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称乞巧节又被称作女儿节,传说乌鹊填河成桥而渡织女,自古是未出嫁的女子所过的节日,节日习俗是这一天闺阁里尚未出嫁的女子晒经书及衣裳,向双星乞愿和穿针乞巧。

侯府的家吏们欢天喜地,曹时也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要知道一石粟米平价为一百钱,汉文帝时最便宜降到粟米一石三十钱,市价上一头牛不过值二三千钱,一匹挽地驮物的耕作马不过五千钱,只有较贵的战马才价值万钱,汉时的铜钱购买力比后世强上十倍不止!

一口唾沫飞来,霍仲孺猝不及防被吐了个正着,愤怒的盯着陈掌对峙起来,卫少儿见到爱郎被吐了个正着,拿起手帕为霍仲孺抹去污渍,狠狠剜了陈掌一眼埋怨着:“我与你早就说的一清二楚,你陈家的富贵我是不贪半分,如果你真心对我好就不要来纠缠我,霍家郎君是我心爱之人,我俩已经指天为誓共结姻缘,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送走一忧迎来一喜,孙起兴冲冲地赶回侯府禀报,召孟回来了。

“主父偃纵横术,今年三十二岁,应该就是他本人了。”他还不至于忘记那个倒行逆施的主父偃,睚眦必报得志猖狂机会是他的标签,不过这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左右无事见见这位奇人也无妨。

陈叔年轻时到是弓马枪剑都玩的挺溜,奈何老人家已是七十老叟风烛残年,勉强提起长剑舞两下就有些力不从关心,让曹时不禁生出廉颇老矣的感叹。

申屠公抹掉胡须上的油渍,提醒书生们的阿谀之词应当适可而止:“既然是舞阳侯亲自相说,想必此时一定是真的,侯府除了铁器损失惨重以外,还有什么损失?”

三春侧身避开行礼快步走开,才走出几步又被拦住去路苦苦哀求,三春被苦求的烦躁:“霍家小郎君拦住我去路是何意,误了君侯之事小郎君无碍,婢子可要吃罪受罚,若要问侯府婢女在何处尽可以找家丞去,莫要再阻我去路。”

陈叔负责礼仪接待记录客人姓名,赠予的携带礼物,安置客人的家仆等杂事忙的是不亦乐乎,门大夫孙起换了套新衣裳站在府内显眼处,二十几名身材健硕的家丁手持棍棒来回巡视,提防浑水摸鱼的人混进侯府。

丁回听懂话外音,高兴的合不拢嘴巴,不动声色地把那匣黄金推到周阳由面前,俯身谄笑道:“都尉明鉴,小臣添为侯令长十余年日夜思虑以报君恩,于是小臣多年明察暗访发觉平阳侯府有不轨之形迹……”

胡遂谄媚地凑过去说道:“昨日公主殿下派人传来口信,公主殿下敦请君侯尽快入京师相聚,自服丧期结束以来公主殿下盼望君侯度日如年,得知君侯病笃十分担忧,如果不是京师不安一定会亲自前来侍奉君侯。”

有了第一道菜的铺垫,人们对接下来的菜肴充满期待。

“家母卫媪三年前故去,过几天婢子除服。”卫君孺垂下头心里忐忑不安,担心君侯看到她的丧服触景生情坏了兴致。

三春拿起扫把胡乱扫着嘴里一刻不停:“你不应该瞧不起你自己,瞧瞧你这小脸蛋洗干净抹上粉,涂上胭脂就是个我见犹怜的美女子,如果被君侯见到一定会收为御婢。”

“鲁连子,就是那位宁愿赴东海而死,也不愿为秦国之民的纵横大家,齐国义士啊!”曹时惊讶的看着其貌不扬的汉子,昂首挺胸还真有几分战国名士的姿态,战国的纵横家里只有鲁连子是最有爱国情操者,苏秦张仪那种背信弃义的食利小人比起他可差远了。

两大类别被挑食的曹时否掉,剩下的只有鹿炙,就是烤鹿肉,这个菜他非常喜欢吃,虽然只有盐巴和不知名的肉酱作佐料,不脱壳的小麦蒸熟的麦饭,粟米饭,唯有汤饼面条可以吃一点。

“我叫曹时,平阳侯曹时,我穿越了!”

