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太皇太后怒斥道:“馆陶,立刻坐下!”

三公九卿们刚安抚了家里的小祖宗,抬起头发现哭笑不得的情况。忍不住笑道:“少府是钻进钱眼里了,到这一步还放着一丁点小钱不松手,端得可笑无比呀!”

郑老带着一族十几家六七十口人,乘着十几辆四马车赶到赛马场外,进入停车区才发现今天来看首演的人还真的不少。

穿过漆黑的门洞踏入长安中心,残酷的现实再次打击了他们脆弱的心灵。

“平阳侯说的是,我们脑袋发昏给忘个一干二净了。”

瞬间,曹时的脑海里蹦出四个字。

“好好好,那我不说还不成嘛,你要商量什么事。”

有困难不怕,只要给他时间都可以解决。曹时自信汉廷里还没有拦得住他的事。

“姊夫真厉害!我对这份礼物喜欢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十几年前汉景帝执政初期。最流行的货币变成四铢钱。

以往王太后永远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脸色,见到大姑子刘嫖细声细气的,见到婆婆窦漪房更是不敢抬头说话。

可没想到时过境迁,眨眼间过去了一年多。南庄上下过的非常安稳,男女老少没少一根寒毛。反而是章武侯窦完被整的死去活来,脸都被打成一个硕大的猪头,躲在侯府里快月余才变回原样,没见识的乡民顿时领教了平阳侯的厉害。

“还得多谢平阳侯府的冯神医,针灸喝药调理脏腑,一通忙活让我家君侯龙精虎猛,一晚上要折腾我二回,要不是我怀上孩子,还不知要受多少罪。”许夫人一边说一边抱怨,脸上的表情洋洋得意。哪里有半点吃苦受罪的样子。

发现夫婿很惊讶,两个小妇人嘴角牵起好看的弧线,自家夫婿的性子最清楚,表面看起来规矩和善没有架子,实际他骨子里却是个极端自负的人,看不起人也绝不会停留在嘴边,而是藏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以她们的见识还真没见到多少人不被鄙视的。

卖猪的收入勉强够少府半个月费用花销。但是养成的吃猪肉习惯却不会消失掉,最近两个月卖出的生猪暴增十几倍,每个月出栏的猪群多达上万头之多,人们渐渐习惯这种味道不错还物美价廉的肉类。活猪价格也从100钱攀升到150钱,毕竟一只羊饲养的再好梦-岛忙一年也不够工程所需,所以建议的三合土成为最好的替代品。

比二千石,实际到手俸禄为1200石,月给粮100石,朝廷另给的待遇要减少一半还要多,在朝中的政治地位差距就更大了。

难得有时间休息,换上一身便装的曹时走在田间地头,俯身扒拉开底层泥土翻上来的土壤,侯府的田地全是地力壮的肥田。在渭河水的浇灌下才能生长出籽粒饱满的粮食。

骑马就是代步耍帅工具。没事骑着骏马在长安的大街小巷溜达着。指不定碰到哪家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吹个口哨搭个讪指不定勾搭勾搭成了好事,这套路就和曹时印象里两千年后的场景很类似,同样是宝马名车到处猎艳,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的感觉。

“他们怎么走的那么快?难道全部换成战马前进。”

“自从十几年前一别经年不见,我的爆发力有长足进步。出箭速度比以前快出近一半,你的连发百矢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

“我们该往哪儿走才好?”

不可否认,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汉景帝开始兴起重用酷吏的传统。郅都和宁成是那一批酷吏中的佼佼者,宁成的办事能力和执行力度不差分毫,只是性格上要比郅都略微灵活点。这种灵活是私心更重心思更复杂。

“谭师兄那儿偷拿来的,天气冷喝点酒暖暖身子。”少年虎头虎脑身体壮实的像头小牛犊,憨厚的相貌看起来就讨人欢喜。

“这笔资产的实际总价值为1300亿钱,臣压价120亿表面上看是少府的利润。其实利润比这更大的多,臣可以在一个月内可以出手大部分地产。回笼资金在200亿钱左右,三个月内地产、商铺和货物大部分能卖出去,还可以得到500亿钱,剩下价值600亿钱的田产大约有25万顷地,主要分部在关中、三河以及关东广袤地区,其中大部分是利于灌溉的良田。

这一切靠的不是满嘴的大道理,而是用最野蛮的方式一寸一寸打下来。大好山河百万里。那是勇猛的先民们用鲜血开拓的家园。

“以前有人试着爬过,走到半截就受不了下山了,听说那上面有万丈高山,咱们上不去的。”

二女婿南宫侯张坐在外边养女人。长期不在家里逗留,南宫公主整天哭天抹泪的,抱怨自己所托非人,自己偏偏又不敢去勾搭男人,只能苦熬着活受罪。

“射中右手小臂,不能拉弓了,我也不会死!”

