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走的非常快,大步流星的穿过庭院,压根不知晓身后那个很好说话的大叔在腹诽他的言行举止,过了年他年满十六岁。身高八尺身体蕉,走起路来像一头雄狮般气势十足。幸好他的脾气并非锐气十足的愣头青,平时总是个善于倾听平易近人的好伙伴。哪怕对方是个普通士兵也没有摆过架子。

罗多古娜说道:“抱歉了陛下,您几次试图逃跑激怒了父皇,他把您送到这里严加看管是对您好,请不要记恨父皇的所作所为,他是一片苦心为陛下好。”

“对,不修罢!”

六十年前的白登山上,汉军就是凭借不断的再战之力说服冒顿单于,迫使冒顿单于以单于阏氏接受贿赂的可笑理由同意双方达成同盟的默契,这个默契最终是以汉匈形势逆转,汉军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逐渐崩盘。

鲜卑人记得自己的历史,在几百年前还是春秋时代当时东胡还叫屠何,曾经跟随戎狄部落南下入侵华夏文明,他们作为一部先锋攻击燕国,很不幸赶上强大的齐桓公会盟诸夏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并说出那句最著名的“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车骑来的正好,这份战报你来。”

“你,下去吧!”

要是放在以前汉匈关系稳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政策下说不定可以悄悄弄点铁器到境外贩卖。匈奴人对任何铁制品都很感兴趣,他们也是最慷慨大方的客户,愿意用草原上的骏马和牛羊换取一堆看起来对匈奴作用不大的铁器。

商人们小声讨论,很多人对此反应比较冷淡。

不过帕提亚的女人都很厉害,张骞从没见过泰西封的大街小巷里竟然没有小偷的身影,这群城市硕鼠被赶到那里就不允许出来,说明这群红粉霸王并不是表面上欺负人,那么简单的事分分钟搞定。

至于紫花苜蓿,那紫色的小花普通牧民习以为常。春夏之交走在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朵盛开着,帕提亚人并不稀罕神奇的紫花苜蓿。或许是幸福来的太容易才不太珍惜,只有粗糙农耕技巧的帕提亚人对植物种子的搜集和保存只懂皮毛。

当时做的事类似测绘,描绘不精确的地图,并记录下向西的文字,乔装打扮成普通牧民在漠南失地万里行走近十年时间,知道太祖驾崩也没完成朝廷给与的任务,尔后朝廷风向大变转为保守姿态,打匈奴也成为朝廷里随便提提的笑话。他的祖父和父亲并没有放弃目标,近五十年坚持在边郡和漠南匈奴勘察,几次死里逃生躲过草原狼的袭击,付出惨重的代价完成任务。

余力苏尔古点点头:“所有人清理积雪上的血渍和脚印,不要让匈奴崽子发现任何踪迹。”

“好头疼,我的初战表现平庸,计划要被耽搁了,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有没有听说沙羡建城的具体消息?”

若非曹时的车骑将军雷打不动,他的怨气早就该冲破长安城闹的满城风雨。曹时有那么大的功劳就是没升大将军,不通军事指挥的窦婴也在战时当过大将军。唯独曹时立下大把功劳朝廷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给大将军,最初在朝廷赏格公布出来的时候就闹的舆论哗然。

“我的腰好痛啊!”

“大王,您怎么能答应左贤王的激将,乌桓山哪里是那么好拿下的。他是有意在坑您!”

剧信隐隐约约记起在侯府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新体系是应对战争的新变化,立意之处在于战时经济变化,朝廷向冶铁方和军械坊大量下单制作装备。少府的军械研究加快脚步,太仆府的军马培养计划翻倍,在废除养马免税的条款后。进一步要求关中养马的百姓每季度到当地太仆府的辖下分支做定期检验。

“死者会侍奉伟大的阿胡拉玛兹达,我们不必为他太过忧伤。”

南庄村民不高兴。

刘彻听懂他的暗示,朝廷攥着边郡和内郡的划分权,只有靠近边境的才叫边郡,而不是以土地贫瘠气候苦寒来做划分,一句话把边民抱怨的声音压掉大半。

曹时在北方边境打仗,京师里的政治势力被压缩的厉害,天子有意更换南北二军主官也是人尽皆知的。功勋列侯们惴惴不安,天子与曹时的关系变的很微妙,尤其是曹时在边境不断立功捷报频传。当下的节骨眼上没人清楚天子的态度,更不知道下一波政治动荡何时出现。

“这……我做不了主吧?”

“你这么说可就错了,你要知道草原上的牛羊就和咱们的粮食差不多,你把六百万只羊想成六百万石粮食,你还觉得多吗?”

楼烦王忽然想到赵涉的飞刀,那种被人盯着亡魂皆冒的感觉太恐怖了。吓的他浑身发颤念叨:“撤退!立刻撤退!”

“好像不太对。”

去年卫步广向她提出结婚请求,庄素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她的命是卫步广救的,她的新人生是卫步广指引的,卫步广并没有嫌弃她曾经被掳走,并不是他宅心仁厚对人善良。而是上古风气向来是轻贞洁的,婚前的行为不太在意,只要身体健康能生育。婚后安心做主妇就好。

董仲舒苦恼的说道:“车骑将军的新书《管子集解》问世了,以白话语阐述《管子》治国学术的重要内涵,文字非常朴实毫无美感可言,但是你读过那本书就会明白有种感觉……”

“太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去吃饭。”

随手画张匈奴草原图,阴山与阳山之间是河套平原,再往东依次是云中郡、雁门郡、代国、上谷郡以及更东边的渔阳等郡。

“以攻对攻效果最好不过。匈奴人神出鬼没来去如风最烦人,让匈奴人放弃骑兵来去如风的优势打地面战,就等于把匈奴人拖入自己熟悉的节奏里慢慢打。虽然打不出更绝佳的战果,但随时可以得到练兵的绝佳机会是很难得的。”

两人终究记起自己身份,气呼呼的坐下互相不看对方,说起来二人早年做大头兵时关系很好,两人是一个火走出来的,人生四铁中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关系。

匈奴是草原霸主,不管鲜卑人有多不情愿也的承认,以前没有人能战胜匈奴人,不败神话从冒顿单于直接拿延续六十多年,三代匈奴单于的苦心经营让匈奴帝国达到鼎盛辉煌时期,然而半个月前的雁门大战终究打破不败金身的神话,汉军一阵斩杀近万匈奴人,而且是当着匈奴最强大的王帐骑兵面前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