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竟把那颗本来誓死不吃的鱼眼放进了嘴里,入嘴便觉得没有想象的那般难吃,味道挺奇特的,偶有一点怪异的味道萦绕在舌尖,但就着一口汤下去便只剩下鱼鲜儿味在那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迷人侧脸的许莫然,一直都是这样的绅士。
这会儿话说的自然而然,敬酒插话都滴水不漏,也是个真有水平的人物。
过了一阵儿,忍不住看向许莫然,那张俊朗异常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请俊而高傲,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权当是他在这上给我扳回面子,压下了反驳的话,索性尽静观其变起来。
一旁站着的几个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蹙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几双眼睛包括申秘的都往我这瞟来。
“改天咱们再好好聚聚,今天有些事要办就先到这里了。这杯酒干了,你随意。”说完扬起酒杯,一口干了进去。
我说没。
若说是我一下子就能忘记,这不大可能,也或许一辈子都会记得,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愚蠢地犯傻,再次成为他逢场作戏的一位,那样的话,我都要鄙视我自己了。
他耸耸肩,笑了笑。
回去的时候身子都已经湿透,换了件衣服突然想起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还没有收回来。赶紧跛拉着拖鞋就往阳台走,取衣服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手就那样顿住了。
“得得,你这长相真是嫉妒死人,赶紧转过去别看我,再看就把我魂都勾走了。”
“看到没,看到没,天啊,竟然这么帅,这么年轻?”张郁冉像是吃了兴奋药,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唧唧喳喳个不停。
“什么时候?这周吧?我去安排,怎么样?”她一下子欢天喜地起来,似乎一直就差这么一个伴儿,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女人不能够成事,两个女人就不同了,两个女人在一起,那些本来只能停留在念想阶段的东西在一声附和下都可能成为实际。但是说过之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经历的多了,心境上总是有着一股自觉不自觉浮现出来的哀伤和沧桑,即使你想再摆脱,都很难很难。
我说,这次我不会再是那个被遗弃的人。
“没有的话出去散散把,我吃饱了。你也应该是吧。”我看着他碟子里的牛排,那被切割得格外细致,甚至可以说成是过分“细致”的碎末道。
一时间气氛被我弄的有点尴尬,他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在机场,在喧哗的机场大厅热情地拥吻着我,我们吻的投入而尽情,似乎忘记了地点,忘记时间,忘记了场合身份,更忘记了刚刚那点不愉快,当我和他分开的时候,还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来自周围或是窥探或是好奇或是赞叹的声音。
他已经跨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然后转过身,突然狠狠地盯着我。
他没吱声。
“你真是下贱。!”她起来就往我身上泼了一杯咖啡。
他进来后门被带上,我没有看他径直走过床上,手中拿着那封信和照片,确切地说是掐着,狠狠地掐着这些东西。
最近常常会望着窗外发呆,向着一个方向,那是家的方向。
他皱了皱眉,还是张开了嘴。
他就停下来回我一个笑。
他的心跳一向很规律,强健而有力,只是以前觉得太远,怎样近的距离去听都觉得是那般遥远。但是今天不同,或者说这阵子就不同。
“别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
他睁开眼,似乎不太熟悉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眼睛微微地眯着。手腕下意识地挡在面前。
样子倒仍是以前那般的慵懒。
“这个地方的领口有点大,我不是特别喜欢,我再去逛逛,如果没有更合适的我就过来。”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然后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等着我去求他。
他面无表情,冷硬得吓人,我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至少对我是。
晚上下班秦子阳出来,我就在那等他,这次我没像前几天一样,看到他了我就走,而是跟着他。
“这就是所谓的道歉,是我欠他这个奢侈给我的抱歉,还是说我强人所难啊,怎么就这么没有诚意,王经理,你们酒店难道服务员都这么高傲?”
“你凭什么断定你一来找我我就会帮你,况且你求我的事还是让我帮你找你那又爱又恨的男人,我实在想不通,我有什么理由帮你。”
身体发虚,还没完全立直,整个人就栽了下去,然后我看到桌脚下被揉成团的一张纸,我用手展开,上面写着一段话,那苍劲洒脱的笔迹化成灰我都认得。
可是心里真就有着那么一抹不甘,是的,我苏念锦是真的不甘心。
我笑着问他:“看什么呢?”
他看着白可,神情冷漠,那一直平静的眼底有着火焰在燃烧。
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打理这些,我要经营我的服装店,既然要干就要干好。女人没了爱情总还是需要事业的。
他不是不想进去睡,而是已经痛到无法再动哪怕是一小步的距离,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容易到达的距离,谈笑之间,嬉闹之间,无聊之间,暴躁之间,就轻易地,不甚在意地到达了的距离,此刻,之于他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沟壑。
“我不喜欢演艺圈的氛围,我比较喜欢校园的这种宁静。”他平静地说,声音很有磁性,但却格外严肃。
“送什么送,就一层楼。”我好笑地道。
“莫然,你家在哪?”
但,仅止于此。
月末时我一早就去财务部领了工资条又去银行领了钱,下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向主管部门递交了辞职,张云天立刻叫人给我召了上去。
我防备地往后退去,“张董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里一定不会有我,我对烟味儿敏感,也许是我心脏不太好的原因,对刺激性的东西都下意识的抵触。”
“真理?”我不禁愕然,那岂不是说他上次那几个看法就是谬论。
“等等——”
下了飞机我大步向外走,拦了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他始终不肯说一句话,但死一般的寂静却远比任何伤人的话语都要让人心寒。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过身向外走去。但秦子阳动作比我还要快,我刚迈出第一步,他就狠狠地从身后抱住了我。然后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死死地压在大床上,不得动弹。我本能地去反抗他,挣扎着起身,他却比我更迅速地压住我的双腿,正好硌到了我摔伤的脚踝,我疼的抓着他的衣领,眼泪就要掉下,“秦子阳,你混蛋。”抬手一挥,指甲划伤了他的脸,他如同野兽一般,闻到了自己血腥的味道,猛然扳起我的脸,豪不温柔地吻了上来,力道过猛,撞得我嘴唇破了一个口,在吻中,我嗅到了自己血液的腥味,突然疯狂地捶打着他,他却不管不顾,探出手一把撕扯下我的底裤,没有任何前戏的占有,我的挣扎都在最后他那一声满足的叹息中化成大滴大滴的泪,留在彼此的肌肤上,最后成了一个殇。
累,真的累了。
不想要去再揣测,更不想去追赶,也不想要去威逼逢迎。
没劲,特没劲。
生活不该是那样。“你在说谎,你爱我,苏念锦,这辈子你都注定是爱我的。”他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沉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