他的骑术在商队里算的上梦-岛点头,日达木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人,上古戎族的构成非常复杂,几百年前被打崩溃的戎族并没有就此消亡,分散居住的戎族依然保持着天然的亲近感,日达木和迦呼罗是非常好的兄弟,日达木又非常尊敬甘父,两边都是他无法舍弃的联系,崇尚武力解决问题的羌族汉子也傻了眼。

曹时再接再厉继续鼓动道:“高原上还有牦牛,肉里含盐量很高可以直接生吃食用,厚厚的牛毛冬天可以做燃料,夏天可以做成毡帐和毡毯,牛皮是衣服和护甲的天然原料,牛骨煮汤是冬天不可多得的滋补品,只要派出几千户汉民去那里杂居,每年把汉民和羌民子弟送到京师培养,不出十年那儿就是我汉家的固有土地,占据高原可以轻松的进出西域,威慑河西走廊的匈奴部众,支援祁连山附近盘踞的小月氏人。”

“支个招呗,我现在除了韩嫣,其他女人都不能碰一下,再这么持续下去日子快没法过了。”

直不疑忧虑地说道:“希望少府早日醒悟,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朝中三公九卿早就摸清太皇太后的性子,她或许不是个拥有治国之才的政治女强人,但是也不会直接威胁到三公九卿的权力,总体上要比激进有为的小皇帝更无害些,所以很多人愿意卖给太皇太后面子,双方形成的默契可以轻易架空皇权。

“北军早就盯上你们俩了,也就你们自以为绝对隐蔽罢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在此地搅风搅雨就别想逃过今天这一出大戏。”曹时混不在意他的脸色,窦家人明目张胆的拆台砸场子,他要是稍微软弱点,就会被骑在头上活活欺负死,稍有不慎被撅下九卿可就打大大不妙了。

窦彭祖暗叹从弟颇有点厚颜无耻的风范,脑满肠肥的富商豪强们也叫百姓,那些民夫连只怕连百姓都不算。

这下豪商们都撑不住了,少府不收荚钱那市面上的荚钱就很快要沦为不被承认的非法货币,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只有乡下老农民会用这种轻钱,到那时家里的荚钱出门花不出去,买不到东西就失去货币本身的存在意义,他们全都得破产自杀。

差役嚷嚷几声,喊着同样的号子讲起新钱法的种种妙处,细微之处远比那群半大小子更为精妙,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倾听,只见那些差役唾沫横飞说的是天花乱坠,几乎要把最新问世的五铢钱吹上天,再也没人对五铢钱心存疑问了。

听说那堆枯燥的数据里藏着汉家江山的精细所在,就毅然决然的投入到那堆让人崩溃的统计薄籍之中,而且是十几天如一日的积极投入,不得不说简单粗暴的方法效果相当不错。原本屁都不懂的小皇帝也开始发问了。

“什么人?”

楚汉战争后期随着龙且战死,他和他兄长以及钟离昧四散躲藏,相比于钟离昧的悲剧运气要稍微好一些,季心和他兄长托庇于朱家的门下,一直熬到夏侯婴劝说汉高帝刘邦赦免他们的罪行才走出来,他兄长很听话的做起郎官并升迁到河东郡守,直到十几年前才以年老退职回乡并以二千石俸禄养老。

“不怎么好,你呢?”

刘彻很害怕,有朝一日也像父皇那样。带着满脸的皱纹和一身病痛,抓住自己孩子的手死死不松开,那神情既是父亲对儿子的淳淳教诲,何尝不是老父临死前的最后恳求。

不知不觉间两人越挨越近,刘陵几乎要要贴过来的姿势极为大胆,这动作在汉初如此开放的时代也很不多见。即便那一世见过更加豪放大胆的女子,可身在汉初还从没见过主动贴上面前的女子,软绵绵的身子蹭着他的手臂。浑身上下散发着馥郁香气,吐气如兰呵在耳畔让人心痒,每句话都在拨动他的心弦。

依照汉律。改嫁的女子带着拖油瓶的孩子也可以改姓,王蕤就改名换姓为召蕤,户籍名数很轻松的从齐国临淄转到河东郡平阳侯国。齐王还不至于为陈年旧事睚眦必报,从此淳于缇萦母女就成为正儿八经的平阳侯国人。

汉廷非常担心手工业的货殖者越来越多,再联合从事商业的商贾败坏农耕的传统民风,让百姓放弃耕作满足于更赚钱的行业而不是耕地,于是皇帝屡次下诏劝农桑。重农抑商打压冒头的商业风气。

无论那个人见到刘陵都毫无办法,哪怕是馆陶长公主刘嫖,那个骄横的女人也要面带微笑安抚刘陵。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侯府附近的十里八乡走动,凭着做过县令和郡官的丰富基层经历,把京师长安城东的几个县走个遍,曾经亲自到几个县令的府衙里拜访,查阅田籍名数了解各乡各里的情况,又亲自到每个乡里拜访,凭着他是袁盎之侄和东海郡去职郡官的的身份,走到任何一处都会得到礼遇。

他又不是笨蛋,起码懂得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女人虽然长的挺漂亮,但是眉眼间的魅惑色彩不像好人,连忙分说道:“东家不要乱说,此前我只在乘车经过与东家有一面之缘,那时候还不知道东家的身份。”

“太子还是太年轻了。”天子叹息一声。

“所以臣用旧制铸造五铢钱,为的是给黔首百姓用度,汉家缺铜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五铢钱可以作为过度货币先用一用,一枚半两钱的重量约等于8枚五铢钱,不过半两钱是用青铜为母赤铜为膜打造,做工精良没有方孔,官方标价是一枚半两钱等于十枚五铢钱,半两大钱本意是商贾们便于携带。”

左右贤王斗的厉害,属下的小王们也当面锣背后鼓的对上了,依照平时相处的关系三五成群结队,休屠王、浑邪王与白羊王、娄烦王就混在一起,他们四个王是右贤王帐下靠近汉地最近的地方,在右贤王帐下碰面时经常喝喝酒吵吵嘴,部落之间因为草场水源的问题就是在这种场合下得到妥善解决的。

匈奴人看到他也是一愣,兰氏的族长惊讶的站起来:“屈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单于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