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塞琉古帝国。小的帕加马王国都陷入相似的尴尬境地,只因为东方的帕提亚帝国突然崛起。联络东部印度的重要商路就此断绝,从贵族们最爱的石蜜香料到平民百姓可以享受到的便宜粮食都消失无影无踪。他们不是半耕半牧的帕提亚人,做不到放弃商业只靠放牧也能吃饱饭,枯竭的社会资源引发剧烈的社会矛盾,这就是希腊文明衰落的根本原因。

赫莉希丝立刻愤怒地警告道:“绝对不行,以弗所没有检查货物的规矩,你不能检查我们的货物,我要见你们的执政官希图鲁斯,我要抗议你们以弗所卫兵的野蛮和无礼。”

幸而,天子并没有发现她的心情问题,整日忙于梳理各地送来的朝务,她能察觉到天子比以前更忙碌了。仿佛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等着他去办,印象里建元初年天子每隔几天都会来找她私会。好像有用不完的时间随意挥霍,现在反而变的没有建元初年那么轻松愉快。

“嗨!别瞎扯那些,我说北军出去两个多月,斩获怎么踩这一点儿?好像不太对。”

袁种说道:“把陇西太守的言行记录递交给朝廷,奏请朝廷派遣愿意通力配合又能干的太守来主持陇西郡的政务,这也是比不得已而为之,咱们车骑将军府伸手管理陇西郡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狄道城的坊间舆论有人在议论将军欺压本地人出身的太守李广,这并不是个好苗头啊!”

众所周知草原游牧民是狡猾的,匈奴人自冒顿单于时代就惯用不接战策略躲避汉军追逐,狼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和汉军硬碰硬,现在不碰面说明匈奴人没有准备好,一旦双方撞上往往就意味着草原狼们准备一口吃下猎物。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匈奴单于本部主力临时行营,匈奴人也在忍受着雨季煎熬。

幸而。曹时想到了这群可怜人。

田蚡、田胜与王信所代表的外戚势力崛起,以及赵周、石建、石庆、公孙贺等获得天子恩泽的新臣迅速蹿升,恰恰符合打破军功爵垄断的潮流,皇帝有意识的打压、削弱甚至扼杀列侯,的确有这两派人教唆和影响的功劳,更深层次的是矛盾是皇权对阶层板结贵族集团一次大清洗。

那一阵子谣言散去很快就没人再提,证明皇家相信曹时的清白,同时也因为淮南王女的消失而终止,直到被掳到南越碰巧遇到淮南王女刘陵。舆论到没有相关传闻,但是上层的贵族们都认为两人或许真会发生点什么。

很不幸那个时候没有人能阻挠皇帝的自我膨胀,当时尚在人间的太皇太后窦漪房被赶到林光宫不问世事,馆陶长公主刘嫖断子绝孙早就武功尽废,昔日的太子太傅卫绾早早的退职养老,朝廷里有资格说叨几句的老臣退的退死的死,最有能力压制天子自我膨胀的人恰乔平阳侯曹时,偏偏他被掳走一年征战一年空出巨大空间。

更糟糕的境遇随之而来,自从丁公绑架车骑将军案发引起的连锁反应远没有结束。廷尉府在天子严厉的催迫下加大对游侠儿的打击,时任少府的韩安国更是坚决表示要把游侠儿打入另册。编入闾左浮浪人口的户籍里管辖。

“不是,有还是有的,只要车骑将军统领汉军,匈奴人不战自退。”

剩下的庆典结束。疲倦的老祭司宣布各族可以自行回到草场放牧,在秋天来临之际将重新聚集在此地。各族牧民欢呼着向四面八方散去。

司马迁若有所悟:“一时风云起并不能代表长久的成功,师傅是要告诉我这个道理吗?”