周勃病死导致绛侯府地位空前衰落,只有外放关东的庶地周亚夫在外担任二千石的郡守,新任绛侯周胜之面对妻子的百般刁难自然不会有好脾气,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差逐渐分居单过眼不见心不烦。

可世事难料,这位绛邑公主觉得周胜之管不住他,干脆就在自己的府里养起面首,绛邑公主与其中一个感情非常好,即使出门在外也时常带在身边常伴左右举止亲昵仿若恋人,渐渐的不好听的风声传到周胜之那里,气冲冲的绛侯与绛邑公主大吵一架闹的不可开交。

那个男子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被周胜之打个鼻青脸肿差点破了相,那人也就此恨上绛侯周胜之,于是那名男子就在养好伤之后借着蛊惑身心的手段,摇唇鼓舌说动绛邑公主给周胜之带一顶更大更难看的帽子。

事后那人还跑到绛侯府里挑衅周胜之,得意洋洋的晒出自己辛苦“耕耘”的战果种子,周胜之得知消息当即就勃然大怒,拔出长剑当场就把那人给杀掉,绛邑公主赶来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当场昏了过去。

其后的事情就变的非常有意思,汉文帝要遮住家丑不能外扬,自己女儿和乱搞还怀上了孽种,虽然这孽种因为公主惊吓过度流产清除了后患,可传出去毕竟是个真惊天下的大丑闻,尤其是这顶帽子带在周勃嫡长子的脑袋上,很容易让天下人猜测天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对付绛侯一家。

于是,天子决定严格按照刑律处死周胜之,不论百官列侯苦苦哀求都不能饶恕,并把案件的真相全部封锁起来,知下达封口令不得擅传,等到列侯们通过各种手段得知内情,那时周胜之都已经死掉好几个月了。

列侯们怒气冲冲的找到天子要讨个说法,天子当场一退六二五挡的干干净净,天子言出法随又岂是列侯们能比的了,最后讨说法也就演变成另外一个局面,天子自觉对待绛侯一族是有点不厚道,就下令让周勃的庶子周亚夫继承绛侯的爵位。

只不过这个爵位更换了名字叫条侯以示区别,同时把绛侯国原本加封的万户夺去,只留下开国时八千一百户封地基础上的领地,人丁繁衍到周亚夫继任时也有一万四千多户,列侯们吃了个闷亏也没办法,只好咬牙同意了。

周复擦干眼泪,满怀歉意地行礼道:“当初列侯们公推在下为绛侯的继承人,奈何天子以非嫡子所出为由把在下的继承权夺走赐予了季父周亚夫,季父自以为夺去在下的爵位,遂对在下甚厚,吴楚七国之乱让在下单独领一军斩获不少功劳,只可惜在下对军旅之行实在没有天赋,比在下低职的人纷纷封侯,而在下只捞到少上造的爵位,退出北军后就返回绛邑偶尔去京师一直到今。”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曹时长叹一声也不好说太多,曹时的曾祖父曹参位列功臣表第二,当年是所有人共推的第一功臣,还不是被高皇帝强行按在第二,把萧何提拔到功臣侯第一名,正因此原本曹参与萧何亲密的关系闹到决裂,汉家天子运用帝王心术也是一脉单传的绝技。

平阳侯家与绛侯家相距不过几十里,在封侯以后两家的来往也非常频繁,当年诛灭诸吕时第二代平阳侯曹窋时任御史大夫,就是他把吕家召开秘密会议准备动手的消息泄露除去,所以才有丞相陈平,太尉周勃带着人骗来虎符诛灭诸吕的事件。

汉文帝继位大封功臣,加封太尉周勃食邑一万户,赐黄金五千斤,加封丞相陈平、将军灌婴食邑各三千户,赐黄金二千斤,加封朱虚侯刘章、襄平侯纪通、东牟侯刘兴居食邑各二千户,赐黄金一千斤,封典客刘揭为阳信侯,赐黄金一千斤。

平阳侯曹窋连跟毛都没捞到,或者说捞到一丁点的安慰奖,汉文帝非常大度的加封所有列侯每人三百户,然后找个理由就把曹窋的御史大夫给免掉,几年后汉文帝突然与列侯翻脸,连续两次下达《令诸侯之国》把包括曹窋在内的所有无职列侯通通赶回封地,由此拉开列侯们的黑暗时代。

越向西行船队的速度越慢,这一路一百五十里足足走了三天,这三天里周复谈天说地纵古论今把许多闻所未闻的奇事都说出来,比如唐尧帝晚年昏庸,被虞舜先囚禁后放到平阳,又把唐尧最有才能的子嗣,子朱流放到丹才有丹朱一说等等。

到第三天来到长安城外的渡口,下了渡口曹时与周复约定会面的日期,大队人马朝着阳信公主府而去,在那里有一个全新的家庭等着他,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妻子,想到到平阳公主的传奇故事,曹时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ps:所谓脏唐臭汉并非空穴来风,书友们如果不信可以度娘“阴城公主”或“班始”就明白了。