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回到家里,点了点这些天卖衣服所挣到的钱,一共有十二两银子,刨去成本,也挣了两银子,木子感到非常高兴,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她可以用自己的才艺与辛勤劳动挣到这么多钱,来年她一定要做更多的事,挣更多的钱,这样她就可以把镯子赎回来,或许还可以凑到去京城的盘缠。

木子便也不再理会她们了,来看的人很多,她要忙着去招待她们,不过看归看,喜欢归喜欢,她们最终因为价格而走了。这个镇上的人果然都没什么钱,连一身400文的过年新衣都舍不得买。

“那意思是我只要从这里翻过南山就可以到桃花村了?”

“奶奶,你拿着吧,我用不着那些钱。”

“好的,有大叔帮忙我就放心了。”

离开客栈后,木子随即去了当铺,那里还有她压在那里的两样重要的东西。她现在还有十多两银子,起码可以把扇子赎回来。只可惜,当铺里只剩下那只贵重的白玉镯,扇子早就被买走了。

木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杨花娘是什么意思,仍然笑道:“没事,我再陪陪杨花。”

“是的。”

“现在没钱了,再在这儿做一个月挣点车马费吧,然后就回家。”

第二日,在杏子家吃过午饭,木子和英莲向杏子爹娘道过谢,木子就跟英莲去了吴县西郊的英莲家。英莲家在郊区,屋后是一片菜地和田野,空气清新。当晚,在英莲家吃了晚饭赏了月。

“这……”木子很为难,她真的很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哎呀,你这枝花怎么绣成这样啊,真是一枝花毁了一匹缎子!”梅姐惊叫道。

夜深了,她们都早已睡去,只有木子久久难以入眠,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风雨与生死,泪禁不住地淌下来,今后该何去何从,该怎么办啊?她想起了李河,想起了那个美丽邂逅的绝世公子,还有辰熙。辰熙,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吗?

“不行,你从来没出过远门,你肯定到不了京城的。”

红梅和杨花悄悄地摸了过来。

清醒中的他没再像第一次喝药那样不停地吐啊吐,而是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木子看。

完了,这当铺的掌柜不懂画,他肯定就是根据扇子的材质给出了二两银子,“掌柜,能不能再加点?”

“这小子是谁啊?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没有娘管教吗?”

“你这小子,你欠人钱你还理直气壮呢?你有本事就把钱给我。没钱是吧,没钱我就先牵走了啊。”那钱大夫牵着马就准备走,结果马不听他的话,不肯动,任凭他怎么拉都不肯走,那钱大夫恼了,去旁边捡了根竹枝,准备去抽马两下。

“辰熙,不用这么夸张,我吃不了那么多的,这块就够了。”

“我…长得…风骚?你真会用词语。”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一个破篮子要十五文,你看那边的才卖八文。”

当铺的掌柜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确认那是一个上等的玉镯后,变开价道:“二十两银子。”

“娘,事情不是大家说得那样,你听我解释。”周梓龄用简洁明了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番。

“娘,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梅溪镇再怎么偏也还是在云县,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顾家的三房还有一个儿子,他也很大了,我们可以互相照顾。”木子宽慰着她的娘亲。

“你傻啊,”柳根着急地说道,“你知道这顾家是大户人家,家产不知有多丰厚,光说咱们村里的这一大片地就是他家的,你虽说是去做了填房,好歹也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媳妇,将来分家产总有你的一份,你当然得回去守着。”

“不要说了!”木子打断了金氏的话,她怕辰熙会受不了,他一直是把这儿当家的,把他的父亲、祖父当作他最亲的人,他肯定接受不了他不是顾家的孩子这一事实。

“我今天并不是来看辰熙的。”金氏说。

“小的一时糊涂,请三夫人三公子开恩。”

木子立即扔下手里的活,向书房飞奔而去,“辰熙,不要喝汤!”

“我问你,明德是不是你气死的?”

木子感到惊诧,这真是一个大秘密。

于是木子去了西院找周先生,周先生有耐性地选好书划好范围,他说:“辰熙领悟能力不错,他一个人还能多学些。”

木子也忙走过去,别扭地小声地说道:“老爷,算了吧。”

木子被媒婆安排坐在床上,媒婆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后就带上门出去了。周遭安静了下来,木子心中越发忐忑起来,这房间里有人吗?

母亲点了点头,“在,在京城。”

“没事。不过你为何反应这么大?你刚刚的举动真的吓着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已经习惯了警惕,以后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碰我的身体,否则你会恨危险。”

木子点了点,起身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

“你做衣服做到这个时候?”

“嗯。”

“谢谢你。”他说。

他真的变了,变得深沉而客气,还很警惕。他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过着很凶险的生活。

木子替他关上门,举着蜡烛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宽衣卧下,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等下还要起来准备新年的第一顿饭。

因为实在太困了,木子一觉睡到大天亮。新年的第一天,太阳出来了,太阳光映着外面的白雪照得房间里十分光亮,木子猛地坐起来,糟了,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穿新衣梳妆打扮了,胡乱将一头蓬松厚密的头发用手帕裹起来,就冲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