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这到不是阻挠商人敢冒风险的主要原因,来自东方的帕提亚帝国并不信任塞琉古人以及同种同源的帕加马人才是根本,善于做生意的希腊商人并不能获得正在敌视希腊文明的帕提亚人理解,过去多少希腊商人就被扣下多少,渐渐的也没人敢去帕提亚帝国抢这盘生意。

短短几个呼吸间前一刻如狼似虎的帕加马士兵放倒一片,那名城卫军官被两把钢刀架在脖颈上一刻不敢动弹,热闹的南城大门瞬间鸦雀无声。进出城市的行人商旅和居民们惊恐的远远退开,有经验的商旅可以从他们老练的技巧中看出对方的来历。至少眼前这支商队是个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家伙。

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坐卧行走日渐迟缓笨重,每次心情烦躁起来就会一天不想说半句话,侍奉的宫女们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供着大神似得细心照料生怕出个差错小命难保,幸好卫子夫并不是嗜杀参保的女人,没有动不动就鞭笞虐待宫女的习惯。

“嘘嘘!你不要命了,那个人不能随便说。”

袁种提议道:“将军,要不奏请天子更换个太守如何?”

不过,汉军依然有很大优势,起码时隔五十年汉匈形势逆转,汉家国力倍增实力越发强大,每年一百四十万新增人口为这个庞大的帝国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匈奴总人口也就四百多万而已。双方的国力绝对差距摆在面前根本不用打大规模会战,就靠小规模军事冲突和对峙,汉军就可以活活拖死匈奴人。

卫青回头看一眼众军将面有菜色,心里清楚大家都不习惯在大雨中跋涉,特别是最近出现水土不服和痢疾的士兵越来越多。军中高昂的士气难免受到不利影响,长此以往年轻士兵的战斗力无法保障。军心也不能稳住。

快马扬鞭,长长的马车队驶向遥远的西方,刘婠挑开厚厚的布帘眺望急速远去的景物陷入沉思,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离开长安城,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离开,她有一种预感,或许这次离开就很难再回来了。

“你说的对,他们原本并不仇恨列侯,但是我们的存在大量挤占朝廷里的高官比例,朝廷有举孝廉、举贤良方正,二千石子弟的荫封,二千石高官举荐这四条举荐人才的通道,但是二千石的高官要职百分之八十出自军功爵,有我们列侯也有次一级的关内侯,让年轻的士子失去宝贵晋身的机会。他们无法晋升只能在中低级官僚里不断流转,新加入的人才只会被挤压到更后面,一层一层的叠加,直至通往朝廷上层的通道闭合。他们不恨列侯才怪。”

庄青翟盯着清澈的酒水问道:“公开矛盾的后果,你想清楚了吗?其实你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

他们是前段时间刚下台的太尉田蚡、前任廷尉田胜、前任中尉王信、前任太常赵周、郎中令石建、太仆石庆,以及原来太子时代的班底。前任中大夫公孙贺在内的多名朝廷政要,他们躲藏在丞相和御史大夫看不见的未央宫深处。以侍奉和吹捧皇帝为荣,皇帝需要的就是他们所盼望的,只要皇帝需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摘下来。

刘安饶有兴致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河内郭解是个有趣的人。”

“那也过了吧!一年没吃的,不是还有内郡的粮草支援吗?再说真到那一步,相比汉军主力也出塞决战了。”剧信当个和事老把争吵的两个人回转过来。

“大王多虑,我等驰骋于草原大漠上,并非为一时的口腹之欲,匈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匈奴。”召孟举起马奶酒缓缓说道。

政治动荡来的如此之迅速。以至于反应不及的投靠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益在崩塌中完蛋,不知有多少人捶胸顿足的咒骂投资窦家是平生以来最愚蠢的行为,但是谁又能否认当时春秋正盛的太皇太后是最优选择。

一连串的任命让人眼花缭乱,就此拉开儒家对传统黄老学派的反击浪潮,当满朝文武普遍表示反对的时刻,丞相窦婴旗帜鲜明的支持天子的独断专行,又给这股乱流带来几分意味不明的变化,功勋列侯的上卿名额总体没变,太仆王辟方换中尉薛泽还有点小赚,但是列侯们的生存空间比以前更恶劣了。

回到京师又当过两年主角都尉表现依旧出色,他本人属于功勋列侯里的实干派,治政的手腕非常了得并且善于解决尖锐的矛盾,更妙的在于他并不是不懂军事的高级内政人才,功勋列侯出身拥有非常优秀的军事素养,以及曾经参与河湟开拓涉戎交涉的履历都给他加分。

太皇太后窦漪房这一死,馆陶长公主所能依仗的参天大树倒了,她唯一能指望的女儿皇后陈阿娇又长期居住在长门宫,眼看装修一新的未央宫椒房殿就要易主,馆陶长公主刘嫖的心情非常痛苦,一边埋怨自己的愚蠢和傲慢毁了孩子毁了家庭,一边怨恨皇帝的刻薄寡恩冷酷无情,当然也跑不了曹时的恶毒残忍。

刘婠隐隐约约觉得丈夫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有什么事情使得他非常困惑,但是她无力帮助丈夫渡过难关,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太没用了。堂堂汉家长公主竟然无力成这个样子,在心里暗暗咬牙决定要去找母后讨个说法。凭什么就要让她的夫婿吃大亏,汉家的功臣名将千千万。皇帝不喜欢就不要为难她家夫婿,她又不稀罕当什么将军夫人,谁爱当谁去当。

皇帝容忍田蚡花钱赎罪已是忍耐极限,指望田蚡再次付出是不可思议的,盖侯王信带兵全军覆没虽有过错却不至于像田蚡的恶劣情况,至少存在起复重任九卿的机会,明明只有太尉田蚡是自家夫婿的政敌,田蚡自取灭亡已是定居,那么皇帝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夫婿呢?

