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山的那边就是桃花村,你十有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木子把零钱袋里的一百二十文都给了那老妇人。那老妇人点了点,“姑娘,你给多了,这里有一百二十文。”

木子硬将银子塞在大叔的手里。田大叔也没再推却了,只是拿着银子憨笑着道:“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你以后要是还需要打什么东西的话,跟我说一声就成。”

“没有,京城离咱们云县远着呢。”

听着这样美好的祝福,木子心里也跟着幸福起来,她拿起桌上的红花,去给杨花戴上,谁知杨花娘慌忙接过花,笑道:“木子,我来吧,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木子,你来坐船吗?”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呢?”

木子点点头,心想这个杏子也是够大胆的,但愿她不要被发现。

“木子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匆匆吃过午饭过后,木子就又回到访间里,继续绣,这下她逼着自己加快速度,速度是加快了不少,可是质量也就下滑了,还一不小心绣错了,一枝梅花看着又僵硬又粗糙,木子瞬间觉得自己毁了这匹缎子,手心直冒汗。

木子笑了笑,真心地感谢这两个善良的姑娘。

“我就一个人去京城吧。”

“我没事,李河哥,谢谢你。”木子淡淡地说,睫毛上尽是水珠,经历过一次死亡后,一切都豁达了。

药碗差点没从木子手里抖落下去,她奇怪地看着辰熙,这小子是怎么了,这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木子想来想去,得出的结果是:辰熙从小就没有受过亲娘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次发烧大概是把他原始的对母爱的渴望给激发出来了。好吧,就满足这个可怜的孩子吧,于是,木子继续一勺一勺地喂他。

“唐寅是谁?”

“谁敢卖我的马!你们是不是也想像那个钱大夫一样玩一玩?”

“住手!”辰熙冲了出来,“你敢牵我的马,我要你好看!”

于是,辰熙又去割了一块肉来,用铁棍串起来,架在架子上烤。

“这里就你一个单身女子,长得风骚还抛头露面。”

这时,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木子心灰意冷了,便站在一动阁楼下面,悠悠地念起那首《临安春雨初霁》:

“十五文。”

她看到街上有一个当铺,迟疑了片刻后,她走进了那家当铺,把身上最后唯一值钱的一个白脂玉镯拿了出来,就是之前母亲让她带着进京寻找父亲的那个玉镯,那是母亲珍藏了十多年的玉镯,也是唯一和生父有关的东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拿出来呢。

周母也就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对木子说道:“你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

第二日一大清早,木子就收拾好包袱,跟家里辞别。母亲送她送到村口,担忧地说道:“木子,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一个山村里生活,这太危险了,你还是在家里吧,你别管那些长舌妇说什么。”

木子并不打算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因为三少爷也不在了,我在那里呆着也没意义,所以就不想回去了。”

于是金氏说道:“辰熙,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是。”春喜倒好茶就出去了。

“你这笨蛋,既然不能让我们知道,还能是补药嘛。”

“夫人,汤肯定有问题,加了红枣的汤颜色应该更深些,为什么辰熙那碗更深?”

木子看到顾老形容已经枯槁,顿时心生愧疚,总觉得他变成这样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我来向你赔罪!”

“辰熙…辰熙,他其实不是我的孩子。”

“这真是好办法。”

“老爷,别动怒,别跟小孩子生气。”大夫人说。

媒婆将红巾盖在木子头上,搀扶着她向洞房走去。木子心中忐忑,天呐,在洞房里等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娘,我真的有亲生父亲?他还在?”

木子看着地上的那一篮红梅,本来是准备送到杜掌柜的客栈去的,但是今天就送给周大哥吧,“周大哥,送给你。”

“好美的红梅,谢谢你。”

周梓龄送木子到去桃花村的路口,木子极力阻止周梓龄继续送她,二人方才告别。

第二日,用过早饭。木子便又带了八套衣服到镇上去卖。她刚刚将衣服挂起来,周梓龄就来了,他带着笔墨纸砚。

“周大哥,你来陪我卖衣服吗?”

“我打算跟你共享一个摊位,不知你是否同意?”

“你要在这儿卖字画?”

“卖对联,要过年了嘛。”

“好啊。”木子高兴道,虽然没读过很多书,但是她骨子里也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这样卖衣服也会变得风雅有趣。

周梓龄在木子的摊前写起了字,他能写各种风格的字,磅礴大气的,温婉秀丽的,潇洒不羁的等等,引得许多人过来围观。他的对联卖10文一对,在这镇上算贵的了,来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木子依旧捏着梅花枝在摊前展示衣服,衣服倒也很快卖完了。

此后又卖了三四天,木子所做的四十套衣服就卖完了。周梓龄的字也卖了不少。

“周大哥,我的衣服卖完了,明天是小年,我想回家里去一趟,就不来陪你卖字了。”

“回家?你是说回城里的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