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咱们都是列侯有话好说。”

“好你个周左车,我什么时候说过疯话!我还知道馆陶公主的……”陈何被一个手刀放倒,灌强和周左车扶着陈何到一旁躺下。

他故意不设教主之类的强权职务,把教权彻底打散成一个个零散的分区,将来每个神庙都有一位充当祭司的巫岘,彼此独立地位相互平等也不存在任何相互干涉的权力,巫岘是脱离世俗界全心全意侍奉神灵的仆人,不得与世俗界七情六欲发生任何纠葛,亲属不在相见,遇到皇帝只需要鞠躬行礼。

“你走开,不要挡住道路。”关都尉瞥了谄笑的匈奴人,披发结着细碎的辫子自然散开,左衽的圆领长衫一眼可以看出他是个胡种,身上浓重的体臭混杂着羊膻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古怪香料的味道,让人闻了头晕目眩有种作呕的感觉。

太庙落成的祭祀上,刘彻笑的像一朵花儿似的,出了太庙仍然不住的笑着:“姊夫,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以后姊夫有了女儿嫁给我儿子,我有了女儿嫁给你儿子,两家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好不好?”

“只可惜董仲舒没有来,否则我公羊学派就可以占据京师的半壁江山了。”公羊寿对现在的状态也算满意,孔安国所属的鲁儒一系败退,王臧、赵绾为首的儒生被斥出朝堂,余下的儒生根本不值一提,再要动就只有请鲁儒的首领申培公出山了。

最早开工的城区闾里已经初具规模,三尺深的地基被砖石垒砌扎实,二层房屋的建筑主体构造基本完成,中间的楼板是采用整块水泥板承重,这些水泥板里不但有金属废渣,还有许多练废的铁钎,打地基前事先铺好成排的铁钎以水泥浇灌提高建筑强度。

“左!左!再往左一点!右!再往右一指,哎呀过去了,再往左一点……落下!”

“阿青不要乱说,被人家听到会以为咱们卫家不知进退娇纵无礼,徒伤了君侯和公主殿下的仁厚名声。”

“可是臣生气又能怎样?”

豪华民居也是二层建筑,但是规模和华丽程度又有质的提升,居住面积是普通民居2倍到5倍不等,而且每层都要比普通民居高出四尺,巨大的窗户朝阳设置会使得房间显得更加宽敞明亮。

中尉宁成今天值班,昨晚在宫禁里陪着三公九卿研究新城计划直到大半夜才得空休息,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精神抖擞的来坐镇,衣不解带忙乎五六天没回家,身心疲惫的连句话都不想说。

丞相的微弱反驳被迅速无视,破坏徭役法恰恰并非修造长安城的工程,而是先帝时代创造的用钱赎买免除徭役的更赋制度。

刘彻见到甘父的神射术欢喜的不得了,得知他在匈奴的神射手里只能屈居第七,脸色又变的非常难看,匈奴是个马背上的民族逐草而食以放牧为生,依靠弓矢在草原上与草原狼、豹子以及凶狠的敌人搏杀,匈奴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擅长射术,其中最优秀的射手会成为匈奴人的勇士。

“当我怕你啊?有本事也想打灌夫那样,在我脑袋上来一下,看看你还能不能给我开个瓢。”

薛泽被斥的灰头土脸,又不敢对武婴齐发怒,无奈的坐回去闷声不吭。

接下来一个月,为王辟方家的先祖王陵画的肖像画也同期制成,这幅画让王家上下都感到很满意,曹时还向他们家交代了画轴的保养措施和注意事项,双方结清余款心满意足的收起卷轴。

“细君也很不错,在长安贵妇圈子里打响了名头,我听说每天到你那脂粉铺子里购买水粉的人络绎不绝,只怕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曹时笑着说道。

好端端的丞相忽然跌了一跤,侍奉在外边的内侍们慌里慌张的走进来正要搀扶,抬头看到天子满含威严的目光吓的两腿一软跪下来,惊惧地俯下身稽首:“奴婢拜见陛下!”

坐在最上手的老人,雪白的胡须眼眸里精光闪闪,身体肥壮高大魁梧的身材让人惊讶,老人忽然顿首拜下:“多谢平阳侯向天子进言,老夫的劣子辅儿得以晋升骑都尉,天子亲口许诺若有功劳定然绍封为侯。”

大秦帝国坐失人心而亡天下,大汉帝国也将重蹈覆辙。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太子独自坐在矮榻上生闷气:“太中大夫,你说朝廷里的三公九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父皇的身体不好提出来让我监国理政,他们竟然毫不留情的提出反对意见,难道他们不清楚我将来要做天子,这样对待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当他讲述起大秦帝功爵崩坏的来龙去脉,天子的注意力明显提高许多。

“太子殿下在通读太中大夫的《亡秦论》,最近写了几篇非常漂亮的策论,就连刻板的太子洗马汲黯也夸赞太子殿下的学业大涨。”内侍谄笑着夸奖太子聪颖。

曹时又说道:“匈奴残忍无耻,这是毋庸置疑的,报仇雪恨是题中之义,但边郡被动防守匈奴入寇的局面打不开,主要的根源在于国力不强军力不足,边关烽燧完备营寨坚固也挡不住匈奴的铁蹄,殿下以为此刻的局面该如何点破?”

