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儒生们失神的空档,作为法家人的代表趁势发起进攻,赵禹当仁不让的对儒生里的领导者孔安国发起攻击,双方就秦法汉法为题论战异常激烈,而另一边黄生在曹时的帮助下也渐渐站稳脚跟,腾出手来对王臧、赵绾发起反击。

马车走到靠近东门时戛然而止,通往灞城门的主干道为北军彻底封锁,各路车架只好改行其他道路,或者就地等待北军的封锁自动解除。

可就在他自信满满的时候,出身更高也更优秀的曹时忽然出现,他很不甘心被比下去,可又不愿意放弃宝贵的机会,通过手段贿赂郎中令府里的官僚,满心以为自己会被选为太中大夫的随从郎官,从而堂堂正正的出入太,却万万没想到曹时根本没点他的名字,反而点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真是气煞了他。

王臧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派胡言!如果秦法不严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造反呢!你堂堂列侯居然粉饰暴秦必有诡诈用心,臣请殿下严惩平阳侯!”

曹时站在殿外等待太子召见,守在门外的中郎赵君育凑过来低声道:“听说这几天天子的病情好了许多,不少尚食捧着的食物进入温室殿,天子应当可以用食了。”

唱的是有炽烈如火的爱情,唱出她心中真实声音:“但愿君子不负我,长相厮守伴君行。”

陈何瞄了好半天,箭矢依然落下靶子,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抹把脸不甘心地说道:“歼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不如不打。”

那百骑长也急红了眼,弯弓疾射三箭全被召孟躲过去,他已经知道自己遇见真正的强敌,以百骑长的射术能连躲四箭安然无恙者,在匈奴至少也是千骑长级的大人物,遇到强敌更激起了他的狠劲。

县城外,一骑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一个时辰钱,匈奴人越过口子,直奔本县而来,打着四面旗号,至少有一千五百人。”

整个上午围猎两次,猎到的战利品被运到平板马车上,中午在草场边缘生起火堆拿出军用炊具和调料烹烤食物,酒足饭饱的护卫们各自踩出草垛休息,八月下旬天气转凉草木树叶枯黄,曹时坐在草垛上拿起草叶子吹出好听的调子。

王皇后心里高兴极了,连忙与窦太后细细分说,不过片刻就让老太太笑容满面:“好好好!平阳侯造纸有功,吾会让天子好好赏赐你的功劳,如果天下的列侯都有平阳侯一半的忠谨可靠,天下大治也就为时不远了。”

平阳侯府全程保持看戏模式,既不出言劝说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侍御史赵禹把陈蟜吓的到处求爹拜娘,生生把御史中丞从肥缺上撵下去,他才在府里偷偷的为“一意孤行”赵禹偷偷鼓掌。

这会儿功夫列侯来的越来越多,三五成群的列侯走上楼来,其中有个人轻咦一声:“这不是平阳侯吗?怎么躲在三楼的角落里,莫非知道隆虑侯扬言找他算账,以为躲在此地就安稳了。”

商队的生意各家有各家的路数,不但赚钱还充当着打探消息的耳目,有许多隐秘的忌讳不足为道,除此之外,王侯通过商贾放贷于民是普遍现象,只要列侯没有心里洁癖通常都会用这种手段敛财,如平阳侯家这等顶尖列侯还会通过自己的商人直接放贷,赚来的钱自然会更多。

没有人天生是马贼,最初当上马贼的是在马邑破产的商人,他们遇到不守信义的小部落被抢掠一空,在绝望中拿起刀枪对自己的同胞下手,时间久了马贼也渐渐多起来形成边地一种隐形职业,所有商队都知道自己会面对这帮人,当然他们也清楚自己也可以做同样的事。

王皇后恭敬的行礼问候,才听到窦太后说道:“天子今日来的早,正巧阳信这丫头带着郎婿来拜见老身,从府里带来许多稀罕事物,我这老眼不中用也看不到影子,王皇后看了一会儿也说不清好处,方才平阳侯说了好些个妙处,老身也没记住几条,正巧天子归来就代老身分解这事物到底哪般好。”

曹时才想起夫人的闺名,这女子的小名寻常是极少被人知道的,除非名气很大或地位极尊的女子才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在史官的眼里皇后有这个资格,公主却没那个必要。

就是檄文!

