周围,划了一个大圈。现在,他想只要点起火,这一圈火就能把大虫围在中间。那些站在高处的木客就可以迅速的撤离进木板房内。

贾白羽沉呤后道:“原殿前武德司的大指挥牛戊槐,听闻在黑松山三清宫出家,他隐姓埋名于此多年,想必对黑松山周围甚为了解。若找他问问,必能说出几分来。他说不定跟这林场还有些渊源都不一定呢。只是这修道养心多年,也不知他有心无心了。”

二人故是偷偷摸摸的离了封地,到这龙蛇混杂的清河县来。一是清河县外地人颇多,两人于此不易引起注意;二则,清河县县令原为符彦卿的故交之子,若是有事,也还能通融知会。当然两人都不会多此一举的冒然告知清河县令,要借这地界见面叙旧。这行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回来的路上,赶车小二也急着想在午时回来。都快要到山脚了,这车套的那一匹梨花马,突地就惊了,一个劲的疯跑起来。小二拉也拉不住。

梁玉喜想这怪人,还真会为喝个酒就杀头牲口啊,也不信他。心想先吃上喝上再说。

肖骁申盘桓在此经营多年,早已家财万贯,哪里会舍得让东闾府的人来插上一脚。梁玉喜想,偌大的产业,就这样被肖骁申强占了,老爷心里不知怎么想的?也是,这东闾府向来不与当朝者有瓜葛,与官府之间的交道是能躲就躲,怕惹上祸事,所以,被官府以权势欺压的事,是能忍则忍。老爷心里一定认为,这些事体也都不如宝匣的事大。

铁扇子头陀自觉左手臂钻心的痛,嘴都咧到了一边,在地上想爬起,又一时不好使力,实在狼狈得很。

“他所为何事呢?”

“有这事,”梁玉喜点头承认。

他背后分别左右各站立四人,都是健壮的汉子,两人挂腰刀,两人提朴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面相凶恶。

梁玉喜这又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了,玉莲说这是山弥山林场,那这房间是林场哪里呢?

今日也难得他也来此早朝。符彦卿原本无须来京上朝,今日上朝因随军远征,也受了些赏赐。

吴晟勉强施了一个礼,就领着梁玉喜去寻住处。

犬吠声过,西边酒旗下的屋子,就走出一个人来。

两名营兵,原也不****甚事,听闻有些酒水之资,更懒得说啥。只一言不发,并不阻拦,等时辰到时,也好回营歇息。

梁玉喜看那宋德宝一张笑脸,知他要消遣自己,这左右已是躲不过。就听他言:“你这小厮,平日里眼高眉低的,今日怎么缩头缩脑的,见到宋爷也不招呼一声”,他自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说:“看不出这人要衣来,马要鞍,狗配铃铛跑得欢,你这小厮束发打扮一番,莫不是要去那勾栏粉巷一遭?”

东闾广点点头道:“这个宝匣说来话长,事关我东闾府数十代人披肝沥胆的家业,和后世子孙的洪福。我像你这年岁还没见过它,是我老父临终前,才传予我。他老人家的临终交代,道出了我东闾一门这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待瘦者远去,那胖者连声大笑,兀自言语:“不支应你走开,这如花似玉的宝贝,我怎生先消受一番,”言毕就去解那麻袋。梁玉喜也屏息看他,看那麻袋里装的什么物件。

梁玉喜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厮,这么多钱也算常见,但这意外之财,还是头一次遇上。梁玉喜寻思,这笔钱财不是小数,那丢失之人一定内心焦急,会回来寻找。

“好,那就有劳你了,你去回。”

贾白羽走后,几人又落座,虚印道长见柴宗训情绪低落,道:“公子莫急,这梁哥儿吉人天相,胡县令定会给卫王面子。若是可能,我们是不是把卫王请过来,不知是否方便?”

陈公忙道:“使不得,卫王一定不能到清河县来趟这浑水。他一来,说不定动静就大了,不光他的行踪被人察觉,主子的行踪也会被人知晓的。”

柴宗训道:“要实在不行,我看可以给大父说一声,只是不知还能追的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