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巴巴地前去阻止我遣出的杀手?”女子狠狠瞪着战无痕,阴然问道。

怎么这城中的人一个个都是这副没几分生气的表情?还好无痕哥哥和娘亲不是这样……

“不好意思,来迟了。”战无痕虽是对着男子微微点头,语气中却无甚敬意:“我只是瞧着行云身上湿了,初见之下又喜欢他得紧,便领我这弟弟去换身衣服再送他来与父亲团聚。”

扭头避开对方接踵而至的下一记抚摸。

把守此处关卡的数名兵卒早已丢下兵械、解开戎装,避于树荫下不住煽动衣衫纳凉。

“城主…刚才下令将月楼也划为公子直接打理,因为,因为……”禀报的人实在很想小心观察战行云的脸色从而揣测掌令的心意,可是面对那副冰冷的面具,他怎么可能做到?

“……”战行云毫无感情的双眼转了过来,说话的人心里一颤立即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因为城主纳了月使为姬,她从此后便不再过问月楼之事……而城主此刻已然出城在二十里外等候公子……”

“马!”战行云只一个字就打断部下的话头。

“是!”听到这个字的无双使者们如蒙大赦,根本不敢体会主子那仿佛万年冰峰一般的语音,急忙牵来马匹,一行人即刻浩浩荡荡飞奔远去。

那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纳了姬人?绝对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来给他的羞辱,他还不觉得满足么?战行云抓着马缰的手掌青筋突显几欲捏断那粗糙的绳索,如果不是为了……想到

此处,他目中却禁不住露出些许残忍的怒意。

夜路上回荡着空旷的马蹄声,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开口发出一丁点响动。唯恐主子将怒气泄到自个儿身上。

*

战行云策马狂奔,不消几刻便来听着一阵悦耳的丝竹弹奏之音;那个男人,果然还是这般喜爱享受,招遥的作风却是丝毫未变。

然而战行云听着那丝欢快喜庆的乐意,却不由自主停下马来。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乐曲曾在十四年前初次进入无双城之日听过,同样,亦是在那一日遇见那个男人——

那一个几乎集合了所有耀眼光芒与荣耀、也曾经满满占据他所有视线的男人……

“行云,你也是无双城主人的孩子,将来一定要有所成就。”恍惚间,娘亲的话语浮于脑海,只可惜如今天人相隔,再也无法与她相见。

战行云猛然甩头抛开记忆中娘亲尽力藏着恐惧与哀怨的低声叮咛,还有她那张充满忧郁的美丽容颜;此刻他必须得面对距离他已不远的战无痕,战行云手指捏得缰绳咯吱作响,

眼神亦更加沉稳:他不管那个男人这次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但他的忍耐已到极限!他必须得向对方问个明白!

“战行云!纳命来!”漆黑的树林之中,突然有一名瘦削的黑衣少年暴雷一般伸展身形从地面上跃起,双手连连对着战行云身后向他迎上的无双卫士飞扬,手劲过处引发轰然巨响

炸得拦截他的卫士们血肉横飞。但那少年身形没有丝毫停滞,双手抢出如苍鹰缚兔对着马背上端坐的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