“楚人就应该帮楚人,这事交给文师去办好了。”曹时高兴地说道。

古代悬挂并不复杂,就是用锁链皮带或者其他可承重体,充当车厢与马车之间空间的缓冲物,有点类似吊起来的摇篮,只不过是把吊起来改成捧着,为了防止车厢在高速颠簸中捧飞出去,马车上还要多加几道保险装置。

侯府的家仆们纷纷称是,当场就有十几个护卫站出来自称当天护卫君侯可为目击者,证明当时并没有殴打过堂邑侯家丞,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当天的过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堂邑侯家丞侮辱匈奴降侯又被孙起拎起来吓唬,最后是隆虑侯家吏出面救走人。

按道理说朝廷寻常不会对闲散列侯下手,尤其是他的身份上贴着天子女婿的金字招牌,自古就有疏不间亲的说法,朝廷鹰犬多少要为这层关系忌惮的。

于是条侯就不打算自杀了,他决定饿死自己也不低头,叫你天子当初给块肉又不给我食箸,还腆着脸盯着他冷笑道:“此非不足君所乎?”

“距离宫里近啊!而且京师更繁华,出门至多一刻钟可至东西两市。”阳信公主想也不想回答道,傻子也知道京师中心比市郊要好的。

围观者惊叹道:“三倍啊!”

“不错不错,再接再厉。”曹时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低着头打量平阳侯府送来的新铁器。

“周复,你还不住口!”周坚扯住侄子周复拉到一旁,朝着几位列侯作揖表示歉意,很显然周家上下也估计到这种可能性,列侯与天子撕破脸不会有好下场,死的一定是列侯,而天子付出的只是颜面受损,说不定让儒生多划几笔,他们周家就成为史书中的著名野心家,从此以后受到万世唾骂。

舞乐声罢,周复拍拍手侍立在场中的所有仆役悄悄退下,列侯们知机的斥退左右心腹仆役,直到所有人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列侯与列侯世子在场。

书写用公文纸要求光洁度、强韧度以及纤维紧密度较高,新纸的表面泛起的毛茬、疙瘩甚至难堪的黑点非常多,稍微一拉就碎成几片也谈不上强韧度和纤维紧密度,这种纸张作为厕纸尚且略显勉强,作为公文纸差距可就不可以道计。

“包含煎炒蒸煮炸烤炖焖烧一共一百一十二道菜肴,如果算上特色主食还要更多一些,晚上我给你挑几十道精致的菜肴尝尝吧。”曹时莞尔一笑,知道女生都喜欢吃食,就把各种美味的描述一一道来,听的阳信公主如痴如醉。

其后的事情就变的非常有意思,汉文帝要遮住家丑不能外扬,自己女儿和乱搞还怀上了孽种,虽然这孽种因为公主惊吓过度流产清除了后患,可传出去毕竟是个真惊天下的大丑闻,尤其是这顶帽子带在周勃嫡长子的脑袋上,很容易让天下人猜测天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对付绛侯一家。

“阿姐你莫要说,君侯是不会收子夫为媵妾的,你们看君侯给子夫送来的东西。”卫子夫下了床榻到自己的卧室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拿着几套漂亮的舞衣和一摞竹简走过来,宝石红色的缎面上用金丝绣着一只凤凰鸟,还有几朵正在盛开的鲜花。

孙起罕见的露出笑容:“你去提议不是暗骂,还挨过鞭笞吧。”

当然更应该考虑平阳侯国的复杂性,选择从本地官吏体系里提拔人选更为妥当,再选择一位年轻有为的侯国丞跟随学习,二十年内侯国安定不是问题,二十年后自然更替仍可保侯国长期稳定安泰。

徐完迟疑着反驳道:“汉律规定与匈奴人做生意不能贩卖铁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主父偃像踩到尾巴的猫立刻警觉地抬起头,这些年每次提起个人志向都会被人讥笑,每次被羞辱的记忆太深刻以至于形成条件反射,好在他即使发现地方不对,立刻垂下脑袋:“在下的志向是出将入相。”

古今中外商人总是具有显著的趋利性,在压缩成本追求利润上拥有近乎天然的本能,曹时很了解这些商人也想好了对策:“放出风就说京师、雒阳以及齐地的商贾正在赶来,他们如果不能给出个让人满意的价格,这些铁炉铁锅就要运到其他地方贩卖了。”

申屠公作出愤怒之色:“都尉由,你如此轻率的举动,竟不告本太守而擅发郡国兵,按律是要治罪的!”

“不敢当先生之称。”主父偃眼神怪异的打量一眼:“不知足下与绛侯一系可偶渊源。”

汉制规定内郡太守为郡长官,都尉为郡军事长官,河东太守与都尉两套班子便是如此,边郡太守是军政大权一把抓,比如雁门太守等临近匈奴的边郡,但无论是内郡还是边郡,太守都要知兵并掌过兵,以便边郡出现大战可以随时顶替阵亡的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