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靠这个也能养活自己?”

“上私塾要很多钱的,我没钱。”

“没有,别多想,他那么小,他是顾家的儿子。”

“辰熙。”红梅笑着点点头。

“对…对不起。”

“你若是被狼吃了就是你自己作死你知道吗?”辰熙仍然不满地说道。

这小子还这么拽了?本来还以为他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公子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回了原型。虽然可能在外面漂泊流浪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对生活品质的讲究还是一点也没变。好吧,就让他做饭去,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样来。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吧。”他显然不太想说。

她在回去之前,先去了趟城里,又去街头巷尾贴了告示,她心里毕竟还惦记着辰熙。木子在城里办了些年货,然后雇了辆马车,带着年货回桃花村去了。

木子看向那个人,透过面前的面纱,她看到那个人居然是――周梓龄,他好好的,仍然像过去一样文质彬彬,只是比过去清减了一些。

“嗯,我想做些染料染布,没有别的法子。”

“晓得,晓得,我带你去。”

默默地念着这句诗,不知为何,却莫名地涌起一阵忧伤。辰熙,你在哪儿呢?

“姑娘,你这个镯子半年的期限也已经过了,若是有人出得起价钱,我也会把它卖掉的哦。”

木子猛然明白过来,瞬间感到不好意思,连忙离开了。木子知道,杨花娘一是顾虑自己和李河的关系,二是嫌弃自己是一个丧夫的、丑闻缠身的寡妇。映像中杨花娘一直是个和善的妇人,对她也很好。也难怪,性情再好的人也难免会嫌弃像她这样的人吧。

“可是,东家,你给我这么多钱,我不能收,我只要一两银子做路费就可以了。”

于是,木子不得已留了下来,每天起早贪黑地纺纱织布染色,只想多赚点钱回去。这样大约又过了个二十来天。

木子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向吴东家辞行,决定好后,关窗睡觉。

“去京城要七八天,去云县只要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了。”

木子怯怯地说:“梅姐,我后面会好好绣的,只要后面绣好点,这一枝花应该影响不大吧。”

吴东家看到木子这般聪慧和认真,竖起大拇指极力夸赞木子:“真是聪明又努力,大家要多像木子姑娘学习。”

“爹,如果要回,我要带着木子一起回家。”

“木子,你以后不能在这儿生活了,你跟我回去吧。”

突然间,他猛地将药碗抢了扔在地上,双手握住木子的肩,将木子按在榻上,欺身上来在木子的脸上一阵乱吻。

“怎么又是你?我家医馆伺候不起你们这样的赖皮,出去吧,出去吧。”钱大夫一见她就撵她走。

木子束手无策,要赔钱嘛没钱赔,也的确是自家的错,木子突然看见那还有好一些野猪肉没有熏的地方,有了,她立即跑过去拿起那一挂一挂的肉,“大娘、大嫂们,我们实在抱歉,这些肉就都送给大娘大嫂,大娘大嫂拿回去给孩子添个餐。”

果然,钱大夫准备上马,废了老大的劲才爬上马背。

“这段日子,你是怎么生活的?”

然而生活仍然要继续,第二日一爬起来,屋子里有一把小小的花锄,应该是顾家的人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栽花用过的,木子正好可以用它来翻翻土把种子种下去。

突然,楼上响起了一阵掌声,“没想到在这小镇上还能听到有姑娘把这诗念得这么有意境。”

“十文卖不卖?”

木子拿着二十两银子,去到周家。

“不必谢。木子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贴完告示后,木子就又雇了一辆马车去梅溪镇桃花村了。那个地方果然很偏远,马车颠簸了很久方才到了梅溪镇,到了那里,已近黄昏了,马车便不送她去桃花村了。

“是吗?你分到多少,虽然三少爷不在了,你怎么也是他的遗孀,有不少吧?”柳根的眼睛里都在冒光。

“怎么可能?你们都来骗我玩是吧?”

“我过去在这顾家也呆了十来年,没少伺候他们父子,我走的时候也就带走了我的嫁妆,现在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嫁又不能嫁,身上又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我为顾家付出了那么多,却没得到分文,我听说顾家已经分了家,三房应该分到不少钱,你和辰熙两个人也用不了多少钱,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辰熙的份上分一部分钱给我。”

“是。”

“疑神疑鬼。”辰熙不屑地说,拿起碗就要喝。

“虽然你才嫁到我们顾家不久,但是既然进了门拜了堂,你就是我们顾家的媳妇,辰熙虽不是你生的,你既然作为他的母亲,就该尽到母亲的责任,把他管教好,要培养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记得烧个纸书来告诉我。”

然而顾明德终究在那个夜晚辞世了,带着安详的神情。

周先生非常耐心地教导她,他说起书来娓娓动听,木子时常听得入神。

“之前的三夫人吗?”

“你竟然知道…为何还要娶?”木子不禁埋怨道。

“这是当年你父亲送给我的,你带着去。”

东西卸下来了,辰熙走了进来,瞪着那个陌生的男人,道:“他是谁?”

木子解释道:“就是在这偷窥,被发现了,然后强行躲到我们车里来的。”

“等等,我怎么就叫偷窥了?你不要污蔑人行不行?”

这时,春喜在外面叫喊,木子顾不得那个男的,忙出去接春喜的东西。“春喜,都完了吧?”

“完了,你们快走吧,刚刚差点被管家看见。”

“好的,春喜,那你自己小心点。”

春喜扬了扬手,就向里面跑去,刚刚跑到门口,她立即又撤了回来,示意他们赶紧走,而她自己则向一条小巷子跑了去。木子知道肯定有不妙的事,但是偏偏车夫又不在,木子思索了一下,车里面的三个人都不适合出去驾车,木子想到那个公子的小厮在外面,便跟那男的说:“喂,帮个忙,叫你的小厮驾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