看在可怜的老爷爷份上,书友们赏个收藏,投几张推荐票呗?

从那以后,边地来往的骑手都要练习眼力和判断力,看牛羊多少知道大致人数,还要分析数字的可靠性和是否有欺骗性,匈奴人用牛羊增减可以玩出类似增兵减灶的技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圈套生死两难。

从十一月冬季最寒冷的时候起,曹时领着府里的家吏穿梭在田间地头,2300顷毗邻渭河的上田可不是个小数目,原本毫不相关的几块地联成一体,首先要把道路阡陌重新规划,位置不合适的村庄要改造或迁徙,缺少丁户和劳动力的要从河东补充,一通杂事忙下来已经快到春耕的时节。

相比于她幼年时和两个弟弟在代国的遭遇真是小巫见大巫,那时候她的母亲还只是他父亲汉文帝的媵妾,既不得宠也得不到任何权势,三姐弟但凡犯一点错就会被母亲骂到哭,三姐弟哭还不能哭出声,那些年母亲窦漪房的压力非常大,直到代王妃的四个儿子突然死去,母亲对三姐弟的态度才逐渐有所好转。

太子喜欢仙道传说,这不是一个好苗头,曹时连忙劝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那蓬莱岛并不是仙岛,岛上居住着矮小的倭人,周成王的时候,越常人进献野鸡,倭人进贡畅草,这倭人就来自东海的蓬莱岛上。”

当时朝堂之上满朝列侯惊愕不已,皇帝坚决不封皇后也不愿意说出理由,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薄太后出来说了几句话,薄太后亲自下懿旨封窦漪房为皇后,汉文帝才勉勉强强点头同意,这一封懿旨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当今天子就与薄太后的侄孙女薄姬结为夫妻,就是那个生不出蛋来的薄皇后。

樊它广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里有些意动:“这不太方便吧!汉制没有规定列侯合法占田的限额,可列侯之间还是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吃下这一千顷上田超限整整一倍,不过好歹是作为赔偿而情有可原的,再吃下500顷上田就不太合适了。”

赵禹冷笑道:“如果章武侯觉得不能心服口服,咱们可以去廷尉府再审一遍,又或者再请出中尉大人也来听审也不是不可以。”

樊它广被条条框框的害处吓的张口结舌脸色发青,造纸术不同于侯府掌握的防锈铁器技术,市面上仿制的铁炉、水壶、铁锅泛滥成灾,铁炉的构造如此简单,用细腻的粘土模具浇筑就可以做出来,耐火技术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东西,除了侯府独有的防锈技术仿制不来,而造纸术大不一样,单从纸张的外形和结构无法仿制,如此重要的技术不公开,只会给世人留下贪婪自私的不良印象。

“也好,我会特别给你拨一笔钱用来教育这兄妹俩,你也不用推辞,我另有打算。”

散了酒宴,散了酒宴起身登上马车,忽然发现马车里多出一个陌生人。

十月末,北方刺骨的寒风吹入关中平原,盘踞在秦川之上温暖的气流相撞,于是京师长安迎来新年的第一场降雪。

据说王臧临走的时候很是有不少儒生奔赴送行,一路从长安的灞城门送到二十里外的灞桥才作罢,不少书生写诗赋惋惜王臧无故去职的灾难,并隐隐暗示朝中有奸佞之辈霍乱朝纲,致使仁人贤士不得不离开京师承受奔波流离之苦。

皇帝这场大病辍朝二十五日,当天子再次出现在百官面前时吓坏所有人,原本面色红润身宽体壮的中年皇帝已是老态尽显,苍白的脸色瘦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精神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十二个字与条侯遗书相同,你说天下人会怎么看待?”

言辞之间看不见的交锋要比明道明抢的拼杀更可怕,年轻的内侍们被吓的脸色发白惊惧不已,他实在怕极了曹时如鹰隼般的目光,那目光落在韩嫣身上就被斥退,王臧又被斥责出去,他们很担心会落在自己身上。

“臣不敢,臣只是想提醒殿下,宫中尚有女主在,若被女主看到小则败兴大则怨怼,馆陶长公主若知晓肯定会很不高兴的。”曹时提醒他注意陈阿娇,那位二十四岁的大龄待嫁女青年可是有很严重的公主病,心理年龄说不定比十四岁的太子刘彻还小,万一被她看到小事也成大事。

天子闻之龙颜大悦,他最喜欢听江山永固之类的奉承话,尤其从耿直顽固的赵禹嘴巴里说出来就特别有意义:“说的好!造纸术竟然如此之好,朕当初应该封平阳侯为二千石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