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身体怎么瘦了那么多!汉家江山离不开陛下呀!”卫绾掩面流涕,他是动了真感情,汉文帝对他是知遇之恩,汉景帝又对他有着提携赐封之恩,没有两位皇帝的青眼相加,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是满朝文武对汉景帝情义最真的一个人。

匈奴人对前所未有的功业空前陶醉,简直像个醉醺醺的酒鬼抱着酒瓶不撒手,当年屡次欺辱匈奴的东胡何等的强大,还不是被他们大匈奴三拳两脚踹进东边的大山里捉迷藏,堂堂游牧民族沦落到以渔猎为生简直是个笑话,西域的大月氏人之流犹如秋风扫落叶般被打废掉。

两边分席而坐,讲了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曹时发现这位老列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很好奇:“清河侯你怎么了?”

灌强拱拱手:“抱歉了子寿。”

他们的特权就是自己可以免税免徭役,行为不端的巫岘一旦被发现立刻被夺去职务贬为贱民,罪大恶极者以渎神罪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在神庙外一百年不得取下,他将在炼狱中永远承受神火的灼烧。

“我奉我们单于之命要来拜见你们天子,单于说大匈奴和大汉是兄弟之邦,我们单于继位比你们天子早几年,但是年龄还是你们天子更长几岁,所以我们单于让我带来五十匹骏马和五千只养作为礼物请求兄长的宽恕,死掉的那个汉人御史大夫是个意外,我们单于愿意用一千只羊换取汉人御史家人的谅解。”

“这个不太好吧?我听说宫里自有制度,汉家的皇后要从平民中遴选,几位皇后都不是列侯出身,万一换上我家的儿女就怕会遭到许多不测。”曹时松了口气,真担心刘彻吐出句咱们来龙阳之好的话,那他可真的要尴尬死了。

申培公在儒家集团的备份极高,不仅是鲁儒学派的实际控制者,更是继伏生身故以来儒家的名义首领,而齐儒则没有统一的首领,而是由公羊寿、胡毋生、辕固生三个年岁相仿的儒生共同组成的学术联盟。

单纯的砖石水泥墙远不如嵌入铁条铁钎的水泥墙更结实,同样大小的铁比石头更硬的道理并不难懂,差只是点破这层窗户纸让工匠们受到启发,以目前的技术只能提供生铁加工的铁钎,距离奢侈的钢筋混凝土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但这是已经是非常大胆的尝试。

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顿时响彻天空,所有人的心就像被一面大鼓砸中似的,再看那块巨石已经安然无恙的矗立在平台上,工匠们爬上巨石用水泥封堵凿出来的石耳,而民夫们提着纤绳继续做下一块巨石的安装工作,才一个下午的功夫整座神庙就高出整整一截。

“就是好看,阿青又没有说假话呀!如果姊姊有合适的伴舞,跳起来一定更好看!”

“生气……总比不生气要好!”

京师甲第档次更高,三层建筑的风格就不太统一,根据列侯们的意愿或者选择豪华民居的加强型,又或者选择“回”字型中间有花园的新式甲第,高高的承重立柱和华丽的大门是最大的看点,因为大门是可以直对京师的主干道,爱面子的列侯们对此非常欢迎。

“走的路太多身体受不住,泡泡脚就能舒服一会儿。”曹时拿了快热毛巾敷在脸上躺着不动。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汉制是以二十级军功爵为基础的军国制度,除了皇宫里的亲眷、同族诸侯王、功勋列侯及以下的军功爵体系之外,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要定期服徭役,想免徭役只有让民爵提升到五大夫,这是脱离民爵的起始点也是免除一家徭役的开始。

甘父就是一位匈奴勇士,只可惜他的天赋和才华与地位不相匹配,命不好偏偏部落周边有一个强大的邻居卢侯王,那可是在右贤王帐下排名前十的部落,单单人口就有两万五千多,块头是甘父部落的三十倍,在突袭碾压的吞并战中能够侥幸逃脱,那也是他福大命大本领超群。

曹时快步上前推开两个怒气勃发的人,冷着脸说道:“我费尽心机为列侯们争取到接触枷锁的机会,可不是让二位比划着在脑袋上开瓢用的,难道两位就忘记天子才走没多久,现在就誓要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难道是想挑战汉律的森严吗?”

