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开认识的汪兴隆汪捕快。

因此,他表面色迷心窍,被钱千金吸引,实际上却在用秘法试探杜开。

心中年头一生,杜开死死的抱着钱千金,转身就要逃之夭夭。

而之所以否定的**一日香的药效,却还要狼狈而逃,演出为解毒活命甘愿委身于杜开的一出戏来,钱千金自有她的考虑。可她万万没想到,杜开居然拒绝了,非但如此,还丝毫也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扔进了水缸里!

如此一来,他拼尽了吃奶的力气,终究也没追上钱大小姐,双方的距离反而越拉越长。

钱千金显然也发现了异香,不过不同于杜开的警惕,钱大小姐艺高人胆大,正皱着鼻子一阵猛嗅。

房间内传出微弱的“啧啧”声,还伴随有一对男女的一段打情骂俏的轻佻言语和急促的呼吸声。

院内屋影重重,灯火稀少,偶有人影提灯来回走动,似在巡视。

这时,门口一声咳嗽传入屋内,沈二娘与手下脸色微变,而来人已经推门而入。

钱大小姐也看了看天色,难得的赞同了杜开的观点。

刘虎看了老头子一眼,刘老头此事也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对儿子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帮忙认门。”

对故作仁义的郑威冷哼一声,他扭头向外走去,边走边对钱大小姐说道:“我看再怎么逼他,短时间内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咱们还是先去找依依吧,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

原来,在去年夏天的时候,皮蛋认识了一个和他年级差不多大的女娃娃,两人经常在一起玩。

“多谢刘伯提醒了,这事我已经心中有数。”他故作轻松的回了一句。

意外遭到拒绝,钱千金的脸色一下子就拉得老长。

杜开摆了摆手:“甭管问谁,反正据我所知,依依的母亲刚刚过世没多久,而父亲又有事不在家,他们都不可能给依依定下亲事。”

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一看杜开此时的猥琐眼神,就知道这厮又在拿那件事威胁自己。

在郑威的故意隐瞒下,张依依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男方下聘礼的时候,小丫头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进而从店铺伙计口中打听到真相。

按说杜开不但没错,反而有功才对!

看打架双方的穿着,其中一个是赌客无疑,而另一个,居然不是护院,而是那个负责打扫卫生的新来伙计。

有句诗写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如此一来,就单单为了一楼大堂,杜开这几日可谓每天里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睡得比狗晚。

而那些真正负责赌博的柜主,也就是所谓的庄家,以及给客人沏茶倒水的女帮闲,全都由许德义一手管理。

想到今后小丫头就要一个人在家了过日子了,杜开心中一片怜惜,忍不住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

我要是信了,那才叫白痴呢!

郑威脸色陡变。

夜色降临,房间木门上的门闩嘎咯一声掉落,汪兴隆从外面走了进来。

形势比人强,对方吃死了自己,大有不满意就揭发真想的意思,杜开只好再次果断认怂。

“你就是最好的人证。”

说到这里,杜开叹了口气,道:“昨晚我睡得正香,听到动静出来之后,悲剧已经发生了。张屠户当时对我说他怒急攻心失手犯下大错,追悔莫及,好一阵痛哭流涕,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掉泪!”

杜开更加奇怪,不由跟了出去。

许多杂念不可抑制的在脑海中翻腾起来,杜开刚刚平静些许的心绪再次如潮水一般起伏不定,他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自己有责任防患于未然,至少让小丫头能够解脱出来,可办法呢,到底该怎么做!

一连干了三杯酒,酒气上头,郑翠莲双颊红晕,一双眼睛更是如同两汪湖水一般生出无限涟漪,出现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春意。

张依依正在给母亲打下手,见杜开来了,依然是一副对其爱搭不理的样子,一声不吭的给他盛了一碗米粥。小丫头乖巧如常,从表面看,仿佛昨晚那个哭得几次险些晕厥的人根本不是她。

瀑布汗!

不知不觉间,张记香肠铺前的一段街面变得鸦雀无声。

硬是把如此乖巧可人的小丫头推到风口浪尖,小掌柜的得有多铁石心肠?难道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吗?

与此同时,京城中各大知名酒楼,纷纷把香肠推荐到客人桌上,同样得到一片好评。

在他问询的注视中,汪兴隆只从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来:“契,丹,人!”

三人为何如此痛苦?

看样子这货都看到了啊!杜开汗颜,指了指几人,掩饰尴尬的问道:“那捕爷您看该怎么处置?”

那小票不是他物,乃是一张货真价实的银票,从上面的字迹来看,赫然是一千两银票!

“张屠户家的姑娘好像叫张依依吧,倒是标志的很,可不能让这厮糟蹋了!”赵大侠偷偷瞧了杜开一眼,见杜开在街上晃来晃去,还买了一串糖葫芦不停地舔着,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始终没发现脸上还留有念奴娇里姑娘们的口红,他心中大乐,依然没有生出要提醒一下的心思。

“这朋悦楼果然不愧京城第一楼的盛名!”杜开看得咋舌不已,他读书少,不过一俗人尔,体会不出其中的意境,只知道这些东西个个价值不菲,摆在这里实在可惜,恨不得随手顺走几件拿出去换点实在的东西。

大概又有些得意忘形了,杜开还热情的向一种姑娘招了招手,如同一位大明星在检阅自己的粉丝。

两人一比较,自己就算不能稳占上风,至少也应该能不落下风吧。

本来正翘着二郎腿靠在藤椅上惬意品茶的王三顺打了个机灵,猛地挺直了腰板,吃惊道:“这流言是从什么时候传开的?现在知道的人多么?”

钱无尽本身就是江湖十大顶尖高手之一,又让女儿拜入唐门学艺,资质,灵丹妙药,功法,高人指点,一样也不缺,可即便如此,女儿如今修为也才堪堪与杜开平齐,因此,钱无尽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就在他房间窗外的一颗树上,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的蹲在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杜开出了门,取了水后又端着木盆回到房间。

张屠户默默地收回筷子,正暗自庆幸自己动作慢了一步,只听小胖子大叫一声:“太好吃了!简直太好吃了!”

“祖爷爷曾说过,有些顶尖高手,修炼到一定地步,可以返璞归真,肉身返本归源若初生婴儿,这杜开年纪看起来和我相仿,可肌肤如玉,眼眸若水,倒有点像祖爷爷口中的返璞高手!”

靠,这声音,这行事作风,不是钱大千金还能是谁!

把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杜开喃喃自语。很多事情如雾里看花,现在还看不懂,想不明白,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碰上**烦了。

“哎,先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抓紧时间修炼吧!”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杜开生性豁达,面对隐藏中的危机,他绝不对让自己整日里忧心忡忡,活在恐惧中,碰到过不去的坎大不了丢条命罢了,在那之前,该吃吃,该轻松一下就轻松一下,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把烦心事丢掉,他穿了鞋,下了床,拖着伤体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