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你不要拿我来做对比,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况且时局变化莫测,朝廷说不定在何时要动兵讨伐匈奴,边郡要动用大量民夫和巨量粮秣军械,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在长安城外大拆大建耗费民力合适吗?”

平阳侯府。曹时与刘婠的房间里。

虽说往上追溯指不定鲜卑人的祖先与北扶余人同出一宗,但是文明的差异让两个部族走向不同的方向,鲜卑人打心底里瞧不起北扶余人。他们自认为是东胡王朝骄傲的继承者,草原大漠上最伟大的霸主。盛极一时的匈奴人不过是东胡王朝的一条狗,仗着身板硬朗生出几分反叛之心。狗噬主人也不能改变他们是条狗的命运。

几个郡太守同时回报一件事,遣词用句各有不同,虽说可以起到兼听则明的作用,可是无形中增加的分检判断都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如果分检判断的水平不够很可能看错,毕竟情报也有对错之分,有的情报就是不可靠的假情报,辨伪是一项重大工作。

未央宫里,皇帝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城南太学。

他们拉着货物直奔码头,那里有无数船舶停在岸边等待装箱,它们的目的地将是千里之外关东的某个小城,也可能经过江夏郡沙羡城的周转散布到天涯海角的南国港湾。

张骞倒退半步少一愣神笑着摇头:“对不起,我马上要考试了,请到时候交给我。”

大月氏商人名叫阿图,年轻时跟着父亲背井离乡西迁,近十几年来走遍西域各国大部分小王国,只有乌孙国和西域东部匈奴人势力较强的小国不敢去,他从大月氏国带来商队寄送的各种作物种子,还有许多香料和水果种子,其中有一样非常重要的植物种子,紫花苜蓿。

“将军您看此地。河水九曲最富饶之地,闾里设在河水两岸最丰沃的地方。河边的耕地可以满足两岸百姓的耕作需要,两岸多设渡口来往舟船备齐,在西部和北部设下烽火台驻扎郡国兵,每个闾里都设有报警的铜钟,闾里阡陌之间修建驰道保持联络通畅,通往云中郡的沿途设立烽燧和驻军,匈奴人若南下一时半刻无法得手,烽火及时通报云中郡搬运救兵,若云中不及换雁门郡,雁门不及太原郡,逐级传递直至长安城。”

女猎人喃喃自语:“我们本不想动手,但是为了活下去抱歉只好杀掉。希望它们能够活过这个冬天。”

每天巡逻回来的队员都会报告很多被杀或受伤的战报,损失不大但经不起日积月累的消磨,长时间抓不到鲜卑主力也使得匈奴军的士气很差。大股骑兵无法深入山林茂密的区域,小股骑兵进去基本是送死,占据优势的匈奴人也陷入尴尬的对峙无法自拔。

更何况田蚡是个出身卑微不学无术的市井混混,窦少君被改造成精通黄老的正人君子,品行做派的差别就让重视门第的皇族不齿,更扯淡的是田蚡和王家的血缘关系,王家勉强算个外戚。田家连个屁都不是。

曹时到对此没有做出评价,反倒是长安城的市民都炸开了锅,车骑将军、平阳侯曹时是朝廷的大功臣,从南平三越到北击匈奴做出的贡献不比汉初开国的大将差太多,灌婴、郦商或周勃之流也就和他半斤八两,不让当朝最大的功臣当大将军,只能说是天子的个人私心作祟。

“那好,我要看你们跳舞,就跳最好看的乌孙回旋舞。”于单盘腿坐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快跳啊!我最喜欢看回旋舞了。”

伊稚斜也是无奈。军臣单于对他猜忌心很强,起因恰乔那次成功伏击杀败五万乌桓骑兵,还顺手杀死倒霉的乌桓王以及乌桓王太子,他的鲁莽举动严重脱离几代单于订立的大战略,把东胡两大部族的警惕性提升几个层次,他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军事学院或者叫兵学院的学生们格外崇拜车骑将军,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最初太学的创立之初,就是这位车骑将军一力主张设立军事学院,给予他们坐在美丽的太学中享受这大好秋天的宝贵机会。

