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说的是什么话呢,大叔你以前帮我的还少吗?你本就是我的恩人。你今天若是不收这钱,我以后就再也不好意思来求大叔帮忙了。”

“呵呵,谢谢掌柜。那么,那位公子还来过这里吗?”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依依不舍地告别后,木子径直去了码头,想还有没有南下的船。在码头上,她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吴东家,木子跑过去,喊了一声:“东家。”

“没关系,我本来打算今天去跟东告辞的,没想到突然发生这件事。”

“要看品质,一般她能拿出来的也就是些一般的货,她买三两银子,比坊里卖得便宜,所以邻居亲友都喜欢找她买。”

“吴东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木子连忙道歉,因为自己绣得慢,就移不了缎子,也就会连累梅姐的速度。

“你才存够了你的嫁妆钱呢。”

“那你呢?”

“木子,你没事吧?”李河忙问她。

“不,我想你喂我。”

“才二两?这扇子上的画可是唐寅画的。”

“是啊,不如把你们家的马卖了吧。”

“谁说你家没值钱的东西,你看这马不就挺值钱的吗?要不然这样,我先把这匹马牵回去,回头你们谁病了再来我这里拿药,免费给你,怎么样?”那钱大夫说着就去牵马。

“我……我就是太饿了嘛。”

“大叔帮过我是没错,但是我们没任何关系好吗?大叔昨晚没回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木子轻灵的声音在巷子里飘荡。倒是有不少人打开窗户来瞧,一直盯着她看,却没有一个人买一枝花,看来这美好的愿望也只有在诗里存在了。

“多少钱一只?”

周父摆摆手,示意她走。木子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周家,眼泪掉落下来。她走在街上,心中茫然。

“大娘,不是那样的。”木子连忙解释。

这个念头一产生,她便立即付诸行动,她从包里掏出房契和地图来,梅溪镇在云城的北方,与这里的清水村恰好在两个方向,要去梅溪镇的话得先经过城里。

“这是什么意思?”

“金氏,你说吧。”

“是的,很高了。”这时,春喜进来倒茶,木子便吩咐春喜说:“春喜,去叫辰熙来见他娘亲。”

“三夫人饶命,这是大少爷房里的小厮给我的药,他叫我下在三公子的菜里,说是给三公子补身子用的,但是不能让您和三公子知道。”

“怎么了?”

“你们先出去。”顾老吩咐他的儿子孙子们,他们非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好,你说。”

顾明德慢悠悠地说道:“也是因为我病得起不来,要不我可以亲自教他。不过你也不必太忧心,辰熙是个自学能力很强的孩子,你去私塾问问先生他现在要学些什么,记好以后把书送到祠堂里去,叫他自己学习。”

“你敢还嘴!那棍子过来!”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媒婆扬着手帕说。

“去找你的亲生父亲。”

最终,她还是决定冒着严寒去挖茜草根。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山上,冷风卷着她红色的裙摆,她冷得直哆嗦,在山上踉跄地跋涉着,雪越下越大,雪花渐渐掩盖了她的脚印。

因为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路不好认,木子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片生长着茜草的地方。她刨开雪,厚厚的一层雪下果然还有茜草的藤蔓,用小花锄挖出来,根都是好好的,可以染色,木子很高兴,便也忘了寒冷,挥舞着花锄挖掘着,雪花仍然在她四周飞舞,此时因为动着,倒也不觉得冷了。

她把根掐下来,紧紧地压了一背篓,差不够了,木子背起背篓,撑着花锄准备回去。然而让她苦恼的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太阳也没有标志性的东西给她指引,本来,她可以循着她来时的脚印回去,可是大雪早已把她的脚印掩埋了。

木子在雪原上四处乱撞,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乱飞的鸟儿,天已经渐渐晚了,木子饥寒交迫,她的体力和能量已经接近极限,终于,她倒在了雪地上,殷红的裙摆铺在白雪上,格外醒目,雪花落在她的身上,过不了多久,她那殷红的裙摆也会被白雪掩埋的。

幸好,在她被白雪掩埋之前,一个女孩看到了她。

“奶奶,你看,那里有个人。”

木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黑黑的屋子里,屋子里放着一盆炭火,借着炭火的光,她可以看清房间里的一些情景,有一个小女孩坐在炭火旁边,她在黑暗中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到木子坐起来,便冲外面喊道:“奶奶,这个姐姐醒来了。”

木子才想起自己在雪原中迷路的事情来,看来自己是被人救了,真是命不该绝啊。

那个被小女孩唤作奶奶的老妇人举着一盏油灯进来了,左手还端着一个碗。灯光照亮了房间,木子顿时觉得房间里这一老一小看着好面熟。

“姑娘,你醒来了。”

木子突然想起,这老妇人和小女孩不就是她之前在镇上卖棉花的人吗?“奶奶,是你们救了我。”

“是啊,我和丫头本想到山上去捡个兔子什么的,就看见一个穿红裙的姑娘躺在雪地上,没想到还是姑娘你,姑娘,你是好人,我就说过,菩萨会保佑你的。”

“奶奶,是我先看到姐姐的。”女孩说道。

“是是是,是丫头先看到姐姐的。”

“奶奶,妹妹,幸亏遇到了你们,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木子感激不尽。”

“姑娘,你也曾帮过我们呐,所以才说好人有好报嘛,你饿了吧,先喝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