这一闹其他人就不开心了,陈何恼火武婴齐的无礼,憋着嗓子像个女子捏起兰花指抛了个媚眼:“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第一炮买卖打响,还没来得及等待顾客上门,太子就把他叫进宫里一通呵斥,大概意思是这么好的画应该先满足宫里的需求,于是太子就安排他为窦太后、王皇后作一副肖像画挂在宫中欣赏,这幅画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每天都要抽空坐在长信宫的角落里,在尽量不受影响的地方远距离观察两位宫中贵人的样子坐画,难度高绘画强度大还不赚钱,可把他给累的不轻。

阳信公主气色极好,笑呵呵地说道:“君子的夸奖真好听,妾每次听到君子的话,身子就轻飘飘的像在云端上,虽然没有君子赚的多,但是妾身这几个月也积攒了不下五百金的收益。”

从后面赶来的内侍们全都慌了神,像下饺子似的稀里糊涂的跪下来给天子磕头行礼,稀里哗啦的高呼拜见陛下,可把三公九卿给吓的不行,急忙对着天子的方向稽首。

曹时神色一肃,急忙顿首回礼:“况公乃万民敬仰的天下英雄,我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弱冠少年,在下可不敢当况公这一拜。”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曹时闻言立即稽首贺道:“那可要恭喜殿下,朝中百僚如此反应正是个非常好的苗头啊!”

秦孝公时代商鞅变法大秦崛起,而到秦昭王时代出现两次非军功赐爵,第一次是司马错攻魏,魏国不敌而献出安邑退居到大梁偏安一隅,秦昭王招募河东人赐爵以示安抚之意,第二次是长平之战,秦昭王为了鼓舞士气,赐予河内子民爵位并征发年十五岁以上的男子赶赴长平。

天子神情疲惫,揉着眉心缓缓说道:“朕也看了那篇《亡秦论》,别出机杼的分析观点很新颖,天子多读读要比儒生的妄言有好处,都有谁在为太子讲课?”

“当然是集汉兵数十万以伐匈奴!”

召孟摇摇头,指着几个部落的点说道:“城外有两万二千人,至少有五千人正前往马邑,后半夜我听到骑兵移动的声音,从时间和发现的马蹄印可以确定不少于五千人连夜向南移动。”

“君侯,您给的1亿钱动迁款被花掉了大半,新建的村庄消耗大量的水泥急需补充。”

世人都知道窦家贵为外戚,朝中百官但凡提到窦家都要礼让三分,窦家人就凭借着太后的颜面胡作非为,十几年来光传入窦太后耳边的奏事就数不胜数,至于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想必还有很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下去早晚要走吕家的老路,窦太后一生都在学吕后,又怎么会忘记吸取吕家灭族的教训。

“啊?只是矮小的倭人?”刘彻一脸不敢置信。

试问如此手段的老婆婆在头梦-岛屁事根本不算事,当然这只是扒开窦漪房黑历史的一角,还有更狠的料没有抖出来,这位窦太后历史上媲美吕后而得善终的人,请自行搜索袁盎劝汉文帝与慎夫人小心“人彘”,就明白汉文帝对窦漪房的评价是怎样了。

桓宪善解人意地说道:“诶!我听说平阳侯是个仁厚君子,这块耕地当初也是侯府有意买下的地方,一并买下来想必天子也是不会生气的,只需要贵家君侯承诺日后不再另行购买关中耕地就没关系了。”

窦完吓的脸色发白,当朝廷尉高宛侯丙武,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功勋列侯,虽然身体不好寻常的廷尉府事物不太爱管,可人家功臣侯抱团可是相当紧密的,像他们窦家这种外戚侯从来融不到那个圈子里,可想而知一个鼻孔出气的廷尉来审案子的结果会多么美妙。

纠结好半天权衡利弊得失,樊它广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满心不甘愿的同意把造纸术交出去换来渭河边上五百顷良田。

沉默的门大夫想了想也就没再坚持:“请君侯为他们取个名字。”

曹时微微一怔,旋即恢复正常姿态安坐,马车缓缓移动带着车内人离开长安城。

未央宫披上厚厚的银装,气温陡降十余度,把守宫门的南军卫士们换上厚厚的冬衣苦苦忍耐着风雪的侵袭。

说起来,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对曹时也没造成任何压力,儒生整天干净的像水洗的豆芽菜,张口闭口仁义廉洁道德等高大上的言论,背地里父母兄弟全是当地的地主豪强,不知道偷偷摸摸在外放出多少利息惊人的高利贷,逼德许多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三公九卿满朝文武莫不惊愕以对,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天子大限将至或许很难熬到下一个冬十月的元日。

“还能怎么看待?看笑话呗!”

刘彻转而对曹时问计:“太中大夫认为立明堂,改服色为什么不可行?虽然那王臧说的东西有错误,但是吾以为这几条还是很有意义的。”

刘彻脸色一青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十年前那场政治婚姻,强行把相差十岁的从姊弟配成一对夫妇,当时只有四岁的小屁孩哪里懂得爱情,等到这几年年岁渐增知道女人的好处,又被宫里管束的水泼不进,普通宫女连近太子身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只好在沉默中爆发,变成男女通吃的超级存在。

“不妥!平阳侯年幼,不可骤然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