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骑士们匍匐在稀疏的树林中发出疑问。

“不会是跑到里正院子里私会姑娘了吧?”

知母莫若女,馆陶长公主对母亲的把握比较精准,窦太后这才说话:“隆虑侯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今年都二十二岁的成年人还不能定性子,人家列侯聚会他要去抓人,出言不逊被教训一顿怪不得他人,你回去多教育隆虑侯去和平阳侯道个歉,化干戈为玉帛莫要生事。”

“唔,这个好,有劳了。”张骞甩干净手上的水渍,连抓带拿兜住十几个糕点,笑嘻嘻地问道:“你吃一个不?”

“皇后殿下说的极是,咱们千万不要惹上列侯,即使惹上也不要对抗。”王信一脸心有余悸的怂样子,在场的姐弟几人没有鄙夷和蔑视,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当初王信可不是这样好无胆魄的模样,那也是王家有能力的未来之星。

窦完也不傻,知道自己钻进了平阳侯设计的圈套里,指不定连灞水西岸的那块上田都看在眼里,即便他只愿意拿出500顷地作为赔偿,樊它广也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这个大亏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右内史终于忍无可忍拍响惊堂木:“章武侯还不住口!公堂之上大声咆哮侮辱朝官,你就不知道汉律森严吗?”

曹时丝毫没有沮丧和懊恼的神色:“怎么会白白便宜,我不但要让他占不到便宜,还要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至于造纸术其实也很好办,我要求在丹书上反复强调章武侯不得私下转让造纸术,如果想转让必须经过右内史居中证明,我亲笔写下丹书同意转让才可以,我不同意他只能自己用,擅自传播则必须赔偿交易金额作为补偿,章武侯声明那块地作价3亿钱,违约就要赔偿3亿。”

这场大雪对于庞大的长安城只不过是点小麻烦,发达的交通和朝廷的及时预警将危险化解到最低点,对于城外的农庄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内史郡不断传来各县房屋被压塌砸死人的奏报,也不知道三公九卿忙成什么模样。

说到底还不是列侯失去拱卫中枢的作用,成为天子眼中可有可无的鸡肋,甚至还不如鸡肋有用,梦-岛,否则即使死掉也不会被泰一神饶恕,立下一个毒誓让双方都安下心来。

章武侯的要价曹时给不起,平阳侯府家底存金一共也就四万多金,拿出来买块溢价一倍多的耕地是非常吃亏的,这个地价完全可以在长安就近选择更好的土地,但是他又不想买一块相隔十几里的飞地,3亿钱的总价放在河东可以买下1800顷上田。

这几个大将正常情况,配下至少有二三十万大军,但事实上大秦帝国已经无兵可用,在关中咸阳也只有章邯一人可以出兵,所用的兵不是关中秦人正卒,而只是在骊山修陵墓的刑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陈涉首倡义举天下蜂拥而起,于是太祖高皇帝也在此刻起兵反秦,其后三载亡秦五年灭楚,拥有无比宽阔的心胸容纳有才华的大将谋臣,不计较每个人的出身高低德行多寡,只要忠于王事廉洁奋勇就是有功的汉家大将,因此才能定三秦灭项羽成就万世不易的王业,众望所归谓之正,自古以来帝王得位正者莫过于太祖高皇帝!这能与商汤那个野心家相同吗?”

街道上北军肃立气氛肃杀,长久的对峙得不到府内答复,渐渐的材官都尉感到不耐烦,几轮箭雨落进去不过片刻间惨叫声从府中传出来,围观的长安民众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多少年来没有见过北军正卒在长安城内杀人见血,人们这才发觉到失态的严重性超乎想像。

陈何端着浊酒仰脖干完,面色带着醉酒的不正常红色:“刚才我的奴仆说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儒生从酒肆里逃走,我说子寿得罪那帮儒生,日后说不定有你的苦头要吃。”

王臧脸色灰败,连退两步踉跄摔倒,汉承秦制是天下共知的道理,天子言行皆出自上古,若秦灭于秦法严苛,置汉家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