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房间里许多微妙的声音钻入耳中。

只见她神色淡然,负手而立,裙摆飞扬,气场之大,几乎要人要顶礼膜拜,虽身材娇笑,却让杜开愣是觉得自己矮了对方一头。

“自然是吃过,本小姐现在很不满意。”

有人若有所思:“新菜肴叫香肠吗,名字好奇怪!”

这猥琐汉子,乃是他碰上的真正意义上的首个江湖人,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还没正式踏入江湖,这货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要知道,点穴可是他最想学的本领之一,奈何连师父都不会,他想学也无处下手,一直视为一大憾事。没想到如今随便碰上的一位捕快,身上就有这一招让他梦寐以求的绝学。

“你不会是捕头吧?”最终,他犹犹豫豫,试探性的问道。

急切之下,他想也没想的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转弯处,然而他刚一转过弯,拐角另一侧冷不丁的伸出一只脚来。

香肠的做法早晚会泄露出去,等那些阔佬们反应过来,必然会觉得张记肉铺太过贪婪,对其生出不好的印象。

生意场上充满尔虞我诈,他们个个深谙人情世故,扫杜开一眼,便知这是一个囊中羞涩,没什么背景的平凡少年。平凡倒也罢了,他们当中白手起家的也大有人在,正所谓人不怕穷就怕志短,但这少年在青楼前驻足不前,屡屡失态,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息。

此时,那些女子也都看到了他。

赵大侠嘿嘿一笑,搓手道:“古人云,授之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人间美味,我当然想要学到手了,将来也省得老麻烦你不是?”

杜开以红烧肉当觑头,让张记肉铺扭亏为盈,小火一把。作为一个精明之人,王三顺了解情况后,立马请大厨研究红烧肉的做法,一经研究出来,第一份就送到了荣王府,结果居然意外获得了太子的盛赞。

张屠户立刻反唇相讥:“咱家可比不上你家,你也算一方豪富了,还跑到我这里蹭肉吃,未免也太抠门了一些吧!”

因为易筋经蕴养先天之气,可以将其化入内劲之中,让内劲变得更为凝练,甚至使其隐隐具备一丝先天真气的性质,所以运转之间更为迅猛如意,从而大大的加快了冲击窍海的效率。

半晌,杜开吃吃问道:“小,小胖子,你们家是干嘛的?就算开钱庄的,也拿不出这样一把扇子吧?”

想到自己愣是把这样一位大人物的独生女气得泪奔而去,他不禁有些发怵。

“可惜张记肉铺关着门呢,咱们今天是别想一探究竟了。”

三人不由对其做法的别出心裁啧啧称奇。

一个十六七岁细皮嫩肉的瘦弱少年,给一位如铁塔肉山一般的大汉夹菜喂食,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于是乎,今天一大早,张屠户也不杀猪宰羊了,郑翠莲也不摆摊了,张依依也不跟在父母屁股后面打杂了,一家三口一起坐到餐桌前,专门等着杜开给他们准备的惊喜。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红衣少女。

等进了门,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红衣少女居然也没羞没臊的跟了进来。

“那小胖子中的毒不知道厉害不厉害,想来那少女下手应该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来。”一想到赵大侠那张肿得跟香肠似的嘴巴,他就想笑。哈哈,真是太喜感了!

红衣少女朝着赵大侠打出一镖,准头却出奇的差,根本打不到人,这样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的认为她已经输了,但事实上她提出的对赌内容是要赵大侠用嘴巴接住她的梅花镖,也就是说,这一镖并不是非要打中人才行,只要赵大侠不能用嘴巴接到,她就赢了!

白马骑士先到一步,这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白白胖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蠢笨”二字的包子脸少年,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凌空七百二十度转体,轻飘飘潇洒至极的落在地上,随后背负双手,表情淡漠的看向骑枣红马之人。

看看张屠户身上那身得体的棉衣,杜开觉得应该是后者。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得罪她了,怨念如此之深,居然这么丑化自己!

“嫂子说对了,就是拿来卖的!”杜开大拍马屁。

“我先提她娘俩谢谢妹子你了,话我一定带到,不过你这做生意的哪里走得开,我看就不用去看他们了。”郑威接过包裹,却是回绝了妹子去看望的想法。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越来越会玩了!

张屠户让杜开在屋子里稍作休息,转身就出去了,过了约莫半小时,张屠户抱着一个大木桶回来。

杜开彬彬有礼道:“嫂子的确没见过我,我叫杜开,和张大哥才刚认识而已。”

两人兴致再次高涨,又是一阵猛灌。

看着张屠户一脸关切的样子,杜开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叹了口气:“哎,我这是逆天行事,伤了元气啊!”

庄家鄙夷的瞪着他,大叫道:“买定离手了!”

“张屠户恐怕是被他骗了吧,您是我们大发赌坊的老顾客,我们可不忍心看您吃亏上当。”丁小顺做出补充。

一股狰狞悍然之气扑面而来,仰望大胖子,杜开脑后流下一滴冷汗,心脏不由一阵乱跳,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还是一座即将爆发的大火山!

拾起铜板,看着脚上一双露出大脚趾的布鞋,感受着薄衫下的真空情景,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为什么?

因为从住进这里的第一天里,他就发现一件怪事,之前没往心里去,如今回想起来,问题极大。

“话说,张屠户夫妇也算老夫老妻了,为什么两人一直分房而睡呢?”杜开喃喃自语,道破了张屠户夫妇的最大问题。

夫妇本一体,同床而眠才对,也好阴阳调和。可张屠户夫妇却不这样,杜开就没见他们睡在一个房间过!这不奇怪么!

难道是张屠户不举?

也就是说,郑大婶乃是一个久旱旷妇?

如果不是这样,郑翠莲何至于去偷人!

杜开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他甚至有点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了,虽然如此猜疑有些对不起张屠户……

弄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杜开立刻决定找张屠户去谈一谈。

就算不举,你还有手啊!囧!至少得让郑翠莲从心理上认可你这个丈夫吧!

他兴冲冲出门,却发现张屠户居然又玩消失了,不用想,那货铁定是又跑大发赌坊去了!

没奈何,杜开只好等张屠户回家再说。

不知不觉间,一天过去,夜色再次降临。

昨晚未睡,白天又在纠结于张屠户夫妇的事,大感心累的杜开难得的没练功,打算好好睡一觉,然而刚睡着没多久,他便听到房门被人敲响,郑翠莲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杜,睡了没?”

穿好衣服,杜开打开门,望着俏生生站在面前的郑大婶,茫然道:“这么晚了,大婶有什么事么?”

“我想缝补几件衣服,你帮大婶去穿一下针吧!”郑翠莲把嘴凑到他耳边呢喃了一句,拉着他边走。

三更半夜的找我去穿针?

尼玛,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杜开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踉跄着被拉进了郑翠莲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