老祭司询问过,但张骞并没有给出满意的答复,东方人并不是阿胡拉玛兹达的信众。他们崇拜的是个叫泰一的太阳神,其神祇很类似阿胡拉玛兹达的光明神祇,信仰不同造成双方沟通显得异常困难,不过他们的存在依然震慑周围的宵畜辈。最近小教堂附近的治安明显转好,有时会再深夜中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怕死并不可耻。体内的基因告诉我们有时候必须要学会忍,遗传不怕死基因的人不是都死在野兽的口中。就死在竞争对手的屠刀之下,活下来的大部分选择明哲保身,所以活着的人类都是明智者的后代,怕死并不代表他们是懦夫,只是不愿意无谓的死亡罢了。

曹时说道:“不妨给与相同的待遇,反正这些边郡的子民日子过的很苦,但是日期要向后延迟一年以上,朝廷筹建朔方郡非常紧要,至少要保证朔方郡有6万户大约30万人口才可以稳稳的站住脚跟,公布其他边郡施行优惠政策的日期,规定边郡裁撤时享受边郡待遇的边民有义务听从朝廷的命令向更远的边郡迁徙,朝廷会再更远的将来新设边郡给与免税和提爵的优惠。”

“贤弟要谨记谨慎,我们势头正盛不假,但是你可知我们背后得罪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欲置你我于死地呢?”赵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忘记上次太尉使的绊子了?”

几天后,未央宫。

年轻的孩子们睁大眼睛一瞬不瞬:“我们汉军损失的多不多呀?”

“赶快撤,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一声鹰哨,战场半边陷入静谧。

嫁人那天请来雁门郡的头面人物,雁门太守灌夫亲自为两人主持婚仪,召孟就代表男方家的亲戚,淳于缇萦代表女方家的亲眷,两人喝过合卺酒结下夫妻之礼,原本打算过年就准备怀孕要个孩子,只是没想到才一个冬天风向大变,匈奴的铁蹄踏入安静的雁门郡。

董仲舒提到的论语并非他主编。《论语》成熟为战国初期,经历秦末大乱的影响连史料典籍都很少流传下来,孔武提出儒家新学其中的重要内容是对先贤典籍的解读和整理,全新《论语》虽然不会增加个人理解的内容。但是一手资料的整合也具有极大的学术价值,其内容博大精深浩瀚如烟,普通人至少要专修数年才算入门掌握基础。细心钻研几十年才能完全吃透这本书。

远隔几千里外,长安城太学内。

剧信不爽道:“那么说来匈奴人很厉害了。那为什么被我们打的像条死狗一样,我就不信匈奴部落能比匈奴主力更强。”

“不打永远担忧,打完就不必继续担忧。打完就知道针对性判断,现在说的太满没有意义。”

两个人像斗鸡似得针尖对麦芒。两人几乎就不能在一起说话,若不是今年发生的匈奴入侵打乱布局。朝廷下达的调离令早就该送到李广的手里,皇帝准备任命李广为陇西太守。而代替他担任上谷太守的是即将离任的陇西太守,江阳侯苏息苏嘉。

六十多年来,还从没有人能让匈奴人损失近万人,哪怕冒顿单于首次面对强大的月氏骑兵。匈奴三十万骑对抗月氏三十万骑,双方的战损保持一比二以上。

忽然队伍里冒出陌生的声音:“大单于请听我一言!你们放开我……”

陈何敲他脑袋笑骂:“你小子笨,今年天子刚满十九岁,皇后今年都二十九了,年纪那么大还没有生孩子,你说那夫妻关系能和睦吗?不和睦早晚得被废掉。”

但如何北上打匈奴依然是个无解的难题,汉人并不相信匈奴降侯,宁愿把他们圈在长安城做笼中鸟,天子的逻辑是匈奴降侯毕竟的新投靠的人,忠诚度并不能得到保障,把几十万大军的安危交给外人是很危险的。

“你说我可怜?”

“轻伤号养好身体留着,送到羽林骑大营里接受再教育,务必要把这批匈奴人从原阵营里拉出来,做汉军的忠实的仆从,要说服他们为各部落永久和平的大格局做贡献,不要一味的去当匈奴人的走狗。”曹时比划着洗脑的动作。

“让步兵稳住阵线不能退。战车兵向前推进冲散王帐骑兵,战车上的弩兵火力压制。”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到底是不是在为我们大匈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