皇帝眼看情势不妙也没在坚持保护王田外戚的光杆司令,田胜被免去廷尉一职的第二天,宣布任命在京待诏的前江夏太守文翁为新任廷尉,文翁在蜀中、南阳、江夏的名声很好,被传闻为拜年难得一见的循吏,甚至劳动车骑将军曹时亲自保举他出川为国效力,谣传有鼻子有眼的让百姓们天然对这个廷尉有好感。

田蚡就是北军最大的耻辱,在他的任期里要比昔日的吕家更难受一百倍,北军对田蚡给自己带来的耻辱非常在意,于是田蚡的日子真可谓难过的要死,为了屁股上不干净的烂帐隔三差五往长乐宫里跑,可是他所能指望的参天大树王太后却对他模棱两可,态度远不如以前那么坚定。

馆陶长公主也挺惨的,儿子的死给她带来极大的冲击,不仅要面对后继无人的绝望境地,还必须面对堂邑侯府彻底断嗣的危机,最近两年馆陶长公主变的很苍老,以前很讨厌堂邑侯陈午在外找女人养媵妾,现在反而催着丈夫赶快纳妾生孩子,可是意外却突然降临在这个小家庭的头上。

有人扶着棺椁嚎啕大哭如馆陶长公主,有的人在哭天抹泪如诸窦家的外戚,也有人欲哭无泪如章武侯窦完、南皮侯窦彭祖,更多的人面色沉重或是低头沉思,或是不知所措。

曹时要才华有才华,要能耐有能耐,年轻时张扬的个性也随着阅历增加更加沉稳,刘婠对自家夫婿满意的不得了,唯一有点不开心是经常被派到边境带兵,她的理想还是以前当个九卿每天开个会一家几口时不时去长安城外踏青游玩的美好生活。

时隔多年,皇帝刘彻给他写了一封密信,而信的内容只有曹时一个人知道。

灌强忍住抽搐的表情,小声问:“公输先生,你这个实验做了这么久,消耗多少副明光铠。”

寂静的巷道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闭目不语。

田蚡吃了个大亏,把一万骑兵安然无恙的带回雁门郡反而有过,相反的是临阵大溃的公孙贺、全军覆没仅得少数亲卫护送逃生的王信逃过大刑处置,公孙贺的轻车将军被免去降职秩比千石的谒者仆射,中尉王信也被免去中尉闭门思过,中大夫王恢接替他担任中尉。

屠何人的名字被忘记,取而代之的是东胡、鲜卑、乌桓,还有三部扶余以及更野蛮也更愚蠢的远亲肃慎和沃沮。

大概是不想让车骑将军曹时做事,最好是他能有自知之明趴在陇西郡安心混个十年八年。直到汉家子民完全忘记曾经的英雄,到那个时候,皇帝再展现一把不忘旧臣的明君风范。把这个昔日的良师益友叫回身边做个吉祥物,要是皇帝觉得亏待曹时。大不了在小曹襄身上补偿点,这不就是皇帝一句话的新。

“没用,理由如同田蚡不会死一样。”

“大王请放心,起码不会有特别多的人,否则我们的大部落一定被他吞并,说明藏在大漠中的狐狸实力不足。”

“最初商议的计划是一路抄近道杀到龙城脚下,然是我现在并不敢轻易的做出决定,毕竟一万人冲到龙城也不见得能活下来几条性命。”

好不容易熬到翻身做主把歌唱,每个汉人都会发自内心的高兴,连带着嘲讽挖苦匈奴人的段子也多起来,从最传统的民间故事到更富有现代气息的报纸段子,各种形式的抹黑匈奴人简直演化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知是哪些人搞到有关匈奴的详细资料,几乎是把军臣单于和匈奴阏氏描绘成头梦-岛会伴随他一生,他的仕途和未来将会就此结束,公孙敖怎么敢冒那么大的政治风险,哪怕死光这一万人也要硬着头皮向前冲。

公孙贺式的胜利只存在于理论中,为了展示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胜利,他用了整个晚上的时间给一万骑兵普及什么叫做公孙贺式的胜利,最后绕来绕去把他自己也给绕糊涂了,含含糊糊结束注定没有结果的演讲。