你问出了陇西郡怎么办?只有抱歉,爱莫能助。

有必要的屁啊!

“嗯,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的本名,他的希腊名赫莉希丝,她的姑姑是我的姨母,我曾经见过她几次,在塞琉西亚泰西封沦陷前最后收到她的消息,她正和她的丈夫呆在一起,她个另一个名字就叫塔斯帕拉米亚。”

就在田蚡接受处置的前两天,卫青带着七千八百名疲惫不堪的北军骑兵逃回到朔方郡,在他身后五十里是左谷蠡王伊稚斜的一万骑兵穷追不舍,双方从草原大漠中心地带的沙漠戈壁,一路辗转向西向南迂回一千多里横跨左贤王与右贤王的防区,几次短暂交手是依靠汉军抛弃部分战利品的累赘,让左谷蠡王的骑兵暂时放慢追击争抢战利品才得以逃掉。

屠何人就是那一战被打散的,幸运的是他们的部落并没有就此灭亡,比起那些一战被齐桓公阖族覆灭,几万部族被一夜屠杀殆尽的可怕境遇,屠何人至少还保住王族血脉,保住基本的文化传承不失,分裂成几个大小不一的部落散居在辽东以北的广袤土地。

天子刘彻的想法并没有错,换做他来当大汉皇帝面对一个能力非凡近乎全能的臣子,皇帝心中不可避免会生出担忧,拼命想抓住这个有才华又不受控制的人,结果是皇帝抓的越紧,曹时挣扎的力量就越强,双方从和睦的君臣关系相互交错渐行渐远。

窦婴顿时笑不出来了,让匈奴人吃个大亏不难,让自己不吃大亏也不容易,武安侯田蚡带着一万精锐骑兵连个屁都没干就撤回来,还有勇敢的中尉王信带着骑兵撞上左谷蠡王伊稚斜被打成筛子底,带着一万骑兵全军覆没的耻辱战绩逃回长安,他的地位一降再降知道毫无名气的地步。

伊稚斜的行进非常谨慎,特别是进入沙漠戈壁的边缘,每天行进速度不得超过七十里,要知道匈奴人带着纯粹骑兵组成的主力,七十里也就相当于正常行军一个半时辰3个斜的行军旅程,稍微快点一个时辰是毫无压力的,最快半个时辰可以跑完全程,反正草原大漠上最不缺的是一马平川。

卫青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做一天的详细记录,他的习惯就是把打仗的见闻全部整理些出来分门别类的储存在不同的地方,谨防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乱自己的战略部署,至少每天的计划都要做的非常好,自己完不成也不是计划不好的过错,只是自己表现的不好无法满足要求。

“继续前进。”公孙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眼里只有打到龙城生擒匈奴单于,退而求其次的目标是打下左贤王庭生擒左贤王,他很自信自己有能力也有信心复制车骑将军曹时的胜利。

“哎,您怎么来了,快过来坐着说话。”郑老看清楚人就忙着走过去,迎面走来的共喜和几个三老在巡视闾里。

“三十二万人是目前的极限人口,车骑将军果然没有骗我,盲目的增加人口会迅速恶化耕地,污染水源并恶化草场的生存环境。”公孙贤迟疑着收笔,写完疏奏用火漆封口快马送抵京师未央宫。他还在思考朔方郡在汉匈之战中的定位。

灭六国之后,马不停蹄的发动灭南越战争,五十万秦军被派到五岭以南灭南越国,虽说究竟周折终究灭掉南越国,那么三十万秦军陈兵黄河以北修建秦长城就完全没有战略或战术上的成功,匈奴对三十万长城军团毫不在意,秦朝的边郡是在太多太多,选择任意一点都可以突破大秦的防御网,导致长城军团陈兵三十万戍守九原郡变的毫无意义,秦二世胡亥下令关东百姓入秦军戍守北疆证明长城军团是很失败的战略。

赵君育觉得很有趣就多问几句:“李太守在行计策?”

曹时的目光扫向后花园角落里的信鸽,打开信鸽脚上的发信筒越看越心惊,匈奴人在漠北草原培养三千骑重装骑兵,身披厚实的皮绒甲衣外套奇怪的铁片护甲,精锐程度显然不如训练多年的羽林骑,恰乔羽林骑镇守的北方非常不好对付,匈奴人是在不想和羽林骑碰在一起。

经常出入皇家禁院见识精致漂亮的美人,司马相如的心灵每时每刻都受到冲击,娇滴滴的小美人一个个像盛开的花朵偏偏能看不能吃,急的司马相如团团转恨不得和美人宫女们来段可歌可泣的爱情,至于呆在临邛的卓文君卖酒养家期盼良人带着她去长安之类的事……全忘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