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金显然也发现了异香,不过不同于杜开的警惕,钱大小姐艺高人胆大,正皱着鼻子一阵猛嗅。

再看亮灯房间的窗户处,果然已经不见来人,黑影嘴角微微扯了扯,装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跑了过去,敲响房门。

院内屋影重重,灯火稀少,偶有人影提灯来回走动,似在巡视。

“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他们拒绝了,后来竟莫名其妙的退出双虎帮,进入大发赌坊,成了大发赌坊的护院。”顿了顿,男子略有迟疑的说道:“二娘您和张屠户有些交情,故而张依依虽被她那狠心的舅舅卖给了咱们,咱们也只是让她在这里住两天而已,以便让得到消息的张屠户处理家事。可现在丁氏兄弟居然跑来要人,事情就有点不好办了,不如趁早让张依依回家吧。”

钱大小姐也看了看天色,难得的赞同了杜开的观点。

“行,爹您就放心吧!”刘虎望了望站在家门口正向这边张望的小儿子皮蛋,面上为难之色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对故作仁义的郑威冷哼一声,他扭头向外走去,边走边对钱大小姐说道:“我看再怎么逼他,短时间内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咱们还是先去找依依吧,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而杜开,则在张依依的房间外探头探脑。

原来,在去年夏天的时候,皮蛋认识了一个和他年级差不多大的女娃娃,两人经常在一起玩。

要说大辽在神府处心积虑的暗布细作,所选之人居然笨得连京城话都不会说,杜开是坚决不会相信的,被他撞破而自尽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通过说话口音完全听不出那货与京城人有什么差别。

意外遭到拒绝,钱千金的脸色一下子就拉得老长。

黄宝一把把他推开,豪不想让道:“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依依有个哥哥呢!”

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一看杜开此时的猥琐眼神,就知道这厮又在拿那件事威胁自己。

正好,他有个外甥,名叫黄宝,二十岁了还未娶妻,不如趁着张屠户刚跑没多久,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回来的好机会,把张依依嫁给黄宝,完事之后,就算将来张屠户回来不乐意也无所谓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只能接受现实。

按说杜开不但没错,反而有功才对!

“啊!”

有句诗写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所以,他的主要战场,还是集中在一楼大堂。

而那些真正负责赌博的柜主,也就是所谓的庄家,以及给客人沏茶倒水的女帮闲,全都由许德义一手管理。

晕,变成哥哥了。杜开有点抓瞎,第一次泡妞,泡了半天泡出个妹妹来,按照剧本,事情不该是这么发展吧,你不应该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么!

我要是信了,那才叫白痴呢!

郑威下意识的一闪,躲过了迎面飞来的腌臜物,咬牙切齿道:“我那可怜的妹妹翠莲命不好,张屠户那死鬼做了遭天谴的事也跑了,如今张家只剩下一个依依,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未嫁人,如何能抛头露脸的做生意?我身为她的舅舅,来帮一把手乃是应有之义!”

夜色降临,房间木门上的门闩嘎咯一声掉落,汪兴隆从外面走了进来。

杜开立刻不爽了,这厮歪着头斜觑着对方嚷嚷道:“你逗我呢,没法让我加入你废话那么多干嘛!”

“你就是最好的人证。”

汪兴隆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既然吃了皇粮,自然要认真为官家办事。这不,你这儿出了命案,我就来了。”

杜开更加奇怪,不由跟了出去。

要知道,她已经被逼得装起了哑巴,如果长此以往,杜开不能保证有一天她会不会憋出病来,彻底疯掉!

一连干了三杯酒,酒气上头,郑翠莲双颊红晕,一双眼睛更是如同两汪湖水一般生出无限涟漪,出现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春意。

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瀑布汗!

不知不觉间,张记香肠铺前的一段街面变得鸦雀无声。

杜开深吸一口气,转身把张依依一把扯了过来,挡在自己面前,让她面对一众虎狼,他躲在后面探出头来叫嚣道:“行,有种你们来啊!”

与此同时,京城中各大知名酒楼,纷纷把香肠推荐到客人桌上,同样得到一片好评。

看了看杜开手中之物,汪兴隆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当看清瘦小男子的真面目,他下意识的握了握刀柄,眼中已充满杀意。

三人为何如此痛苦?

何况杜开也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只不过略微添了些油加了些醋而已,他一副险死还生的侥幸模样,眼巴巴的看着汪兴隆:“捕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绝不能轻易放过这些家伙!”

那小票不是他物,乃是一张货真价实的银票,从上面的字迹来看,赫然是一千两银票!

刚才在朋悦楼门口,若非围观者众,若非有他这个熟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以杜开这厮当时的纠结模样来看,他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朋悦楼果然不愧京城第一楼的盛名!”杜开看得咋舌不已,他读书少,不过一俗人尔,体会不出其中的意境,只知道这些东西个个价值不菲,摆在这里实在可惜,恨不得随手顺走几件拿出去换点实在的东西。

大概又有些得意忘形了,杜开还热情的向一种姑娘招了招手,如同一位大明星在检阅自己的粉丝。

骑术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杜开练了几日,如今也才勉强能在驴子背上保持不掉下来而已,至于动作是否帅气潇洒,他暂时还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