郑通耐心的回答每个提问,他知道很多人在学习箭术在初学期被挡住,大量学徒放弃的主要原因也在于此,他在回答年轻人们的提问时会尽量保持温和的态度,既不贬斥也不痛骂更不会飙脏话,去年平阳侯府出版一部培养年轻士兵的基础操典,这本书只有平阳侯府内部的闾里悄悄流传,仅限于里正知之甚详,普通村民只是了解个大概。

曹时的疏奏送抵未央宫,天子打开阅读的瞬间就把郦寄从主讲名单上剔除,借着剔除十几个没有明显地位的候选人,最后把目标放在最末尾处的盖侯王信,天子喜笑颜开当场拍板,任命盖侯王信为一部主将,五路大将共同讨伐匈奴腹地龙城。

曹时并没有继续调侃,他在思考西南夷的变局。经过几年的外交努力,滇王在西南夷内部的串联得到重大进展,十几个大部族相应滇王的倡议企图瓜分原夜郎国的领土,朝廷的使者几次到巴蜀边境地区与各部落首领做沟通,努力稳住南方的政治格局不变。

将军是临时差遣官,不设大将军时在军队里是太尉说的算,对外战争是更高级大老虎的干部说的算,普通将军就变的非常之尴尬,幸好彼岸的名字比较熟悉可以看到漂亮的花纹,代表他的行动级别非常高。

三人聊的很高兴,午后酒足饭饱撤下尾席,曹时起身送二人回去休息。

卓王孙很幸运的得到平阳侯的赏识,在自家事业最困难的时刻得到支持,卓家的冶铁产业被平阳侯府以技术入资的代价全面改进,卓王孙本人也被平阳侯引为倚重的商团首领,卓文君放心大胆的去找自己丈夫司马相如,这次她很幸运的找到丈夫,很不幸的是司马相如正和几个女人纠缠不清。

“混账!”鲜卑长老气的须发皆张嗖的一声跳起来,鲜卑大长老恶狠狠地说道:“余力苏尔古,你知道你说什么吗?混账东西,还不跪下来祈求饶恕!”

“陛下所言极是,左贤王动用主力瞄准毫不起眼的小山做动作,本意是要把横在匈奴边境的大部族逐次清理掉,鲜卑语乌桓显然是块头巨大的部族,最后导致这个体系早晚都归长安居民,况且与匈奴人有很大的关联,左贤王掌握的匈奴左地有很多降服的戎狄人口。”

更让他恼火的是修成君,这个便宜外甥女金俗的态度,也不知道阳信长公主刘婠给她灌了多少汤,金俗和平阳侯府的关系格外好,平日里出入建章宫就像进出她家蜗居一样方便,天子对金俗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格外亲近,金俗的年纪远比刘彻年长的多,长相有六七分神似太后王娡,性子也是一水的类似她母亲那样温柔,比之她母亲的小心眼更少,多了几分农家所特有的纯真质朴。

郤山神采飞扬:“未想我们四个人里也有燕赵人氏的铁杆读者,我和你一样从第一篇开始越读越欢喜,尤其是第二篇文章《匈奴帝国的敌人,听调不听宣的昆坚与丁零,背负仇恨的鲜卑与乌桓》,让我终于搞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突然攻击鲜卑和乌桓,原来这两家与匈奴有着切齿仇恨的死敌,昆坚和丁零素来与单于庭若即若离,匈奴人的马鞭也无法伸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或许是所见所闻打击了游玩的兴致,又或者是刚才的交谈让人郁闷,商团沉闷气氛保持到进入东市。

“皇帝对那个离开的人都非常关心和爱护,当皇帝决定用心下去很有戏。”

长安城是,未央宫。

场面陷入尴尬的沉默。

匈奴巫师在帐外跳舞祈祷战争鲜卑人,他们要用信仰的力量传达神灵的旨意,荒谬的理由从没有被人们怀疑过,因为怀疑是不心思不纯净的代表,巫师们的手法很粗陋,但是提高士气的效果却一点也不差,至少经过修正的匈奴主力精神抖擞准备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